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進退難斷
灰熊谷中的水祭壇外,灰熊們完成傳輸能量以后緩緩離開。
潛伏在不遠處的青焰首先給所有人釋放了護身咒,每個人身體周圍都形成了可以避免邪能侵蝕的魔法結界。
隨后幾人躲在灰熊們身后,跟著它們遠離祭壇。在跟蹤到一處比較開闊的草地上時,青焰突然對這一群灰熊釋放了束縛咒。
灰熊們面對突如其來的人類魔法顯得非常驚恐,有的猛然轉身,口吐邪能企圖反擊,有的呆在原地不知所措,還有的準備奪路而逃。
灰熊們吐出的邪能碰撞在魔法結界上,凝固以后撞成碎片消解在空中,慌亂之中,這群灰熊的周圍已經被閃耀的明亮火光所包圍,束縛咒迅速形成魔法牢籠將灰熊們困在里面。
不出青焰的預料,有兩頭受驚的灰熊離開了群體,正準備向北逃竄,它們躲開了青焰的魔法牢籠。
“祭司,請你用魔法將那兩個逃走的灰熊拖??!”青焰一邊努力收緊魔法牢籠,一邊請熊氏仟出手幫忙。
“沒問題!”熊氏仟馬上舉起自己的魔杖搖晃著,嘴里還振振有詞,沒過一會兒,他渾身就燃起了紫色的光芒。
熊氏仟激活了自己的魔法能量源,他將魔杖指向逃跑的兩頭灰熊,雙眼火光閃耀,咒語默念完以后,那兩只灰熊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寸步難行。
原來熊人祭司的束縛法術與環(huán)境密切相關,熊氏仟咒語剛剛念完,那兩頭灰熊的腳下就有藤蔓沖破了土壤翻卷出來。
這些藤蔓像靈活的觸角一樣順著灰熊的腿腳迅速盤旋,灰熊剛跑了幾步就被韌性十足的樹藤纏住了,它們絕望地掙扎著,但始終無力擺脫。
熊氏仟用魔法纏住兩只灰熊以后,青焰走到它們身邊,將兩頭意圖逃脫的灰熊一起送進了魔法牢籠。
他看了看這些面目猙獰又絕望無助的灰熊們,并沒有急著開始凈化,而是等待邪能進一步釋放。
空氣中傳出一陣陣燒焦的刺激性氣味,邪能在魔法牢籠的作用下被消磨殆盡,痛苦的灰熊們也漸漸被逼出了原形,形同枯槁,面色慘白。
圣光點亮,讓人睜不開雙眼,熊氏仟不顧刺眼的光芒,好奇地注視著正在釋放魔法的青焰,這樣的魔法讓他大開眼界。
從邪能的控制中蘇醒過來的熊人們恢復了意識,安途等人一起幫忙,將這些熊人們帶回營地。
荒廢了很多年的熊人氏族營地總算重現(xiàn)了生機。
早先被救回的熊人們和安途他們一起忙碌著,大家分工行動,有的專門負責照顧正在恢復體力中的族人,有的則跟著薩爾和慕峰出去狩獵采集,還有的則和安途、諾蘭一起打掃營地。
隨著越來越多的熊人們恢復了正常,整個熊人氏族都士氣高漲,他們堅定了消滅惡魔的決心,準備跟隨安途直搗惡魔的巢穴。
經過一段時間的積累,慕峰和薩爾和熊人們一起儲備了足夠的食物,度過下一個冬天已經沒有問題了。
于是安途、青焰與熊人祭司商量著下一步的行動計劃,商討如何能達成各自的目標。
“我們的首領熊氏哲守在熊神祭壇周圍,他身邊應該還有不少被邪能控制的熊人們?!?p> 熊氏仟認真分析道,“只要能救下首領,這樣三座祭壇就都無法向熊神惡靈傳輸能量,它的邪能就一定會衰弱下來?!?p> 慕峰好奇地問道:“熊神惡靈又不在祭壇附近,他是怎么吸收祭壇能量的呢?”
“這三座祭壇都建在一條地脈上,地脈通往逆風峽谷的溶洞,那溶洞原本就是熊神的棲身之所。這條地脈有三個出口伸到地面,后來就在這三個出口之上建了三座祭壇?!?p> 熊氏仟說著說著面露憂傷:“熊神墮落為惡魔以后,本身滋養(yǎng)著萬物的這條地脈,卻變成惡魔吮吸生命的渠道,我們有很多族人當時都死在了這些祭壇周圍,成為第一批殉難者,剩下都被它當做奴隸。”
“可我們救下你們的首領以后,這些祭壇怎么辦?”諾蘭靠在洞穴的門口,眺望著山谷中的密林問道。
“毀掉祭壇,阻塞那已經被污染的地脈,我們將來一切都要重新開始?!毙苁锨獔远ǖ卣f道,“我們的首領一定會同意的?!?p> “那就按你說的,我們先去解救熊氏哲首領,”安途看著眾人說道,“然后我們毀掉祭壇,切斷惡魔的能量來源!”
再次出發(fā)時,除了安途的原班人馬,熊氏仟還帶了十名熊人,隊伍顯得更加壯大。由于熊神祭壇路途遙遠,安途采納了熊氏仟的建議,這次帶好充足的口糧,救下首領以后不再撤回營地休整。
他們進入森林后輾轉繞過火祭壇和水祭壇,沿著山谷向高處進發(fā)。從水祭壇往北的地方開始,兩邊的山勢逐漸變得陡峭,樹木也都是比較稀疏和耐寒的針葉林。
高空中盤旋的山雕清晰地觀察著森林中這些人們在移動,林中的一些高原黑豹也謹慎地注視著這些行動隱秘的人們,灰熊谷的北段充滿了不安的氣息。
熊人們發(fā)現(xiàn)了其他同類的存在,大家都俯下身子緩慢前行,果然看到了正在釋放邪能,吸取生命的熊人們。
一頭壯碩的雄性龍角馴鹿危在旦夕,處在麻痹狀態(tài)下的馴鹿根本無法動彈,它的身體像被撕裂了很多小口,能量順著這些小口與滿眼綠光的熊人們相連接。
熊氏仟低聲對安途說道,“看到中間那個大個子嗎?那就是我們的首領……”
安途仔細望去,暗暗吃了一驚。
……
神圣王國,千湖城。
晝夜未眠的祭月氏族領主賽琮終于見到了寶山。
聽到賽琮說月神部落有人造反,寶山努力讓自己保持鎮(zhèn)定和冷靜,因為他無法確認賽琮急匆匆趕來究竟有什么目的。
賽琮也沒時間啰嗦,直奔主題,“賽娜城已經被占了,我父親正撤往祭月城,我來這里,是想請求神圣王國出兵援助?!?p> 出兵援助?這可是極其重大的行動,寶山怎么也想不到月神部落會突然遭此變故。他謹慎地問道,“是誰造反了?拜月氏族還是重海氏族?”
“這兩個氏族可能已經聯(lián)手了,重海氏族的瀟遷一定是主謀?!辟愮龤獾靡а狼旋X。
“出兵的話,必須得到我國總督的許可,我們必須先派人去請示才行啊……”
“先生!等你們的總督回復下來,恐怕我祭月氏族就被滅族了!”
寶山看著賽琮急切的樣子,心里也琢磨,現(xiàn)在請示總督,一定是來不及了,況且通天城現(xiàn)在形勢復雜,能不能盡快達成一致意見還兩說呢。
寶山一邊思索一邊來回踱步,可是賽琮根本沒有耐心等待,他急忙說道,“瀟遷這個人很有野心,他一旦吞并了整個月神部落,遲早會帶兵來到千湖城下的!”
寶山想來想去,依然謹慎地對賽琮說道,“請領主在這里稍等,我這就去找槐伯統(tǒng)領商量,一定盡快給您答復!”
寶山快馬加鞭穿過城市的街道,趕到了神圣軍團兵營??僧斔M入槐伯的房間后卻覺得有些蹊蹺——槐伯正躺在床榻上,沉沉的睡著。
“槐伯統(tǒng)領這是怎么了?”寶山問了半天,看槐伯睡著不醒,就疑惑地向槐伯的侍從問道,“他到底怎么了?怎么喊他也沒有反應?”
侍從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答道,“前天統(tǒng)領說不舒服,總是犯困,所以這兩天一直睡著。剛才我們過來叫他,才發(fā)現(xiàn)他昏迷了,我們正準備去向您請示,這該怎么辦才好?”
“為什么不提前告訴我一聲?”寶山覺得越來越奇怪,“怎么突然就不舒服了?”
“開始槐伯統(tǒng)領說,沒什么大事,就不要通報了。其實是前天夜里兵營中出現(xiàn)了一個黑衣人,被我們的巡邏士兵發(fā)現(xiàn),槐伯統(tǒng)領和士兵們都去追趕,可是沒有追上。”
侍從認真回憶著士兵們的傳言:“聽說還被那黑衣人施了法術,他們回來以后,就全是這個癥狀了,還有十幾個士兵,現(xiàn)在也都昏迷了?!?p> 真是屋漏偏逢連陰雨,寶山嘆了一口氣,又推了推床榻上的槐伯,見他依然沉睡不醒一直打鼾的樣子,只好無奈地走了出去。
寶山派人去請城中的巫醫(yī),還向鄰近的魚人氏族、千湖氏族發(fā)信,請氏族醫(yī)術高超的巫醫(yī)來為槐伯等人醫(yī)治。
隨后,他又急忙寫了一封奏報,讓人快馬送往通天城,將目前的情況以最快的速度告知總督府和執(zhí)政院。
寶山失落地回到驛館,賽琮聽到槐伯昏迷不能言語的情況,急得直跺腳,“先生!事不宜遲,請你下令調動駐軍,我們的氏族現(xiàn)在處境真得很危險!”
寶山當然能理解賽琮急切的心情,但是他現(xiàn)在已經被免了軍職,根本無權調動軍隊,再說直接發(fā)兵干涉鄰邦內政,這造成的影響可不是他能承擔得起的。
一邊是心急如焚的賽琮,一邊是難以估量的巨大風險,寶山一時難下決斷。
如果出兵,肯定能夠震懾月神部落的反叛力量,可以暫時保住祭月氏族。
保住祭月氏族,也就事實上會維持月神部落的分裂局面,而一個分裂的月神部落,當然對神圣王國是有利的。
如果不出兵,祭月氏族一定會對神圣王國喪失信任,畢竟現(xiàn)任首領賽瑫還在祭月氏族,這樣的話,前期為了結交月神部落所做的一切努力也就蕩然無存了。
賽琮知道寶山一定很糾結,他保持了最大限度的冷靜,看著寶山在房間里走來走去。
北方守衛(w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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