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醫(yī)師?你是說單純的藥石治療已經(jīng)是無濟于事了?”
這個高大的男子,也是直接問道了李子圣關于這治療的辦法了。
李子圣注視著眼前的高大男子。
對于眼前高大男子的反應,李子圣有些奇怪,為什么自己僅僅就是說了需要在加一步針灸治療的辦法,這男子就如此的震驚,這有點解釋不通。
“不錯,單純的藥石,依照現(xiàn)在病人的身體狀態(tài),根本就沒有辦法消化,必須要針灸,將其脈絡打通以后,增進其身體消化這些藥石的能力,只有這樣才會讓這個病患的藥石吸收的更加完全,才會可以達到治療的目的。”
李子圣耐心的解釋著這針灸的必要性以及好處,就是為了幫助病人去消化這藥石的效用。
在這一點上面的話,也是得到了這高大男子的認同,高大男子聽完了李子圣的敘述,也是微微的點了點頭。對于李子圣的觀點也是明顯認同的樣子了。
不過,明顯這個高大的男子想要的還不止這些。
“小醫(yī)師,你的針灸之法可有用?”高大男子追問道。
這下子到是直接使得李子圣有些尷尬了,盡管自己對于這針灸所需要針灸的地方知道,也清楚,但是針灸自己卻是實施不起來,自己沒有這個經(jīng)驗。
畢竟,在外面看是一方面,自己再去親自實施又是另一方面了。
“這位先生,小生雖然知道應該需要在何處施針,以及在何處用藥,但是我自己確實是沒有施針的經(jīng)驗的?!崩钭邮榱酸t(yī)患的安全,自然不會冒冒然的直接當個莽夫,去直接施針,自然是希望自己可以尋找一個懂得施針的大夫,然后自己在一邊指導,如此才是上道,救治病患性命的最好的辦法。
不過,李子圣到是直接忽略了一點,就是現(xiàn)在的這個時代乃是大唐,乃是古代,對于自己家的施針之法,可以說是極為珍貴,看的比自身性命都要重要的,絕對不可能會外傳的。
若是李子圣在一邊指導,明顯就是直接告訴了施針之人這個治病之法,就相當于將自己祖宗傳下來的這治病施針之法給付諸流水了。
這對于其他的醫(yī)師而言,自然是一件十分喜悅的事情,但卻也是會直接受到了醫(yī)道眾人鄙視。
并且也沒有任何的醫(yī)師愿意與泄露治病之法的人交流的。
即便當時治療小兒驚風之癥的時候,鄉(xiāng)里的醫(yī)師都是問了李子圣好多遍以后,還是李子圣用以前自己看過一篇古方為借口,將這藥方直接告訴了他,否則即便是李子圣愿意告訴,他們也不愿意去聽的。
所以,聽聞了李子圣所說的話以后,高大男子面色有些不好看。不過,也就是稍稍皺了一會兒眉頭,很快也就是直接舒展開來了。
“這到是也不怪你,畢竟看你的年齡也不大,知道了這些已經(jīng)是實在是不尋常了,只不過是你說尋人針灸,你在一筆那輔助此言是否可以當真?”
高大男子眉眼之中盡管有些惋惜,但是眼中更多的仍舊是精光。
“張迎,將這個小醫(yī)師帶進來吧?!?p> 紗帳之后,傳來一聲淡淡的聲音,這聲音盡管是稍顯疲憊,但是更多的卻是暮年之色,有一種垂垂老矣的感覺。
李子圣也聽出來了,這說話之人才是得了這肺心病的人。這聲音此時有氣無力,看樣子即便是救治了以后,也活不過一年的光景了,李子圣心中也是十分的可惜。
這高大男子名叫張迎,李子圣聽到了這個名字首先想到的就是張都督。
在古代之中,同姓三分親,這張迎還是千牛衛(wèi),其身份絕對是與張都督有所關聯(lián)的。
此回鄧青莫名其妙的不在這營帳之中,說不定也與這老者,與這張迎有關系。
其實,早在李子圣進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注意到了這營帳之中的不同尋常之處了,鄧青以及鄧青的親信不見了,這一點李子圣也是始料未及的。
跟著張迎的步子,進入到了紗帳后面,這紗帳在外面看,盡管就是小小的一個床,但是李子圣隨著張迎進入之后才發(fā)現(xiàn),在這紗帳后面有一個厚厚的紡布,紡布之后才是這老者所在之地??臻g也算是開闊。
里面有自己剛剛見到的侍女,還有一個坐在椅子上面的老者,頭發(fā)已經(jīng)是一副灰白之色。臉上也是皺紋橫生,胳膊等等地方的皮膚也是緊緊的湊在了一起,樣子老極了。
李子圣也注意到了,老者身邊所放置的一系列的軍書等等,藥石之物比之這外面反倒是少了不少,這一點李子圣也不得不贊嘆老者的精神了。
“老先生,讀書耗神,還是靜息養(yǎng)神為好。”李子圣心中略有不忍,反而是出言提醒。
好沒有等到了老者有什么反應,前面的張迎也直接回過頭來看了一眼李子圣。然后沒有說什么,又將自己的頭轉(zhuǎn)了回去。
李子圣沒有多說什么。
老者將手中的書籍收了起來,看著眼前站著的李子圣,眉眼之中由于病痛的折磨,盡管是已經(jīng)有些灰敗之色了,但此時當李子圣說完以后,眼神之中也是恢復了些許的神采,看的出來是高興之色。
“小醫(yī)師,真是古道熱腸,老夫不過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骨頭罷了,人吶,都是向死而生,左右不過是一個死,趁著還沒死,不如多看些,多懂些。”
老者一句短短的話,說了很久,幾次歇息。
張迎在老者說完了以后,也直接上去幫老者舒緩氣息。
“先生,我見您說話氣息盡管是有些無力,但卻仍舊是有生機蘊含,若是先生保養(yǎng)得當未嘗沒有回復元氣的可能?!崩钭邮ゲ⒉皇鞘裁刺貏e樂觀主義者,所以說話也是有所保留,這肺心病的晚期,在大唐這種環(huán)境之下,沒有現(xiàn)代的醫(yī)療設備的話,還是極為難以治愈的。
李子圣沒有主動去問鄧青的情況,以及老者的身份。盡管之前李子圣還是十分好奇這老者的身份,即便是千牛衛(wèi)的將領也是任之驅(qū)使,但是看到了老者的狀態(tài)以后,自己一切的疑問也就煙消云散了,這才是國之棟梁,不管身份如何,值得將領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