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怎么又跑出一個師父來?
難道賀廣榮與宇文肅還是師出同門?若真是這般,這二人一個比一個卑鄙無恥,當真是師門不幸。
她正想著,便又來了一人,是一名婦人。
這婦人約摸近三十歲,妝容精致,長相只是清秀,卻能留給人一個端莊大氣的印象。
不加通報直接闖來,又是這番氣象,想必這就是賀夫人了。
果然,宇文肅已抱拳行禮,道了聲“嫂夫人”。
許薔見狀,也微微欠身,恭敬道:“見過嫂夫人?!?p> 不曾想,這位“嫂夫人”見了許薔,反應比她丈夫賀廣榮還大。她小跑了上前,輕輕握了許薔的手,眼角像是淌出了些許晶瑩。
那神情,像是樂,又像是悲。反正許薔看不懂。
賀夫人張著嘴巴,像是要說話,卻只是怔愣著,良久,才輕輕的碰出了兩個字,不太清晰。許薔聽著,似乎是“嫂嫂”?
很顯然,不只是許薔聽著像,賀廣榮也這么覺得。所以他拉過夫人的手,笑道:“看把你高興的,嚇著孩子便不好了,你是覺得孩子們叫你嫂嫂更親近些?”
賀夫人似乎是這才發(fā)覺了自己的失態(tài),抹了把眼角,笑道:“是了,是了,尺犀這孩子便從不聽話,弟妹可莫要隨了他,只喚我嫂嫂便好?!?p> 許薔笑了點了點頭,心下卻在想,他們是怎么把宇文肅和孩子聯(lián)系到一塊兒的,簡直是玷污了人家孩子的名聲。
賀夫人被丈夫拉著坐上了主位,許薔也隨著宇文肅入坐。
“榮哥哥之前在軍營呆了幾天,前兒你回來,我便要尺犀將你帶了來,這孩子不聽話,非要等他兄長回來才肯帶了你來,叫我等得好生著急。”賀夫人抱怨。
許薔只覺得不自在,她們有那么熟嗎?難道這便是婆婆盼著見兒媳婦兒的心境?她真就這么疼宇文肅?左一個孩子,右一個孩子的,真當他是兒子了?
還有那句“榮哥哥”,她是指賀廣榮?看來他夫妻二人,感情果然極好。
“這也就罷了,偏他兄弟二人商量著定下了今早的日子,還不說與我,得虧我房里的大丫頭機靈,早上得了信兒便喚了我起來,我這緊趕慢趕的,倒比他這個才回了城的還慢了幾步?!辟R夫人接著抱怨。
賀廣榮扶額,一副無奈的樣子,嘴角揚起的弧度倒像是習慣了夫人的作為。
不過這么說來,賀廣榮是才從軍營趕回來的?
宇文肅啊宇文肅,你可真夠沒人性的,別人對你這般好,你卻滿心算計,還起了殺心。
閑談了好一陣子,多是賀夫人對她噓寒問暖。突如其來的熱情并沒有沖昏她的頭腦。她始終記得自己與賀廣榮之間還有一筆血債未了。
賀夫人待她的好,只是為著宇文肅,老天若要譴責,盡管譴責了他去。
彼時有丫頭來報,早膳已然備好,賀廣榮便叫人端了來。許薔心里感嘆,沒想到有朝一日,她也能同賀廣榮心平氣和的坐在一起吃一頓飯,按捺下殺了他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