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之辭?!”見那樂無施對自己的父親如此無禮,岳清瑤似是有些生氣,“樂前輩可認為晚輩之言是一面之辭,不足為信;那晚輩也可認為樂前輩之言,是一面之辭,不足為信呀!”
“哼!我九霄庭此次前來參與武林大會的同門全軍覆沒,唯我僥幸生還!這我還能撒謊么?!”樂無施一臉悲怒。
“我紫云劍派與橫刀門、道天宮的弟子也是死傷無數(shù),其中,那橫刀門的程少門主險些遭遇不測,那道天宮更是與您的九霄庭同病相憐!這晚輩亦不能撒謊呀!”岳清瑤這話接的底氣十足。
“嘁!誰知道這是不是你們的苦肉計!”樂無施死活就是不肯與岳清瑤“善罷甘休”。
“苦肉計?!有誰會拿自己滿門弟子的性命施苦肉計?又有誰會拿自己的親生兒子的性命施苦肉計?虎毒尚不食子??!”回這話時,岳清瑤故意提了提自己的音調(diào)。
“沒錯!我兒是運氣好,在性命攸關(guān)之際,被那前來參加武林大會的李世平與晴無忌二位少俠給撞上了,否則……唉,在下現(xiàn)在,恐怕就要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了啊!這種讓差點就讓自己‘斷子絕孫’的‘苦肉計’……樂兄,你覺得我會干嗎?!”緊隨岳清瑤之后,程益堅非?!扒〉胶锰帯钡臑樽约恨q解了一句,且其話音一落,那程虎也趁勢跳將了出來——他將自己的上衣一掀,接著朗朗出聲:
“樂前輩!各位在場的英雄豪杰們,您們不妨看看在下腰上這疤吧!相信以各位的見識,一定能辨別得出,晚輩之前受的這一擊,是不是僅僅只是‘苦肉計’那么簡單!”
“哎呀呀!這幾乎就是致命傷了嘛!”
“挨上這一下,不死也得殘個好幾天哪!”
“這么看來,岳仙子說的那番來龍去脈,才是最靠譜的!”
“不錯,不錯!岳仙子和岳掌門原本明明是好意,奈何……唉!”
“天有不測之風云,人有旦夕之禍福,這件事兒,不能怪岳仙子、岳掌門和紫云劍派呀!”
“是、是、是!不能怪他們!”
……
程家父子的一唱一和,可給那些本就想聲援岳清瑤的武林群豪們撐足了底氣,亦給岳清瑤,岳非凡和紫云劍派撐足了底氣,但是他們自己的底氣,卻沒人“幫襯”——這可讓那程益堅心里,有點兒不痛快~
另邊廂,杜紅英、慧遠等大部分江湖正派首腦,此時都看得明白:這岳清瑤現(xiàn)下已經(jīng)完全是“人心所向”,違逆不得了,而樂無施那一副不問青紅皂白就認定“全天下都欠他錢”的嘴臉又實在叫人厭惡,所以他們都果斷的見風使舵,帶著各自弟子們站在了岳清瑤一邊。
“妳……。你們……”眼見自己“大勢已去”,樂無施氣惱非常,但幾經(jīng)辯駁之后,頭腦已稍稍冷靜下來了的他,自己也開始覺得,這次的“軒轅震天弓事件”,并非自己先前所想的那么簡單了;于是乎,他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再向岳清瑤問道,“好!好!就算妳說的是對的,那妳同我解釋解釋,這軒轅震天弓之事是怎么從你們紫云劍派和橫刀門那兒,傳到天一教惡徒耳朵里的?!另外,為什么伏擊我的那伙兇徒里,竟會有使著紫云劍派、橫刀門、道天宮以及嵩岳派武功的人?!”
“所謂‘樹大有枯枝,族大有乞兒’,這‘關(guān)于軒轅震天弓的消息’外泄,確有可能是我紫云劍派治派不嚴之過!”岳清瑤一面說著,一面微微欠身,向在場武林豪杰們行了一拜,緊接著,她即直起身,一臉嚴肅的說道,“至于那襲擊樂前輩的兇徒……他們很明顯,就是這次軒轅震天弓事件的幕后黑手,故意安排來挑撥我們武林正道的!”
“故意挑撥?!”樂無施聞言雙眉一皺,并用不置信的口吻續(xù)問道,“江湖黑白兩道,有哪家門里的弟子,會那么多其他門派的功夫?!岳姑娘此言,未免太過荒謬了吧?!”
“呵呵,樂前輩,諸位江湖同道,你們可曾聽過‘血魂大法’?”回樂無施這話時,岳清瑤輕一轉(zhuǎn)首,將目光落在了離自己不遠的杜紅英身上!
“嚇?!”完全沒有想到岳清瑤會突然把矛頭轉(zhuǎn)向了仙都派,驚愕之色陡的出現(xiàn)在了杜紅英臉上。
“哎呀!對呀!仙都派的血魂大法是可以吸干對方精血,攝取對方武功的呀!”
“是!是!岳仙子這么一提,我也想起來了!”
“可是,仙都派的前任掌門不是覺得此法太過兇殘,所以把它列為禁術(shù),不再準門下弟子修習了么?!”
“咳,明面上說是這么說,可這么厲害的武功,是說放棄就放棄得了的?!哼,說不定啊……哼哼……”
……
一石激起千層浪,岳清瑤輕描淡寫的一個問句,便瞬間讓那方才還“置身事外”的仙都派成了眾矢之的。
而就在此時,那正在小口品茶的晴天韻忽然低聲對李世平,晴無忌輕笑道:“嘻嘻,前因后果,滿是錯漏,所謂人心所向,原來只值一副身段一張臉~不過嘛……那鬼狼山究竟在何處,這下我,倒是清、楚、了~”
“噢?!”聞得晴天韻之言,李世平與晴無忌均是一訝,繼而同聲問道,“在何處?!”
“嘻嘻,”晴天韻微微一笑,“太,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