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世界上最尷尬的,莫過于兩個原本已經(jīng)很熟的人,忽然之間,好像誰也不認識誰。
一個曾經(jīng)虛無縹緲的世界,兩條走不到一起的平行線,這樣的感情,從何談真實?
“你……就沒什么想要問我的?”
應無患坐在原地品茶,那一眸忽而冷淡落在窗口,“木姑娘,我沒有功夫和你折騰下去,我要回去?!?p> “回去?”路蔓生的眼像是瞪圓了,“你,你怎么回去?”
“馬車,或者走水路,此處去江南盡該不遠。昨日,我已經(jīng)同向朔要來了地圖。”
這家伙,說得該不會是要南下,駕車乘船這得要多少天??伤胍厝サ?,是原本的那個時空,如今就算到赤道,也找不到江南斗米閣,這樣下去,他遲早會發(fā)現(xiàn)這件事。
“應閣主,這里難道不好嗎,說不定這里就有當年火球案的秘密?!?p> “夠了?!蹦请p眼忽而有了神色,他從座位上起身,緩緩走向她,“你是覺得,耍我好玩嗎?”
他好似有些生氣,可他氣什么,分明這些無厘頭的事才更讓她頭疼,“我是說真的,當時我們來到這里,不就是因為火球,如果火球已經(jīng)砸下,那為什么在這里,我們卻能毫發(fā)無損?”
“火球案,對于我而言是什么,你知道嗎?”應無患眼眶微紅,嘴角一撇,像是一笑,“從你來江南的一開始,你的嘴里,就沒有一句真話。我信你,因為我覺得你是那種本質不壞,有點小聰明的人?!?p> “我本質壞不壞,這應該,輪不到應閣主來評論吧?!彼抗馍⒙湓谶h處的高樓之間,“況且,你了解我么,我是哪種人,應無患你說了不算?!?p> “木姑娘怕是誤會了?!彼膽B(tài)度瞬間冷了下來,好似那一句木姑娘,顯得冰冷疏遠,難以靠近,“我是個生意人,生意人最講究誠信,不擅長,摸人的心思。你如果給我三兩銀子,我也可以說,你是一個善解人意,冰雪聰明的女子,這一些,本就不需要了解。”
兩雙眼,誰都不是省油的燈,在這一遍遍的注視之后,誰也不放過誰??陕仿男恼娴牟皇孢m,好似有塊木頭咯得慌,這是什么,與生俱來的好勝心,亦或是,對于一個人的期待。
她天真以為,從不會在意別人會怎么想她。網(wǎng)絡瘋傳的那些時日,被向氏集團辭退,甚至被金邊瑞香當眾羞辱,她都能做到處變不驚,坐懷不亂,可為何偏偏,這個時候,心跳亂了。
“也就是說,從始至終,應閣主把這些都當做買賣,那剛剛呢,你為什么又要幫我?”
應無患拾起那份簡單的白紙黑字,“這一份東西,是和我相像的那人留下的,和我,沒有半點干系。”
向望舒?真的是他原本的打算?
“我從不會拿一個人最看重的事開玩笑,對于木姑娘而言,這是你五年的心血,誰都不甘心五年的心血被別人奪取。既是如此,作為你的朋友,我能做到的就是盡力幫你演完這場戲。而最終曲終人散,木姑娘與我,終究不是一條路上的人……”
“你,你要甩了我?”這語氣很像是告別語。
“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