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二章 第五號房間
大雪封山,安途放棄了直接前往冰雪圣殿尋找神器的計劃。
他每天都會找機會和“依楊”聊過去的事情,盡管“依楊”對于安途描述的內容并無興趣,但是她依然很認真地傾聽,有的時候,兩個人還會一起哈哈大笑。
下山途中,安途總是騎著馴鹿跟在“依楊”左右,到了晚上,他也會為“依楊”筑起結實的雪墻,早早地把篝火點好,再為“依楊”燒水煮飯。
青焰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對一個女子忙前忙后,就差把這個女孩兒抱在懷中,捧在手心了。
青焰還發(fā)現(xiàn),安途和“依楊”講話的時候,眼神飽含深情,卻又不具有侵略性,他好像很用心的在把握自己的情感,小心翼翼地釋放著情緒。
恐怕,有一種失而復得的喜悅在操縱著安途,或者是一種久違的溫暖將他從晦暗的過往中輕輕喚醒,讓他繾綣其中,難以自拔。
“你還記得一個叫雨溪口的地方嗎?”
“依楊”哪里知道什么雨溪口,她才不在乎那是個什么鬼地方呢,難道又是一個爆發(fā)過混戰(zhàn)的戰(zhàn)場么?她裝出一副靦腆的樣子,嬌滴滴地回答說,“我忘了……”
安途一有空就給“依楊”講過去的事,其實“依楊”心里對此是拒絕的。
那種感覺,就像巫醫(yī)在嘗試喚醒失憶患者,你記得你媽的大名么?你記得你爸的小名么?你記得你哥哥最愛吃啥么?
化身“依楊”的虻女心煩意亂。
確實,這個安途是個不錯的男人,顏值爆表,英勇蓋世,脫衣有肉,穿衣顯瘦,又是個功勛卓著的戰(zhàn)士,罕見的人中豪杰。
但虻女畢竟是遠古惡魔,她喜歡的,分明是奇形怪狀的雄性遠古惡魔好嗎?越丑陋她越興奮,越變態(tài)她越驚喜。
審美趣味根本不同,虻女真的是用百分之二百的努力來保持偽裝。她演技高超,在對手面前談笑風生,鎮(zhèn)定自若,比通天城那些“表演藝術家”不知高到哪里去了。
可是安途肉眼凡胎,哪里認得出“依楊”的真面目。
“你總說這個雨溪口,到底是什么樣的地方呢?”“依楊”也在嘗試套出更多的信息。
“雨溪口,是個很美的地方……我們以前去過的?!卑餐静恢涝撛趺葱稳菽莻€幸福的河口小鎮(zhèn)。那是他和依楊舉行婚禮的地方,在雨溪口,他們度過了難得的溫馨時光。
“看來我們以前很熟啊……”“依楊”故意把話題往兩人的關系上面引,不斷挑動著安途的神經。
“對啊,我們是……特別特別熟的那種……”
“那種什么?”
怎么說?情侶?好像有些過火了?;锇椋亢孟襁^于平淡了。朋友?好像太生分了。說的太熱絡怕她接受不了,說的太冷淡自己又不甘心。
“就是那種特別熟的……”安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反正就是特別熟。”
“已經過去了那么久,你還對我這么好,看來我們以前的關系,很不一般呢。”
聽她這么說,安途在心中竊喜“有戲??!”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依楊”好像重新認識了自己,一定要繼續(xù)努力!
安途和“依楊”的親密互動越來越多,感情迅速升溫,青焰反而越來越感到不安,他雖然懷疑,但也苦于抓不到證據(jù),證明這個“依楊”確實有問題。
不過,青焰沒有就此放過這個看似單純的女孩兒。心懷不軌的“依楊”還是露出了馬腳。
一路上,青焰幾次設計了“圈套”,等待這個“依楊”現(xiàn)身。他偷偷給安途釋放了魔法護甲,然后又躲到遠處睡覺。
可是這樣試了很多次,從來沒有發(fā)生過什么事情。
直到這天深夜,就在他快要睡著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依楊”的驚叫聲。
那種感覺就像獵人布下了陷阱,等了好久終于等到今天,獵物突然踩到陷阱,觸發(fā)了機關。青焰抑制不住狂喜,直接從皮毛睡袋里鉆出來抄起魔杖跑了過去。
安途和身邊的薩爾都被“依楊”的叫聲驚醒,他揉了揉眼睛,只見“依楊”兩只手像被什么東西燙傷了一樣,癱坐在他身邊,瑟瑟發(fā)抖。
“怎么了?”安途擔心壞了,想看看她到底受了什么傷,但是“依楊”卻往后躲閃著回應道:“沒關系的……”
青焰興奮地跳到安途身邊,魔杖的寶石發(fā)出暗弱的幾絲微光,他確認魔法護甲已經被破壞,看樣子,是這個“依楊”對安途釋放魔法的時候,被護甲灼傷了。
青焰十分得意,他目光犀利地盯著癱坐在地上的“依楊”,故意調侃道:“這么冷的天,還半夜里動手,真是辛苦?。 ?p> “依楊”假裝沒聽到,趕緊從地上站起來,微笑著對安途說到:“你身上的皮袍被風掀開了,我剛替你蓋好,繼續(xù)睡吧,我沒事?!?p> 薩爾看不明白,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他慢慢走到青焰身邊,呆頭呆腦地問道:“到底怎么了?嚇我一跳?!?p> “哼……果然是個不尋常的家伙,終于被我逮到了。”
“你說啥?”
“我們這些人里面,混進了奇怪的東西,這事兒可不簡單?!?p> 薩爾困意正濃,他前半夜還在守夜,剛睡著沒多久就被吵醒了。青焰的話他聽不懂,也沒打算細問,自然自語地走開了,“慕峰剛接我的班,跑哪兒去了?”
安途將“依楊”扶到篝火另一側,細心地幫她把睡袋和皮袍蓋好。他一定想象不到,剛才差點被陰毒的魔法所害。
……
秋蕪等人被神圣王國處決以后,總督府向白鹿部落派遣了使者。
使者帶著海然總督的親筆信,還有為白鹿部落首領鹿麟新打造的銀冠,以及“越境事件”調查的完整材料。
神圣王國意在表明,破壞聯(lián)盟的罪犯已經被判處重罪,神圣王國捍衛(wèi)聯(lián)盟的決心非常堅定。
但這些在鹿麟以及他的母親燕然平看來,只不過是神圣王國的障眼法罷了。
秋蕪受什么人指派,和什么人聯(lián)合起來,做了些什么事情,大家心照不宣。鹿麟熱情地招待了來自神圣王國的使者,并且對神圣王國援助災民表示感謝。
神圣王國的使者來到神鹿城之前,黑羊部落的使者剛剛離開。自從得到黑羊部落支持的鹿麟當上首領之后,兩個部落之間的聯(lián)系更加緊密了。
而此時黑羊部落的軍隊,正在進行著歷年來最大規(guī)模的冬訓。
烏骨勒首領非常重視這一次的冬訓,即使天降大雪也不曾停滯,他調動著黑羊部落各地的軍隊,并且親自視察兵營。
這天,烏骨勒首領帶著烏音領主,以及檀陵將軍,來到了神匠城的巡邏兵營。
他看到巡邏兵營外面徘徊著幾位巫師和法師,看起來自由散漫,和嚴整的冬訓隊伍格格不入,頓時心生不滿。
他氣鼓鼓地走上前去準備質問一番,幾位巫師和法師看到是首領駕臨,也都急忙聚攏過來向他行禮。
“你們幾個在這里干什么?你們不知道整個部落都在冬訓嗎?你們不呆在祭司廳,跑到這巡邏兵營來做什么?”
一個年長的法師苦笑著回答:“首領,您誤會了,我們幾個駐守在這里,是您親自下的命令啊?!?p> 烏骨勒一臉問號,回頭看了看烏音領主和檀陵將軍,兩人也都搖頭表示不知道。
那老法師又解釋道:“去年鐵壁城發(fā)生了‘巫師命案’,巫師曜先死于非命。經過調查,一個叫鐵晨的巫師,有很大的嫌疑。法師云中桓抓到這個鐵晨以后,就把他關在這巡邏兵營里面……”
“噢!我想起來了,還真是錯怪你們了!”烏骨勒馬上轉怒為喜,急忙向幾位法師和巫師解釋,“是我糊涂了,上了年紀,記性差得很!”
他望著遠處的營房問道:“那巫師鐵晨,還在這里面關著嗎?”
老法師介紹道:“巫師鐵晨一直在這里,他在第五號房間,一直都很安全?!?p> “走!帶我去瞧瞧!”
烏骨勒這才想起整件事情的經過,這一年來忙著打造一支強大的軍隊,早把這個巫師給忘了。
那正是神圣王國要求黑羊部落協(xié)查黑法師的時候,“巫師命案”一出,這個叫鐵晨的家伙就被當做了嫌疑人,或者說是重要的知情人。
可是這個人一直不開口,問不出有價值的線索,烏骨勒擔心黑法師來殺人滅口,所以還安排了祭司廳的法師及巫師們,在巡邏兵營將這個鐵晨保護起來。
誰知這一放,竟然已經過去了大半年,烏骨勒都快忘了這件事,他來到第五號房間門口,低聲問道:“云中桓去哪兒了?”
“云中桓先生說是去采購原料了,可能被大雪耽誤了行程,還沒有回來?!?p> 當初,烏骨勒將這個案子交給了法師云中桓,可后來云中桓再沒向自己匯報過這個案子的進展,以至于他把整件事情都拋之腦后了。
烏骨勒隔著窗戶往屋里看了一下,卻看不到人。
“人呢?不是說鐵晨在這個屋子里么?”
“他躲在角落里,這個人很怪,好像怕被人看到似的?!?p> “把門打開!我去瞧瞧?!?p> 老法師將門鎖打開,烏骨勒推開木門走了進去。這間屋子窗簾半掩著,昏暗壓抑,屋里并沒有什么異味,看來看管鐵晨的衛(wèi)兵們倒是很用心地打掃過。
“把窗簾拉開!”
烏音領主走上前將窗簾拉開,躲在角落里的一個人影這才顯露出來。
北方守衛(w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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