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永別

　　夜間十點。

　　統(tǒng)合聯(lián)盟海軍基地外的難民營漸漸地?zé)狒[了起來，原本的四千余名奴隸們在這里的兩三個月里養(yǎng)好身體的不在少數(shù)，雖然統(tǒng)合聯(lián)盟農(nóng)業(yè)基地和AMST部隊抽走了相當(dāng)一部分人，但是依然還是有一千兩百多人留在這里，因為農(nóng)業(yè)基地那邊沒有足夠的房子讓他們居住。剩下的人大部分都是沒什么勞作能力的婦孺，而由于R.D對于盟軍的意志的扭轉(zhuǎn)作用，留下的婦孺?zhèn)兌嫉玫搅讼喈?dāng)不錯的待遇，除了免費的食宿和安全的環(huán)境（憲兵、盟軍和貴族軍互相制衡的交叉保護）以外，甚至還為他們提供了一些娛樂用具，例如基地里維和步兵們玩剩下的撲克牌和一些萬智牌什么的。他們所要做的工作也很簡單，就是努力學(xué)會必要的和盟軍交流的知識，然后選擇一份職業(yè)等待農(nóng)業(yè)基地那邊的房屋修筑完成了。

　　一到晚上重新把他們集中回棱堡內(nèi)的時候，小孩們的打鬧的歡聲就洋溢了整個棱堡。棱堡的城墻上都不時地看到這些頑皮的小家伙們跑上去扒著墻，遙望著盟軍海軍基地內(nèi)燈火通明的景象露出了好奇的眼神，棱堡城墻上巡邏的維和步兵和AMST士兵也偶爾給他們發(fā)一兩顆糖（專門給巡邏人員配給的），讓他們對于懸掛著紫底八芒星的這支軍隊的好感更加滿溢了。不過今天不知道為什么，藍盔叔叔和黑袍的哥哥姐姐們顯得比平日里緊張得多，城外那些造好吃好喝的大房子響的更加厲害，而上城墻的玩鬧今天也不準了，黑袍的哥哥姐姐們雖然還是給他們發(fā)糖，但是都把他們從城墻上趕了下來，為什么不準他們上城墻玩了呢---小家伙們的小腦袋充滿著疑問和好奇。

　　而好奇，一般都會讓人行動起來。

　　兩個膽子特別大的小孩偷偷地爬到了棱堡的城墻上，躲在了棱堡城墻上堆放的一些箱子的背后躲過巡邏的士兵們，偷偷地扒著城墻的箭垛向外望去。夜色中的海軍基地看上去除了比平日里繁忙的多以外沒有看出什么奇怪的現(xiàn)象，夜間的冷風(fēng)將兩個小調(diào)皮鬼給吹得有些瑟瑟發(fā)抖，其中一個膽子小一些的看了一會后覺得沒什么意思，就說道：“我們下去吧，和平常一樣沒什么好看的啦?！?p>　　“才不一樣呢，白天那么多大鳥在天空中飛來飛去，那些大怪獸也出現(xiàn)了那么多，肯定是發(fā)生什么事情啦！”

　　另外一個小孩反駁道，但是他的伙伴嘟了嘟嘴說道：“但是我們晚上又看不到東西······”

　　“才不是看不到呢，你一定是沒有吃發(fā)的那些小黑片吧，那些兵不是說了嗎，晚上看不清東西是缺少什么東西后得的病，不吃小黑片治不了的。”

　　“那，那東西又不好吃，明明你也挺討厭那東西的。”

　　“我才不討厭呢，為了早點長大吃點苦算什么，我要長的壯壯實實的，這樣才能也像哥哥姐姐一樣穿黑袍，那樣就沒有什么奴隸販子敢打我了！”

　　兩個小孩小聲的斗嘴，直到遠處機場跑道上忽然出現(xiàn)了一隊人，兩人立刻停止了斗嘴看了過去，那群人中不少人戴的是白頭盔，他們仿佛押著一個個子不高的人越過了跑道走向了海軍基地外。“那是在做什么啊？他們要過來嗎？”一個小孩奇怪的問道。

　　“他們過不過來我們不知道，但是你們不應(yīng)該在這里。”

　　一個男人的聲音回答了他，兩個小孩一下就被人抓著后領(lǐng)提了起來，在他們面前，整整一隊黑袍的哥哥姐姐們和幾個藍盔的叔叔正很不友善的盯著他們。兩個小孩頓時就嚇哭了，其中一個黑袍人打了個手勢，拎著兩個小屁孩的人點了點頭，快步走向了樓梯下了樓并呵斥著兩個不聽話的調(diào)皮蛋，很快的消失在了墻頭幾人聽到的范圍。

　　“真的是烏黎蘇拉少校和那些憲兵?！?p>　　一位戴著夜視鏡片的AMST士兵說道，一位維和步兵也點了點頭，用十分不標準的諾斯爾語說道：“我也坎到了是烏黎蘇拉大人。”

　　“怎么辦，額們要郭去嗎？（漢語）”另外的AMST士兵向他們之中的領(lǐng)隊，一位盔甲上有二級士官肩章的維和步兵問道，后者咬著牙猶豫了好一會，這才說道：“我····我也不知道該不該過去，該死，我們只是警衛(wèi)巡邏隊啊，那些可都是憲兵和軍官啊········”

　　“為什么我們要碰到這種命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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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倒回一個小時之前。

　　聯(lián)合診斷結(jié)束后，轉(zhuǎn)入ICU病房的R.D被移交給了后續(xù)的醫(yī)療值班團隊，高強度工作的專家組們終于能停下來休息了，他們來到了休息室，有雇傭為女仆的服務(wù)生為他們端來了食物和飲料?；蛟S是因為R.D生命無虞的結(jié)果讓大家稍微輕松了一些，原本緊繃著臉的一號工程師緊皺的眉頭終于舒緩了一點，但是坐在他對面的二號工程師依然可以看出他吃東西的時候像是嚼蠟一樣魂不守舍。二號尋思了一下，用自己的叉子敲了敲一號工程師的盤子，讓后者機械般的用叉子戳一塊土豆的動作停了下來。

　　“老兄，土豆都快被你戳成泥了，再戳下去連盤子都要被你戳成鐵粉啦?！?p>　　“哦······”一號工程師這才仿佛回過神一樣，他換上勺子將土豆舀起來送到了嘴里隨意的咀嚼了兩下就吞了下去。二號工程師嘆了口氣：“好了我知道你擔(dān)心塞西莉亞小姐，但是你能做的你不都做了嗎？司令現(xiàn)在安全了，至少結(jié)果是好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的司令是個有些天真爛漫的人，等他醒了你求求情不就好了。泛蘇維埃聯(lián)盟的人最講的秩序里有尊師重道，你作為他的老師求求情沒準有轉(zhuǎn)機的，只要他不追究塞西莉亞小姐，就算是烏黎蘇拉少校提出死刑訴求，我們科研系統(tǒng)一起保她也能避開死刑換個兩百多年的刑期的?！?p>　　“還能這么操作？”一號工程師想了一下這才想起為什么二號會這么說：“哦對，你是說司法交易嗎······但是問題是我們是軍政府而不是國家政府啊，如果要審判那都是軍事法庭，和常規(guī)不一樣?！?p>　　“嗨，你怎么這么傻呢，我們不也是軍政府里的研發(fā)機構(gòu)嗎？你啊，是關(guān)心則亂了，實在是有人懟你說現(xiàn)在是軍事法庭，你就勢立刻提出現(xiàn)在應(yīng)該統(tǒng)合聯(lián)盟改組為真正的國家把議題攪渾不就行了，司令不也是在想這個事情嗎，那就用起來呀。能拖多久時間就拖多久，拖久了就有變數(shù)和操作空間，你慌什么。”二號恨鐵不成鋼的批評道，一號這才恍然，點頭說道：“是的，你說的沒錯，謝謝你了，我實在是腦子亂得想不了什么了。”

　　“嗨，你這家伙·······”二號工程師無奈的說道：“快吃飯吧，待會準備一些食物給塞西莉亞小姐送過去，憲兵隊肯定是在審訊她到底是下了什么毒、叛亂原因還有哪些計劃什么的，但是我們是有權(quán)限參與進去的，既然你想保她，那就提前做好準備吧?！?p>　　“我們參與進去？·······”

　　“啪”二號工程師看著一號工程師那愣愣的樣子無奈的雙手掩面，悶悶地說道：“得，戀愛中的人智商為負數(shù)我總算是見識到了········我們是誰？我們是精英工程師，我們負責(zé)司令解毒的重要主治醫(yī)生，我們說要當(dāng)面詢問一些利于搶救司令的信息，那群憲兵還能拒絕不成？烏黎蘇拉少校都攔不住的好吧？我沒讓你去審訊的啊?！?p>　　一號工程師點了點頭，臉上的陰霾終于祛除了一些，他這才開始正常的吃起了飯，二號工程師見朋友終于振作了一些這才放下心來，打了個響指：“嘿服務(wù)員，給我來份楓糖蛋糕?！?p>　　“馬上為您端過來?！狈?wù)生微微行禮后走開了。

　　吃完夜間的晚飯后，一號工程師要來了幾個盟軍制作的木頭飯盒，將一些精致的點心和三明治裝了進去。隨后走下樓的他看到了在大門口因為逐漸冷下來的夜風(fēng)而毫無形象撮著牙花的二號工程師，后者和一個盟軍維和步兵站在大門外等待著，一號走出來對兩人點了點頭，維和步兵立正行禮：“兩位長官，由于基地目前還在一定程度上封鎖的原因，由我暫時擔(dān)任兩位的警衛(wèi)員?！?p>　　“有勞你了，請帶路吧?！?p>　　“是！請跟上我?！?p>　　維和步兵帶頭走了起來，二號工程師對一號工程師招了招手，將他叫過來后順手從他手里拿走了兩個飯盒：“好了我?guī)湍隳脙蓚€，我們得趕快一點，這里距離海軍基地的牢房還有十來分鐘的路程呢，我們得走快一點，不然待會被烏黎蘇拉少校發(fā)現(xiàn)了非得又說你不可?！?p>　　一號工程師和二號跟上了帶路的維和步兵，對二號問道：“怎么，我們沒有通知她嗎？”

　　“通知她？拜托，她都差點讓她的人把你摔地上控制住了，你覺得你現(xiàn)在通知她你要過去，她會讓你過去嗎？”二號工程師翻了個白眼：“她肯定會以各種理由拒絕的，我們要去見塞西莉亞小姐得搞偷襲，讓烏黎蘇拉少校反應(yīng)不過來才有機會，你信不信你現(xiàn)在告訴她你要過去，她馬上就會安排幾場突擊審訊然后讓我們繼續(xù)對司令再做一些重復(fù)性檢查？”

　　“可能性確實不低”

　　三人走在了夜間的海軍基地里，路上遇到了好幾隊巡邏的隊伍，他們路過的時候都對兩位精英工程師予以了致意。三人順利的來到了關(guān)押塞西莉亞的海軍基地的牢房前，維和步兵指了指前方：“兩位長官，前面就是我們海軍的監(jiān)管教育處，也就是你們說的牢房······嗯？”

　　“怎么了？”二號問道。

　　“······有人在出來，咦，是少校。”

　　順著他指的位置，兩位精英工程師都看到了烏黎蘇拉，她正在兩位士兵的護衛(wèi)下走出大樓，而在她的背后是一隊白頭盔的憲兵，憲兵們排成了兩列，仿佛在押著什么人走出來。兩位工程師對視一眼后匆匆跑了過去，擔(dān)任警衛(wèi)的維和步兵連忙跟上。跑過去的三人引起了憲兵隊的注意，四個憲兵從隊列里走了出來對他們舉起了武器，遠遠地喝令道：“停下腳步，表明身份！”

　　“我們是統(tǒng)合聯(lián)盟科研院的首席科學(xué)家一號和二號，因為搶救司令的必要，我們來審訊塞西莉亞以獲取解毒的必要資料！”

　　一號工程師大聲的回答道，腳步不停的跑過去，憲兵中一人霰彈槍朝天開了一槍，轟鳴的槍聲迫使一號和二號停了下來。警衛(wèi)維和步兵被嚇了一跳，但是出于任務(wù)，他還是跑上前展開了折疊盾牌拿在了手中擋在了兩位精英工程師面前：“請不要開槍，我們并非是敵軍！”

　　“塞西莉亞！”

　　借助開槍一瞬間產(chǎn)生的火光，一號工程師勉強認出了被押送在中心的塞西莉亞，他大喊一聲就要沖出去，被二號工程師一把拉住了：“冷靜！憲兵會開火的！”

　　“你們要帶她去哪里？！放開我，不要拉住我！”

　　“前宣傳部部長塞西莉亞涉嫌武裝叛變，造成了近衛(wèi)軍相當(dāng)慘重的損失以及對于我們盟軍布局的干擾，導(dǎo)致統(tǒng)合聯(lián)盟統(tǒng)一諾斯爾的計劃受到了重創(chuàng)，經(jīng)過審判，數(shù)罪并罰，塞西莉亞·德·米利·諾斯爾被判處死刑，即刻執(zhí)行?！?p>　　烏黎蘇拉走了出來，她冷冷的對兩人宣告的話語讓兩人都驚呆了，一號工程師大聲的反駁道：“不，你在胡說，塞西莉亞小姐還沒被審判，你不能就這樣下達決定----------”

　　“審判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就在剛剛，以憲兵為主體組建的軍事法庭做出了判決，而我對此判決也做出了認可，嫌疑人本人表示服從并未提出上訴········”

　　“這不符合規(guī)則！”二號工程師打斷了烏黎蘇拉的話：“現(xiàn)在統(tǒng)合聯(lián)盟的法律架構(gòu)尚未被制定，所有法律相關(guān)的問題必須由司令本人批示后方可作為正式?jīng)Q定，你無權(quán)越過司令········”

　　“在司令去東省之前，統(tǒng)合聯(lián)盟最高領(lǐng)導(dǎo)權(quán)被移交給了我，其中包括軍事法庭組建以及判決的認可權(quán)利，現(xiàn)在這條命令依然有效，因為司令尚未正式收回這份權(quán)利?！?p>　　烏黎蘇拉堅定的打斷了二號的話，她的話語讓二號也卡殼了-----這條命令確實在R.D出發(fā)之前對所有的部門打過招呼確認過。隨后烏黎蘇拉命令道：“憲兵隊，執(zhí)行你們行刑的任務(wù)。至于你們兩位，你們最好返回司令身邊好好地保護他的安全，你們偷偷跑出來已經(jīng)是違反了你們的職責(zé)，我沒斃了你們算是客氣的了?！?p>　　“不你不能······”

　　“轟！”

　　憲兵隊其中一人猛地開火了，槍口的火光讓三人頓時腦子一片空白。霎時，舉著盾牌的維和步兵身前傳出了令人牙酸的聲音，他忽然大叫一聲，痛苦的抱著手腕坐倒在了地上，手中的盾牌的表面上坑坑洼洼的出現(xiàn)了大量的著彈點。“你！······”一號工程師對憲兵隊的開火瞠目結(jié)舌，他趕緊蹲下身拉住了警衛(wèi)員的手臂，后者咬著牙低聲說道：“沒事，手腕被沖擊傷了······”

　　“你們最好不要違抗我的命令，否則下一槍就是打在你們身上了?！?p>　　烏黎蘇拉陰惻惻的威脅道，死亡的威脅讓情緒激動的一號都忍不住艱難的吞下了一口唾沫?！拔覀儠堰@件事上報給司令的，烏黎蘇拉指揮官，你無權(quán)······做這些。”二號咬著牙說道，烏黎蘇拉哼了一聲：“你上不上報是你的自由，但是我有沒有權(quán)利做這些，只有司令說了算而不是你說了算。”

　　“兩位長官，不要和他們發(fā)生沖突，現(xiàn)在只有司令能制約烏黎蘇拉指揮官了·······”警衛(wèi)員對二人低聲說道。二號工程師思考了一秒鐘就拉住了一號工程師：“走，立刻回到司令那里看能不能想辦法喚醒司令！”

　　“但是，但是塞西莉亞她！·········”一號工程師心亂如麻的望向了被押向遠處的塞西莉亞，塞西莉亞被手銬銬住了了手腳蒙上了眼睛，連耳朵都被堵住了，似乎只能隱約的知道有人過來了而已?！白撸硪幻攵加锌赡軄聿患傲耍。?！”二號抬手就是一巴掌扇了一號工程師一耳光，讓后者冷靜了下來，一號工程師向塞西莉亞投去了視線，他一咬牙，轉(zhuǎn)身就狂奔了起來。

　　“我勸你不要做的太快了，烏黎蘇拉指揮官，司令說過‘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你·····”二號指著烏黎蘇拉說了一兩句后嘖了一聲，轉(zhuǎn)身扶起警衛(wèi)員，也向著狂奔向遠處的一號奔去。等他們走遠了，烏黎蘇拉這才嘆了口氣：“去吧····”

　　·········片刻后，狂奔回到了戰(zhàn)地研究所改造的野戰(zhàn)醫(yī)院，兩人直奔R.D所在的ICU病房，兩人過于匆忙的樣子讓帶路哥一把把兩人攔住了：“等下等下，你們兩個做什么？司令還在昏迷中，他需要休息·········”

　　“烏黎蘇拉要殺掉塞西莉亞！”

　　一號工程師激動地抓住了帶路哥的領(lǐng)口晃著吼道，后者雖然一動不動但是愣了一下：“什么？等下，怎么回事？”

　　二號工程師上來拉住了一號工程師，飛快的解釋道：“烏黎蘇拉指揮官剛剛忽然組建了一個軍事法庭對塞西莉亞進行了審判，馬上就要處以死刑了，完全跳過了司令的批示，請幫幫我們，中尉！即便是不是為了幫助一號拯救他的愛人，好歹你為了司令的權(quán)威阻止一下這個越權(quán)的決定好嗎？！”

　　“····給我監(jiān)視畫面，我要知道烏黎蘇拉指揮官的位置，還有，近衛(wèi)軍所有在外面的班組中離她最近的人向我無線電報道！”帶路哥按下了通訊按鈕，很快他就得到了回報，一份監(jiān)視鏡頭被投影到他的頭盔成像中，有人向他報告道：“中尉，烏黎蘇拉少校帶著憲兵正在向基地外行動，近衛(wèi)軍最近的巡邏隊伍距離他們有兩公里以上！”

　　“立刻趕過去！另外立刻通告所有在附近的巡邏隊和一切能收到通訊的我們的人，讓他們?nèi)プ柚篂趵杼K拉少校，給我準備車輛我要馬上過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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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之中，遠離海軍基地跑道的一片平地上，塞西莉亞被按的跪倒在地，有人為她解開了鐐銬和遮眼布，取出了耳塞。塞西莉亞這才看清周圍的環(huán)境，夜幕中天空的星河璀璨，三輪月亮同時掛在天空之中投下了明亮的月光，借助月光，她看清她是跪倒在一片不知名的野花叢間。這些野花一點都不香，也一點都不美，但是卻倔強而頑強的挺立在草叢之間，星星點點。

　　“還有什么遺言嗎，塞西莉亞？”

　　烏黎蘇拉在一旁背著手說道，塞西莉亞點了點頭：“當(dāng)然有·········請告訴他，我的遺囑在我的妹妹手中，如果她沒有搞丟的話·····”

　　“看來你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做了很多事。”烏黎蘇拉從挎在腰間的槍套里取出了軍官用槍，她踱步來到了塞西莉亞的背后，舉起了手中的手槍對準了塞西莉亞的頭部：“似乎，你的罪名還少了一條?！?p>　　“呵呵······”塞西莉亞輕笑不答，她閉上了雙眼，做出了黃金教的祈禱姿勢：“我準備好了，烏黎蘇拉小姐?！?p>　　“·········”烏黎蘇拉沉默了一下，遠處響起了車輛的轟鳴的聲音，強烈的探照燈打了過來，將他們照的影子拉長了無數(shù)倍，似乎有人在擴音里大喊大叫什么，但是烏黎蘇拉無視了他們。她輕聲說道：“永別了，塞西莉亞?！?p>　　“我的·······朋友。”

　　隨即，烏黎蘇拉纖細的手指扣動了扳機。

　　··················································IFV戰(zhàn)車急剎的停了下來，它沖的是這么的猛，以至于剎住的時候向前滑了長長的的一段，憲兵們都被嚇得四面散開，只有烏黎蘇拉一個人閉著眼保持著開槍的姿勢一動不動，任由IFV戰(zhàn)車危險的在她身側(cè)不到三米的地方停了下來。有人從上面沖了下來，發(fā)出了堪稱凄厲的慘叫。

　　“你這該受詛咒的撒旦，你干了什么？！”

　　一號工程師沖到了倒在血泊里的塞西莉亞身邊把她抱了起來，鮮血浸染了他的衣服和她身下的一些野花。烏黎蘇拉無言的收回了自己的軍官佩槍，隨后被兩把霰彈槍指住了------近衛(wèi)軍的兩位維和步兵下意識的舉槍對準了她。但是下一秒，一雙大手把兩人的槍打的低了下去：“住手！”

　　帶路哥低吼著約束了近衛(wèi)軍的士兵，大步走到烏黎蘇拉面前，咬了咬牙，他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說道：“烏黎蘇拉指揮官，如果你的工作結(jié)束了········我想請你去我那里坐坐，我們需要和司令官談一談?！?p>　　“你殺了她，你殺了她！！你這該死的賤人??！不，不，不，還一定有辦法，還有辦法，這個世界還有神祗，對，快，快帶我我們?nèi)フ覇桃林形荆寙桃林形居蒙裥g(shù)來?。　?p>　　一號情緒激動的抱起塞西莉亞的尸體往IFV上沖，將尸體平放在了地板上，他沖著駕駛員大吼道：“開車呀，我叫你開車！！”

　　駕駛員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么，這時，二號工程師拉住了一號工程師的領(lǐng)口把他拉了過來，狠狠的一拳將他打翻在地：“停止吧，她已經(jīng)去了·······這傷勢是中了三槍，后腦、心臟、脾臟，子彈沒有穿射，里面已經(jīng)空腔效應(yīng)了，沒可能救得回來了·········”

　　“不，不要啊啊啊啊啊?。。。　?p>　　“·········看看你做的好事，少校！”帶路哥咬著牙指著IFV內(nèi)哭嚎的一號工程師，低頭對比他矮了兩個頭的烏黎蘇拉說道。烏黎蘇拉點了點頭：“我很清楚我做了什么，中尉。我十分鐘后到司令那里報道，可以了嗎？”

　　“······收隊，開車去野戰(zhàn)醫(yī)院，立刻找喬伊中尉看喬伊中尉怎么說，希望神選者能····能有辦法?！泵鎸趵杼K拉這淡然的態(tài)度，帶路哥只能這樣下達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