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一聲小姨媽,大侄子……——《斗米小民》
“你說的不錯,有件事,是時候告訴你了?!彼侨司従彵平?。
“我呢……”木懸鈴雙眸泛著光,笑道,“是你六姑八叔家的外甥女,按輩分,算是你的長輩。來,叫一聲小姨媽,大侄子……”
“你……”他一只手按過去腦門,“簡直謊話連篇,不可救藥?!?p> “不是你讓我說的!”她揉著腦袋,“那我說我是從別的時空來的,你信嗎?”
“木姑娘?!睉獰o患雙眸一淺,淺笑而對,“你學識雖短淺,也無一技之長,但做事卻常常出乎人所料??蔀楹芜@一張嘴,就是謊話連篇?”
“是,是,是。”她挽過發(fā)絲,淡然笑道,“我是比不上應閣主高風亮節(jié),視財如命的。那就不知道,這聰明絕頂?shù)膽箝w主,可有方法從這里出去呢?”
“你!”他說不過,不過,她的身份,難道真只是個普通的江湖騙子?
“這里,好像是個山洞?”木懸鈴再仔細一瞧,“說不準能夠出去?!彼讲乓贿~腿,就被應無患一下拉回來。
“這里有毒瘴,吃下這個?!?p> “你似乎是有準備而來?!彼舆^,倒是十分相信地一口吞了,只不過,這深淵底下為何會有個山洞。
“你在好奇,這深淵之下為何會有山洞?”
她點頭,應無患該不會真有讀心術(shù)?
“雷火山莊外布有五雷陣,這五雷陣的威力,你方才也看見了。其實要想出入雷火山莊有兩個法子,一是破解五雷陣,二則是找到深淵之下的龍穴?!?p> “雷火山莊密道繁多,入口也神秘莫測,你是如何確定這入口的?”
“自然早有準備?!彼麡啡欢?,“難不成,你以為我真要和你同歸于盡?”
“你?!”木懸鈴捂著鼻子,“這么說,這藥也是讓慕容先生提前配好的?”
這算什么?他的舍身相救,忽然成了這家伙早就算計好的了。
“看來,這雷火山莊之行我們需要先行一步了?!?p> “什么意思?”
他指向那處的石門,石門之上朱砂紅字寫著“雷火山莊”四字,這才走了幾步路,他們竟已走到了雷火山莊的秘門。
“這門可信嗎,這寫的也太直白了,會不會是陷阱?”她如今倒是一朝被蛇咬,“我看過很多古墓,它們的密室中都有很多機關(guān),只要隨意觸碰一個都會喪命。你說這個會不會——”
“古墓?”洞中旋風而起,吹散了他額間的碎發(fā),露出一雙眼,寫著懷疑。
“就比如,咱們走過去,這箭就嗖嗖嗖嗖,就從四面八方把我們射成馬蜂窩;又或者,咱們走過去,有千年粽子,萬年僵尸什么,從地底爬上來,一把,抓住你的腳!更可怕的是,那種尸蹩,毒蛇的四處都是,咬得你尸骨無存!”
都說的這么可怕了,為何應無患還是絲毫不變色。難不成,他一點也不怕?
他眼眸忽而凝定,這丫頭不是簡單的江湖騙子,那就應該是個熟練的盜墓賊,看談吐,還盜過不少大墓。
“你這又是在干嘛?”一個回頭,她竟然蹲在地上。
“當然是要謹慎一些?!彼龘熘樱皺z查機關(guān),要是有埋伏,咱也好逃命?!?p> “逃命?”他輕笑一聲,“按你這樣,若真有機關(guān),外頭又是萬丈深淵,我們死得更快?!?p> 她轉(zhuǎn)念一想,“那這樣,咱們呢,先在外面等著,到時候,先生就能來救我們?!?p> “你……”他上下打量著那人。
“怎么了?”
“我之前覺得你膽子不小,怎么這時候開始貪生怕死起來?”
“我,怕死?”她轉(zhuǎn)身一笑,“那當然,我的命誒,很寶貴的?!?p> “你的命,很寶貴的?”他學著她的口氣笑道。
“我這人最惜命了,小時候,生過一場大病,自那以后,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只有這條命,是我最在乎的?!?p> “是嗎?我想這世上沒人不惜命吧。”他觸著一旁的石壁,“想我從小無災無難,也很惜命?!?p> “那是因為,應無患,應無患,本就是應該無所畏懼,沒有災禍的意思。”她垂眸,不知為何說到此,心中有一絲苦澀。
那時候,她將最好的期待寄托在他身上,人們常常在人物的身上找自己的影子,而那些人物卻不知不覺成了她的影子。
“你怎么知道我娘給我取這名字的用意?”他凝眸。
“因為……”她眉目漸明,“這樣,你喊我一聲小姨媽,我就告訴你怎樣?”
“沒個正經(jīng)?!?p> 嗡——
正當此時,石門忽而開了,緩緩隨著沉重之聲而開,外頭的光亮一點點照入洞穴之中。
這個方向,是從外側(cè)推進的門。可石門外側(cè),怎么可能會有人?
“小心點,可能來者不善?!?p> 她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這地方偏僻,一路都沒人,怎么可能會有人從外面推門而進的。
光暗之中,出現(xiàn)兩個人的人影,并不陌生,直到光照到他們臉上的那一刻。
木懸鈴瞪大了眼,“大,大叔?”
這不就是之前見過好幾次的大叔,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大叔,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門完全開了,比木懸鈴更疑惑的應該要數(shù)應無患,她和這個人是認識的關(guān)系?
“懸鈴啊!”他朝著木懸鈴撲過來,好在她早有防備的一躲。
大叔這倒是一點沒變,這稱呼是怎么也改不會。
“閣下是——”
大叔朝著那玄衣男子看去,瞇眼笑道,“瞧瞧這一身黑,怎得還沒我一個大叔穿得得體,吹雪,拿出來。”
“是,公子?!?p> 大叔果真出手闊綽,竟直接給了應無患一身新衣。這一新衣倒是特別,紅色楓葉為綴,白底紗邊,頗有女性的陰柔之美。
應無患穿上這種衣服?
木懸鈴忍不住笑,只是見著那臉鐵青著,卻依舊牽強而笑。
“謝過閣下好意,只是閣下為何出現(xiàn)在此,這地方,似乎不是閣下隨意找到的?!?p> 大叔倒是直接站到了懸鈴身邊,“你這朋友什么人,怎么上來就問長問短的,這話里似乎說著,我在跟蹤你們一般?!?p> 她抬眸,看著那雙極為好看的眼睛,“那你是在跟蹤我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