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時間之后,原冀幽州義軍營地。
此刻,此處基本已是“人去樓空”,只剩了十來個士兵,正圍著一根旗桿在搗鼓著什么,而這旗桿上,正用鎖鏈吊著一個死人——其身上鞭痕累累,像是被活活抽死的。
“哎?!怎么回事兒?這里發(fā)生什么了?!”這時,又一名士兵騎馬趕至旗桿處——此人,正是那膽小騎兵,且他身后,自然是跟著那裝扮成了冀幽州義軍的李世平等人了。
“呃?你們…也是柳將軍的部下么?怎么才回來???”一名在旗桿處的胖士兵打量了李世平等人一眼,遲疑道。
“噢,我們路上遇到了點兒事兒,耽擱了。”李世平一面淡定回應(yīng),一面環(huán)視四周——這里尚杵著不少嶄新的帳篷,地上甚至還有許多殘羹冷飯與地瓜、紅薯,總之是一片狼藉。
“嘁…瞧他們這架勢、這浪費的勁兒,哪像是被迫南遷的呀,他們這分明就是來游玩的吧?”李世平心中默默吐槽。
“哎~這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兒?那吊著的人,是誰???”在晴天韻的眼神示意下,那膽小騎兵再次向胖士兵發(fā)問。
“唉……”胖士兵哀怨的嘆了口氣,“今天,隨軍的百姓們鬧了,說是口糧發(fā)的比往常少了,然后,巴將軍和元帥夫人一查,就當眾說是柳將軍他私吞糧餉…另外,還說發(fā)現(xiàn)他在外面以義軍的名義燒殺搶掠,就…就把將軍給……”說著,胖士兵悲愴的望向了那吊在旗桿上的人。
“什么?!你…你說…那人是……是柳將軍?!”膽小騎兵被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將軍他……是被人輪流用鞭子抽死的吧……”晴天韻上前觀察了一下那具尸體。
“是…是!誒?你怎么知道?”胖士兵有些吃驚。
“將軍身上的鞭痕全都角度不一、深淺不一,很明顯是被很多不同的人抽的?!鼻缣祉嵉忉屃艘痪洌又?,她又向那胖士兵問道,“那我們的軍隊和百姓呢?還有你們留在這里做什么?”
“呃……在大伙兒處死了柳將軍之后,元帥夫人就代元帥傳令,領(lǐng)著義軍和百姓,往東南方向走了…至于我們…唉~我們是念在柳將軍以前待我們不薄,就想等大軍走遠后,讓柳將軍入土為安……結(jié)果,結(jié)果這鐵索不知道怎么弄的,我們解了半天解不開,用刀砍都砍不斷……哎,對了!”話到此處,那胖士兵雙眼一亮,“剛好你們回來了,來幫幫忙嘛!畢竟大家以前都是在柳將軍手下混飯吃的……”
“啊?我們這么做,不會被元帥夫人他們?yōu)殡y么?”李世平故作膽小狀又問道。
“哎呀!不會啦!”胖士兵擺了擺手,“我們偷偷請示過元帥夫人了的,她很通情達理的同意了!”
“噢?是么?”晴天韻聞言,若有所思的又仔細看了看那具被吊著的尸體——其面頰根部,有一道很淡很淡的“折痕”。
“假面皮……”晴天韻見之心下暗暗思忖道,“這人……根本就不是柳白拓……而且他身上……”
“誒~對了,你剛才說…元帥夫人帶著兵馬和百姓,往東南走了?”這時,懷依雪一轉(zhuǎn)話題。
“是啊!”胖士兵點了點頭。
“往東南方向……那不是正正迎著田崗義軍的兵馬去了么?”懷依雪一提疑聲,“我們…難道不打算往義陽郡進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