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宇文肅輕輕的闔上了雙目,苦笑了道:“薔兒,他若不是我的仇人,該有多好?!?p> “如果他不是,即便知道,他是你大權(quán)在手,唯一的障礙,你也不會殺他,對不對?”許薔在想,宇文肅的人品,或許沒有她想的那么壞?
“若無此血海深仇,我定會效忠于他,竭盡全力,助他成就一番大業(yè)。永不背叛!”
果然,尺犀,沒叫她失望。
“尺犀,謝謝你,救了我一次。”她道。
“一次?”宇文肅不滿。
“在呂家那回可不算,你明明是乘人之危,在大行臺府那會,更不算,你占了我多少便宜!”
“占便宜?”宇文肅挑眉,“怎么占的?是這樣嗎?”
說罷,一個餓虎撲食,便向她撲去。
她痛呼:“疼,別鬧!”
他意識到她還有傷在身,便小心了些,并未觸上她的身子,只是將她逼于床榻上臥著。
他笑,她卻笑不出來。
被他壓制在床與他之間,姿勢極致的曖昧,他的呼吸,他胸膛的起伏,他跳動的心,于她而言,都象征著一種危機,一種獵物遇著獵人的危機。
“你,走開!”她怒道。
看著她這副可愛模樣,耳垂,臉蛋兒都泛著紅,宇文肅想,她,在害羞?
男人嘴角揚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笨女人,四次,救了你四次,哪次的心境,又有不同了?
翌日,即距他二人成婚之日,還有十日的時候,大行臺府派了轎子來,要將許薔接去了。
許薔的傷還沒好,賀夫人本有意寵她一寵,叫她多在宇文府上待些時日,像上回一般,晚些時候接去待嫁也是可行的,宇文肅卻是不肯。
他大約是在擔心,壞了他的計劃。被他這么忽略,許薔心里是不大舒服的。他就這么想她走嗎?
好,我走,他與她之間,本該如此,此事了了,所有不切實際的幻想,她對他的那點,似有似無的眷戀,都將徹底消失。
許薔帶了錦兒、蕓香去大行臺府小住,臨別前,宇文肅握著她的手,對著她的那雙眸子,含情脈脈的:“薔兒,再回來時,做我的新娘可好?”
人前做戲嘛,她懂的。她輕輕的推了他一下,嗔怪道:“說的什么話,我這去了,便不回來了,休要來接我?!?p> 旁人聽了,只當是小兩口打情罵俏,可宇文肅卻明白,除了那含羞帶嗔的語氣,她這話,不假。
今兒收拾行裝時,她便對他不理不睬的。
他知道,這丫頭,昨兒對他才有了些好感,卻被他一句冷冷的“還是依著規(guī)矩的好”,傷了心了。
不過,這不重要。她會傷心,會生氣,這不恰恰說明她心里有了他了不是?
他想要的,已經(jīng)得到。只看接下來如何了。
她,一定會回來。
二人逗了陣子嘴,宇文肅索性,一把將她橫抱了,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絲毫不曾顧及,身旁的一眾閑雜人等。
她使著勁兒掙著,心中罵了他無數(shù)回,混蛋,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這么多人,你當別人都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