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昨兒跑了。這不,今兒人也撤了?!辟R廣榮很淡定。
女子輕笑了,嘆了口氣道:“你啊,還是這么寬厚。你那管家都這么沒用了,還留著呢?!?p> “謹遵師父教導?!辟R廣榮像是在插科打諢,有些……調(diào)皮。
是,調(diào)皮。
屋子外頭偷聽的許薔也是忍不住笑了,只憋著不能發(fā)出聲兒。
聽這意思,這女子,是尺犀他娘?一個能把賀廣榮和宇文肅喚作臭小子的女人,不一般吶。
可是,她避了尺犀不見,卻在這兒躲著?
她是心虛嗎?覺得對不起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們?她為什么要同賀廣榮如此親厚!
她想起,宇文肅當年曾問過他娘,賀廣榮深夜到訪是為了什么。他娘同他說,只是為了看看她。
有沒有可能,根本就是這兩人串通一氣,合謀害了起義軍大敗,害了宇文家那么多人。
可是,那是她的丈夫,他的兒子啊。
“小榮,不許調(diào)皮,我可沒叫你騙我這弱女子?!迸友鹧b委屈道。
這么一句,許薔終于忍不住了,竟,笑出了聲。
小榮!小榮……
“誰!”賀廣榮怒喝。
她下意識的把嘴捂了,卻,為時已晚。門倏地被打開,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賀廣榮沖了出來,卻不是沖了她來。順著賀廣榮過去的方向,似乎真有一個黑影。
一個念頭閃過,那黑影,會是錦兒嗎?
有了這個猜測,她便想著跟過去瞧瞧。不想還未曾挪動步子,一個端莊清秀的白衣女子便攔住了她的去路。
就著屋子里的光,許薔打量著眼前的女子。那女子面容姣好,膚若凝脂,嫵媚的笑顏下掩不住的是骨子里的正氣。
“小姑娘,來的這么突然,不打聲招呼,便要走了?”女子笑得很“溫柔”。
許薔干笑兩聲:“小女是來找人的,無心打擾,無心打擾……”
心中在哀嚎,錦兒,咱們各自保命吧!
“找人?你這丫頭挺有趣,這里哪兒來的人,莫非是想尋了妖獸敘敘?”女子慢慢靠近她,伸手,撫上了她的臉,“還是你知道了什么,或是有人派了你來?”
許薔暗道不好,完了完了,這回死定了,死定了!
人家悄悄地住在這兒,為了不被打擾,還放了那么一個不靠譜的謠言……
這回,卻被她給撞破了!
聽到了不該聽的,看到了不該看的,還不死!
只是,這個秘密,罪不致死吧!難道還有別的,是她不知道的?難道她連自個兒死的理由,都弄不明白,就要莫名其妙的被滅了口?
好委屈啊……
“不是,不是?!痹S薔佯作一副慌亂的樣兒,“我來找……”
她正要說自個兒是出于好奇,想看看妖獸是什么模樣,才一時沖動闖了進來的。
這話卻被女子打斷:“唉,說話前可要好好想想,小孩子說謊可不乖。萬一你說你只是因為好奇,想看看妖獸的模樣,才闖了進來的,又萬一,正巧小榮還在這園子里捉了旁人,巧的是,她還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