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小段交戰(zhàn)雙方互有折損,也算是打個平手,但身為江湖人物的四圣是不甘心于打平手的,他們要的就是勝利。所以,一直坐在馬上的箭圣宇文姿已經(jīng)咬牙切齒,胸腔憤然了。他一踏馬鞍,緊握拳頭向上舉起,隨即身形上騰,至高空,停住,運出純藍色的內力圈,變出的成百上千的箭矢吸附于其上。在內力圈之內的宇文姿揮動著雙拳,內力圈的顏色因之一變,由純藍色變幻出一層薄薄的金色,金色再散發(fā)成金光,這金光開始時不強烈,只是淺淺的光暈,隨著宇文姿的運拳而變成了強烈的金光。圈上的箭矢也是金芒射天。
剛才盾圣西門次的金龍是金色的,現(xiàn)在宇文姿的箭矢也是金色的,這難道是巧合?當然不是。盾的神器屬性主要是防守屬性的,但修煉到高深程度的人也可以反其屬性而用之,這會爆發(fā)出強大的攻擊力。金龍現(xiàn)身就是西門次反盾的防守屬性而用之,金龍的攻擊力其實是很高的,從它能輕而易舉地將巨石炮彈這些大型且霸道的兵器反彈回去的事情中可以看出這一點,而司馬狷居然能斗勝金龍,可見司馬狷的修為也已經(jīng)很高了。而西門次盾牌上的龍之所以為金制,他的內力圈之所以為金色,這都是為后來把金龍催練出來做準備的。在兵器當中,有用銅、鐵、金等各種材料制成的,其中金是最為犀利強大的,用于攻擊可謂是物盡所用。所以西門次和宇文姿才會如此。
宇文姿醞釀著,這個過程圈上的金箭其實也是不斷旋動著的。此刻,它們忽然遠離了內力圈,升到更高的高空,然后,一箭變成兩箭,兩箭變成四箭,毫不休止地循環(huán)下去,最后竟然變出漫天金箭,天空的蔚藍全然被金芒所代替,滿天金光四下射開,使人睜不開眼。
城樓之上的司馬狷仰頭望著,忽然大呼:“不好,他就是箭圣,他要使出他的絕技——箭雨金陣……”
樓贏對箭圣也有耳聞,知其實力,便也變得驚慌,“大哥,我們趕緊攔住他呀……”
不待樓贏講完,司馬狷已運出內力圈,他的內力還很充實,所以內力圈也十分強硬,顏色也十分渾厚。司馬狷顯然倉皇了,他說著:“來,二弟,把你的內力圈也運出來,與我的結合?!庇谑菢勤A也運出內力圈。但這還不能讓司馬狷放心,他又對城上的那一眾士兵道:“來,你們把各自的內力圈運出,和我們的結合起來,一同阻止箭圣的箭雨金陣。”眾士兵自然聞令即從。
而城下的車圣東方蕩早已明白了司馬狷的意圖,他冷笑了一聲,迅疾運出了自己的內力圈,他的修為也是純純正正的第三級,藍色是那樣的純厚。戰(zhàn)車也從他的內力圈變幻而出,隨后落于地上。這些戰(zhàn)車頗為奇特,馬不是肉身的馬,而是由銀煉制而成的,所以除了眼睛,馬的身上一律為銀。四方形的車身也是銀制的,四面都是封閉的,光滑的車壁使人不會認為它能殺人,然而車圣的戰(zhàn)車殺機就藏在這里。
戰(zhàn)車下地之際,東方蕩立馬叫了一聲:“馭車者來!”隨即他身后那隊騎兵便飛身到戰(zhàn)車之上,馭車而行。這隊兵卒是東方蕩特殊訓練出來的,他利用嚴格無比的手段在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內訓練成功,取此軍為“馭車者”。
只見這些戰(zhàn)車在馭車者的駕馭下奔騰,往鄴城城門靠近。他們跨過護城河,一會的功夫已迫近城門下。忽地銀馬蹄上躍,一踢而破其門。
而正在城樓之上醞釀內力圈的司馬狷等人猝不及防,須知城門一破,敵軍就會長驅直入。他們已顯慌亂,一個下意識竟把他們凝聚好的內力圈往下轟擊,欲進城門的幾輛戰(zhàn)車訇然爆碎,化成飛灰,其他戰(zhàn)車則飛快避過。司馬狷為了攔住箭圣,自然是用盡全力的,況且還加上了樓贏和眾士兵的力量,這個內力圈自然是威力蓋天的,為何那些戰(zhàn)車還能避過呢?這主要因為那些戰(zhàn)車夠快。在快狠準三個標準中,攻擊屬性的兵器在“快”這個標準是尤為突出的。而戰(zhàn)車就是攻擊屬性的兵器,它的“快”是與生俱來的,況且還有東方蕩的內力相助,它想不快都難。司馬狷他們的內力圈即使威力再大,攻擊的范圍總是有限的,那些戰(zhàn)車足夠快以至于跑出了司馬狷的攻擊范圍,所以能不受傷。
而司馬狷他們把內力圈攻擊開去以后,便后悔了,因為在高空中宇文姿已醞釀足備了。他的大拳仿佛集中了身上的所有力量,沉沉的一揮,喚出層層幻影,那金箭似乎受到感應似的,從高空中攢聚而下,邊下落邊攢聚,最后竟融為一體,變成一條“箭柱”。此“箭柱”通體為橙橙的金色,光澤勝過世間任何東西。長度極長,厚度極厚,粗粗看來,應該有十丈之長,五尺之厚。在金箭融合成“箭柱”的過程中,金溶液不斷外溢,溢出來的溶液立即風化成金光,四散開去。
最后,“箭柱”完美形成,此時它還在下落的過程中。它不停下落,“轟……”的一聲震天動地的巨響,它落在了鄴城上方,然而高偉雄厚的城樓卻承載不住它,那樓上的柱子、磚瓦陷落下去了,飛塵開始揚起了。在城樓上的司馬狷此時已非常驚慌了,“快走!”他驚惶地對城上的士兵說著。然而由于士兵們的內力已被折損了一大部分,難以敏捷而走,司馬狷和樓贏只好急急使出內力,依靠內力所產生的吸附力把一部分士兵攜帶走,飛離城上。而其他士兵則只能遭殃了。其實,別說承載,鄴城城樓對那“箭柱”連一點阻力都無法造成,只見那“箭柱”依舊快速下落。
終于,“箭柱”下落到極點,不能再往下陷落了,安穩(wěn)地矗立著。而回頭看了看城上的情景,城門樓都已經(jīng)被壓碎了。那巨大的“箭柱”正好壓在城門門口處,城樓上的瓦片和梁柱全被硬行折碎,碎片和塵土四下濺了開去。高高掛在城門上方的寫著“鄴城”兩個大字的牌匾也消失不見,大概是被“箭柱”壓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而這座厚約七八丈的城池就此訇然坍塌,“箭柱”放射出來的威力裂石停云一般的巨大,居然能把這堅厚的城墻如同玩弄泥沙一般彈飛,只見那磚啊沙子啊石塊啊紛紛揚揚地飛濺開去。中陽門下的城墻幾乎整片都被夷為平地。
沒有了城墻的相阻,袁軍便橫沖直撞一般沖了上去。他們跨過護城河,緊緊逼近。此時四處的煙塵還濃厚如霧,擋住視線,可能是受剛才“箭柱”所發(fā)出來的威力的振奮,袁軍竟然無視這些,哪怕看不清前方,他們都毫不畏縮地前沖。然而,就在他們剛好沖進鄴城的那會兒,他們只感覺身體重心頓失,頃刻,身體已不在地上,陷落于地下了。
原來這是司馬狷所設下的陷阱,他本來就是生性謹慎之人,早已預想好假若袁軍真的沖了進來該如何應付?他是這樣做的,在內城墻十步之外的地底下挖一條溝,挖好以后注入大水,溝上那層地板是極薄的,不足以承載人的重量,故袁軍一踩上去即被陷落。
此時還煙塵彌漫呢,成千袁軍在不明就里的情況下全都陷落在這條水溝里。溝里的水洶涌澎湃,如同大瀑布,帶著那些陷落下來的袁軍前流而去。
開始東方蕩他們還不知怎么回事,后來煙塵漸漸清散之后他們才明白這一切。他們已然非常憤怒,“眾將聽令,往前沖,直搗鄴城!”東方蕩震天呼喊,士兵沖鋒向前。他們沖到壕溝邊上時,搭起了架橋車,動作非常迅捷。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平靜了一會的鄴城里邊一堆步兵沖著出來。為何說是一堆,因為人實在太多了,奔跑中又卷起塵土,看起來不像一片而更像一堆。他們手執(zhí)大刀長矛,身披精銳鎧甲,沖鋒而來。
正在壕溝上搭橋的袁軍措手不及,好多被砍死,或直接倒在地上,或身墜壕溝之中,場面慘烈。而后,又響起了一陣陣“咚咚咚……”的擂鼓之聲,原來是司馬狷和樓贏他們親自為將士們擂鼓助威,看司馬狷的面容,汗流滿滿,也憤怒滿滿,這是因為鄴城城墻倒了,他意識到這場戰(zhàn)爭的悲壯。
但人家東方蕩他們也不是吃素的,哪能容忍天道軍這樣的突然襲擊。宇文姿想上前動手,東方蕩攔住道:“箭兄,讓我來!”
隨后他運出藍色內力圈,銀色的戰(zhàn)車再次變出,那些經(jīng)過他特殊訓練的士兵立刻駕車前沖。戰(zhàn)車列成四列,先是中間兩列倏地往前沖去,剩下的兩列緊隨著沖了上去。
東方蕩這是要使出他的絕招——井形車陣。只見這四列戰(zhàn)車一跨而過壕溝,沖在前頭的兩列就這樣直直地前沖,不改方向。而沖在后頭的兩列卻改變了方向,變成橫著沖了。
到了,戰(zhàn)車就要靠近天道軍了。戰(zhàn)車驟然加速,四面車壁突然一變,平滑的車壁竟然倏地一下突出了無數(shù)把利刀和尖不可觸的錐子。
飛鴻遠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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