第六十二章 沉默的巫師
黑羊部落,神匠城。
與黑法師有關(guān)的“巫師命案”可能存在重要的證人,法師云中桓接到首領(lǐng)的命令以后,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將巫師鐵晨找到。
驚慌無助的鐵晨呆若木雞,他只說自己是個做小買賣的皮草商人,就再也不愿意多說什么,直至見到了自己的父親,他的情緒終于崩潰,點頭承認了自己就是鐵晨這個事實。但就是這般情形之下,他依然不愿意透露任何信息。
云中桓安慰鐵晨的父親說,“您一定了解他,我也愿意相信巫師命案與他無關(guān),但是他不說話,我只能慢慢地問了?!?p> “感謝先生……這孩子從小懦弱,而且又很內(nèi)向,我想他一定是嚇壞了,還請您一定要相信他……他不可能殺人的……”鐵晨的父親老淚縱橫。
“好,我知道了。我已經(jīng)安排了馬車,請您和鐵壁氏族的長老一起回去,鐵晨……”云中桓回頭看了看躲在角落里的鐵晨,又轉(zhuǎn)身對老人說道:“他在這里不會有事的,這是在保護他,不是在囚禁他?!?p> “謝謝……先生,謝謝您……”
送走了鐵晨的父親,云中桓又回到了鐵晨的房間里。
這是神匠城巡邏兵營的一棟營房,巡邏兵們平時就住在這里。這一棟營房總共有二十個房間,由一條走廊分成南北兩個部分,每側(cè)都有十個房間。
為了讓鐵晨感覺到安全,云中桓在北側(cè)選擇了第五號房間,讓住在這里的人們搬到別的地方,鐵晨單獨待在這個房間,隔壁就住著士兵們,以此來確保鐵晨安全無虞。
云中桓從屋子里搬來一把椅子,他靠在窗戶前的書桌旁坐著。鐵晨坐在床邊,身體還一陣一陣地顫抖著,比起剛來的時候已經(jīng)好多了,他不時地偷偷看云中桓。
鐵晨穿著一身黑色棉布短袍,披著一件深灰色斗篷,他把斗篷的帽子扣在頭上,這樣寬松的帽子就能遮住他的眼睛,在他的心里,好像這樣遮擋,別人就注意不到自己一樣。
“你見過我嗎?”云中桓一邊問,一邊低頭試圖看到鐵晨的眼睛,但也只能看到一團陰影,所以還是放棄了。
鐵晨沒有回應(yīng)。
“你父親是什么時候送你去當巫師的?”云中桓為了不讓他感覺過于緊張,又想和他套近乎,準備先問問其他的事情來緩解氣氛。
鐵晨有些沮喪的低下了頭,默不作聲。
“我知道做巫師,也很難……你很多年沒有見過你的父親了吧?”云中桓看看窗外,不遠處有士兵正在訓練,他又慢慢說道,“做巫師,就得和親人斷絕關(guān)系,不能結(jié)婚,不能生育,承擔的風險也比我們法師要多得多……”
聽到云中桓說的話,鐵晨的情緒好像有些委屈,他似乎低著頭慢慢地流淚,不時抬起手用衣袖擦拭著眼淚。
云中桓看鐵晨的情緒有些低落,便沉默了一陣。
營房的走廊里偶爾傳來整齊規(guī)律的腳步聲,還有士兵們交談?wù)f笑的聲音,窗外還不時傳來士兵們訓練的口號,以及部落勇士的贊歌聲。
“這次的事情,我愿意相信,你與巫師曜先遇害無關(guān),但是如果你當時在場,或者你看到了什么,一定要告訴我們?!痹浦谢缸臅r間太久,感覺腰都有些酸疼了,他想還不如先離開,向首領(lǐng)匯報一下再說吧。
“這里絕對安全,我可以向你保證,黑法師……肯定不會在這里出現(xiàn)的?!痹浦谢肝⑿χnD了一下,看鐵晨還沒有反應(yīng),便揉著腰出門去了。
聽到法師云中桓走遠,鐵晨才慢慢抬起頭來,他把帽子緩緩向后脫下,用手指捋了捋凌亂的頭發(fā),又揉了揉自己的黑眼圈,無精打采地長嘆了一聲。
黑羊部落首領(lǐng)官邸星耀廳,法師云中桓來向首領(lǐng)匯報情況。
烏骨勒首領(lǐng)和夫人珈楠正坐在花園的閣樓中納涼,體態(tài)豐腴的首領(lǐng)夫人珈楠不停地扇著一把精美的折扇,即使有屋檐遮擋陽光,有微風拂過絲絹的裙裳,她還是感覺有些熱。
茶幾上擺放著鮮嫩的水果,還有官邸侍從們自制的果茶冷飲,這是最好的消暑飲品了。
“首領(lǐng),夫人……”云中桓向兩位行禮,他不知道該不該在這個時候匯報,只能等首領(lǐng)發(fā)話了。
“坐吧,這里只有我和夫人,侍從們都已經(jīng)退下了,你就說吧!”烏骨勒知道云中桓的來意。
“是啊先生,請坐吧?!辩扉蒙茸又噶酥附o云中桓準備的椅子。
烏骨勒看云中桓坐好以后才慢慢地說,“怎么樣?還沒有說話?”
云中桓有些尷尬地笑著搖了搖頭。
“……首領(lǐng),要不要用些手段,讓他盡快開口?”
烏骨勒看著遠處,靜靜地想了一會兒說道,“算了,派專人保護好他就行?!?p> 首領(lǐng)不急于讓鐵晨開口,倒是讓云中桓感到有些意外,“神圣王國那邊,我們怎么說呢?”
“我已經(jīng)派人告訴烏音,給神圣王國的報告,不要說有人證,就說還在繼續(xù)調(diào)查就行了……”烏骨勒看了看有些疑慮的云中桓說,“鐵晨交給你看管,萬萬不能出事,有時間去問問就行了,不要太著急。哦,另外……”
“請首領(lǐng)吩咐?!?p> “我已經(jīng)加派了幾名祭祀廳的法師和巫師,常駐在巡邏兵營了?!?p> 云中桓聽明白了,首領(lǐng)除了想保護鐵晨,似乎還準備預(yù)防黑法師突襲事件發(fā)生的可能性,或者說,等著黑法師自投羅網(wǎng),既然首領(lǐng)把鐵晨交到自己手里,想不盡力也不可能了。
“明白,我一定保證鐵晨的安全?!?p> ……
神靈山脈西段,血雉山。
安途計劃除掉盤踞在血雉山的惡魔劣羽。
可惜不像他們想得那樣,重傷了劣羽之后,并沒有影響到其他幾個分身。
劣羽趁慕峰的窄刃斧被打飛的空當,舉起燃燒著黑色火焰的戰(zhàn)斧向他殺來,慕峰急忙抽出腰間的一把佩劍,但是由于他后背又酸又癢,根本無法使用全力抵抗劣羽的進攻,只好邊擋邊撤,他急得直喊:“將軍!我們現(xiàn)在……打哪一個?”
安途和諾蘭已經(jīng)沖到慕峰身旁,他們合力抵擋住劣羽的戰(zhàn)斧,安途急促地回答:“我也不知道應(yīng)該先攻擊哪一個,你們說呢?!”
話音未落,這邊的黑色劣羽又沖殺過來,漫天的黑色塵土飛蕩得到處都是,像一陣黑旋風刮得人眼睛都睜不開。
站在遠處的薩爾一邊向惡魔的身上放箭,一邊琢磨,會不會是紅色劣羽呢?紅色是血液的顏色,再說,這里不是血雉山么?山下的雄性血雉都有鮮紅色的覆羽,可以先打擊紅色劣羽看看,他鼓足了力氣瞄準正在揚起風暴的黑色劣羽,“嗖”一聲射中黑色劣羽的喉嚨。
黑色劣羽釋放的風暴被打斷,捂著脖子倒在一邊,薩爾高聲喊道:“將軍!攻擊紅色劣羽試試吧!”
安途躲開了紅色劣羽的重擊,“為什么是紅的啊!”
“這不是血雉山嘛?”薩爾大吼一聲,又瞄準另一邊的劣羽給了一箭,他不停地交叉射擊給惡魔們造成了很強的干擾。
“對了!血雉山啊!”諾蘭瞬間明白了薩爾的意思,她一腳踏在黑色劣羽的身上,朝著紅色劣羽跳躍而起,向他的胸前刺去。
“殺呀!”慕峰握緊佩劍,閃過近在眼前的利斧,讓劣羽撲了個空,他看準這個縫隙,將佩劍刺破紅色劣羽的腳筋,“呃?。 奔t色劣羽的右半個身軀仿佛失去了支點,突然向右側(cè)倒下。
利用這個突如其來的時機,諾蘭正好躍到紅色劣羽身邊,她怒吼一聲將佩劍扎穿紅色劣羽的胸甲,紅色的盔甲碎片和著暗紅色的血液噴灑而出。
安途看幕峰和諾蘭分別由下至上擊中紅色劣羽,而一旁的三個惡魔都紛紛拼了命地沖過來解圍,他現(xiàn)在能夠確認,這個紅色劣羽有可能就是惡魔的真身!
安途向薩爾喊道,“掩護我們!”隨后他便一躍而起迎向左側(cè)殺來的劣羽,安途利用積蓄已久的怒氣施出疾風斬,他渾身的力量都集中在劍刃上,以極高的頻率旋轉(zhuǎn)著奔向劣羽,逆鱗劍閃著耀眼的白光,轉(zhuǎn)速越來越快。
在即將抵近劣羽的時候,安途看準了出劍的位置“轟的一聲”,白色光芒離開鋒利的劍刃,像一道強烈的光波劈掉了劣羽的整個右肩和手臂,劣羽的身體也被這強大的沖擊力撞飛了幾丈遠,痛苦的倒在地上抽搐。
薩爾的弓箭有如神助,經(jīng)過這一陣的戰(zhàn)斗,他的力量不降反增,箭頭的速度和威力也成倍地增加,他摸著身后的箭袋,僅剩最后兩支箭,于是他從容地取出這兩支箭,果斷決定分別射擊藍色和黑色劣羽。
這兩個家伙都咆哮著攻擊諾蘭和慕峰,看來紅色劣羽被擊倒,確實刺激到了這些分身,黑色劣羽不顧一切的沖撞過來。
諾蘭雖然盡力躲閃,但卻沒能徹底躲開黑色劣羽的強攻,當她被撞飛的一瞬間,薩爾射出的箭正好與諾蘭的身體平行飛過,“噌”一下鉆入黑色劣羽的胸甲,惡魔感覺到這一箭威力太強,箭頭竟然戳破了他的背甲,整個胸腔都被火熱的箭鏃穿透。
薩爾絲毫沒有遲疑,他馬上向藍色劣羽放出另一箭,正跳躍起來準備砍殺慕峰的惡魔腹部中箭,藍色盔甲的碎片和鎖鏈被擊落一地,戰(zhàn)斧一偏,慕峰正好向右側(cè)躲開了。
安途眼看著諾蘭被黑色劣羽撞倒在地,心里像被刀絞了一樣難受,但他眼看紅色劣羽受傷倒在地上,正是一個難得的機會,他急忙飛奔過來,雙手握住劍柄,渾身燃起火紅的烈焰,奮力將劍鋒刺入紅色劣羽的胸口……
北方守衛(w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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