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個,張兄就交給我吧?!?p> 杜小森說完先是站起了身,運功提氣,借著牢內微弱的燭光,揮指擊碎了自己手腳上枷鎖的鎖鏈。
接著,用同樣的方法解開了張良三身上的枷鎖。張良三被關在這里已經(jīng)快有一年了,這是他在這一年里第一次再次體會到手腳不受束縛的感覺。心中自然而然的提出一股子勁,跟著杜小森一起走到監(jiān)牢門口。
杜小森閉目凝神,再次運功,抬手一指又擊碎了牢房上的鎖鏈,但這幾次出招,使他體內陰柔真氣流失過多,無法再壓制藏于神闕穴的毒氣。
突然之間,毒氣洶涌四散,這一次的毒氣,因為一直在神闕穴處與陰氣相處,二者相生,彼此吸收,使其毒性更為強烈,速度極快的直逼杜小森心脈。
杜小森想運功去緩解,但無奈此時的他已經(jīng)很難再聚集陰氣,毒氣在體內與他陽氣接觸,爆發(fā)反噬,杜小森還沒有走出監(jiān)牢,便從口中噴出一股漆黑的血液,霎時間跪倒在地上。
張良三不也知道為什么杜小森會這個樣子,趕緊攙扶起此時的杜小森,嘴里問道,“杜兄,你怎么了?”
杜小森一只手被張良三攙著,另一只手扶在監(jiān)牢大門上,此時的他看起來十分的虛弱,雙目緊閉,眉頭緊鎖著,表情也是相當?shù)耐纯唷?p> 周圍牢房里的犯人因為聽到動靜,也都來到自己的監(jiān)牢門前想看看怎么一回事,但他們之中也沒有一個人敢說一句話。
這時,杜小森的對面牢房里突然傳來一個老年人的聲音,“是小森嗎?”
杜小森聽了這個聲音,吃力的睜開自己眼睛,看著對面昏暗無光的牢房內。
“恩公?”杜小森艱難的說道。
關在對面的監(jiān)牢里的,就是那日煙雨莊救杜小森一命的皇甫云,東廠那日抓到他后將他交給錦衣衛(wèi)了,后來錦衣衛(wèi)就把他關押到了這里。
“小森,真的是你,你怎么會在這里?”皇甫云問道。
杜小森強忍著體內毒氣侵蝕自己的疼痛說道,“恩公,先別說這么多,我先救你出來?!?p> 說完杜小森準備運功集氣,但這剛一運功,毒氣反噬變得更強,又是一口漆黑的鮮血從杜小森嘴里噴涌而出。
“小森別動。”皇甫云說完,只聽那對面監(jiān)牢里發(fā)出一陣響動,沒一會,監(jiān)牢大門便被打開,皇甫云從里面走了出來。
出來后的皇甫云見杜小森這般模樣,便知道他中了奇毒。趕緊從體內打出一道真氣傳入杜小森體內,暫時暫緩住毒氣擴散。
杜小森被傳入這股真氣后,體內陰陽兩氣也漸漸凝聚,身體雖然依然很虛弱,但也還算緩了過來。
不過此時的毒氣已經(jīng)四散至他的全身各處,想把它在重新聚集至神闕穴中壓住已經(jīng)是不可能的了。
“恩公,走,我?guī)銈冸x開這。”杜小森虛弱的說道。
“孩子,這金陵大牢四不漏風,你怎能出去?”
“恩公隨我來?!闭f完,杜小森轉頭又對正攙著他的張良三說,“張兄弟,麻煩你攙我走一段?!?p> 說著三人來到大牢后面的一面石墻前,果不其然,那石墻上左右各有一個燭臺,而在石墻正中,有一塊刻著麒麟圖案的石磚。
“恩公,勞煩你將這兩個燭臺抽出來。”杜小森緩緩轉過頭對身旁的皇甫云說道。
皇甫云點了點頭,按照杜小森的指示輕松將左右兩個燭臺抽了出來。
杜小森此時一只胳膊正搭在張良三的肩上,見他吃力的伸出自己的另一只胳膊,用手按在那刻有麒麟圖案的石磚之上。
石磚被這一按,從外面陷了進去,緊接著墻里面?zhèn)鱽硪魂嚈C關轉動的聲音,沒過一會兒,在那石墻中緩緩打開了一道暗門。
“恩公,張兄弟你們先走,我待你們走后將燭臺插上在跟上你們?!?p> 皇甫云并不明白杜小森的話是什么意思,問道,“為什么要將燭臺插上?!?p> 杜小森聽后,簡短截說,將在洛陽發(fā)生的事告訴給了皇甫云,皇甫云聽到后,嘴上不禁露出欣慰的微笑,“不虧是王兄弟的孩子,你們走吧,就由我來這里善后。”
“恩公快些走吧,這方法不一定有效。若是驚動上面的人,便遭殃了?!?p> 皇甫云轉過身子,將手放在杜小森后背上,“我本來就沒打算走,我要在這等著錦衣衛(wèi)把我押回燕京?!?p> “恩公,這是何意?”
“我要在臨死前,再見一次皇上,跟他說一些事情?!?p> “恩公。。?!?p> “我意已決了,小森你不用在勸,只是我有一事想拜托于你?!?p> “恩公請說?!?p> “我這一生沒有子嗣,我家傳的武學玉龍十三槍,和我自創(chuàng)的內功心法天玄換魂經(jīng)怕是沒有傳人了。不過我就把秘籍放在那日煙雨莊破廟的佛像下,你若是出去,日后有機會,就幫我把它取出來,不管是你自己學也好,交給他人也好,也算是我這一生不再有什么遺憾了?!?p> 杜小森看著皇甫云堅定的眼神,知道此時的自己無論再怎么說也勸不動他了,只好應諾道,“晚輩定不負恩公所托。”
皇甫云對杜小森笑了笑,接著對一旁的張良三說道,“這位小兄弟,這里就把他交給你了,你們快走吧?!?p> 張良三沒有說話,對皇甫云點了點頭,接著托著杜小森一起走進了暗門。
皇甫云見兩人進去,將燭臺又重新插好,那暗門如齊正揚所說一般,緩緩關上,關上后整個石墻和剛才沒打開時一模一樣,沒有一絲被打開過的痕跡,從外面看,也瞧不出不出一點破綻。
皇甫云又仔細檢查一遍石墻之后,慢慢走回自己的監(jiān)牢,坐在地上的草席上,依靠著冰冷的石墻,面朝著牢門外喊到,“我相信大家可能都聽過我皇甫云的名號,希望大家都能當做剛才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不然,我絕對讓你提前見閻王。”
張良三攙著杜小森順著暗門里昏暗的密道一路往前走,走了能有十幾分鐘,忽然看到前方露出刺眼的亮光。
兩人沒敢停留,繼續(xù)沿著亮光的方向向前走,當靠近亮光時,發(fā)現(xiàn)那是一個像是天然形成的洞口
當他們走出這個洞口,觀察四周時才知道,他們現(xiàn)在處在一個山口里,山口兩邊都是陡峭的山壁,前面是一個崖邊,懸崖足有十幾丈高,崖下面有一條小河。
張良三攙扶著杜小森走到崖邊,四周已經(jīng)沒有別的路了,杜小森低頭見下面河水緩緩向外流淌,心里知道這條河可能是就是出路。
“張兄弟信命嗎?”杜小森扭過頭對張良三說。
張良三并沒有聽明白杜小森是什么意思。“???什么?”
杜小森沒有說話,趁著張良三此時心中沒有防備,將搭在張良三肩膀上的胳膊用力向前一推,直接將張良三推了下去。
“啊。。。”伴隨著一聲慘叫,張良三從山崖上墜入河水里。杜小森緊跟其后,也從崖上跳了下去。
原來,懸崖下面這條河是連通著城外護城河的地下河水,二人在水里漂了半天,最終漂到了金陵城外。
杜小森本來剛才身體就有些虛弱,在加上在這水里泡了這么久,從護城河里上來時,已經(jīng)近乎虛脫了,直接癱躺在岸邊。
張良三雖然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就被杜小森推下了懸崖,但這會終于見到外面的景色,心中的激動與興奮根本難以用語言去形容。不過見杜小森躺在岸上,還是抑制住自己的心情,趕緊跑了過去扶起躺在地上的杜小森。
被攙扶起的杜小森此時只感到眼前朦朧一片,大腦里混沌不清,虛弱的從嘴里近乎是一個一個往外蹦出了四個字,“玲。瓏。驛。站?!闭f完杜小森忽感眼皮一沉,昏了過去。
張良三這次能夠重獲自由,心里對杜小森自然是感激萬分,見杜小森昏倒,趕緊背起杜小森,左右看了看方向,往城外的玲瓏驛站跑去。此時的他,雖然在牢里吃了不少的苦,身上還帶著舊傷,但腳下卻異常輕快。
背著杜小森來到玲瓏驛站外,發(fā)現(xiàn)此時的齊正揚正在馬車旁等候。齊正揚見張良三身上背著人是杜小森,慌張跑了過去。
“這是怎么回事?”齊正揚擔心且又焦急的問道。
張良三并不知道齊正揚是跟他們一伙的,自己也不認識他,所以心里對眼前的齊正揚有些防備。
“我找驛站老板。”
“我就是。我大哥這是怎么了?”
聽齊正揚這么說,張良三的心中有些警惕,但眼下也沒別的辦法,只得相信他。
“杜兄昏倒前,只說了玲瓏驛站四個字,我便背著他跑了過來?!?p> “我知道,我是問你,我大哥為什么會昏倒?!贝藭r的齊正揚近乎喝叫。
張良三說道,“好像是中毒了。”
“中毒?”齊正揚聽后,趕緊從身上取出一個小瓶子,從里面取出一個小藥丸。這瓶子正是那日沈亦如給杜小森的藥,因為進牢不便,杜小森在來金陵的路上便把它交給了齊正揚保管。
“快,你站穩(wěn),我喂他吃下這藥?!闭f著,齊正揚一只手捏住杜小森的臉,將他的嘴張開,另一只手將手中的藥丸取了出來。
藥丸剛剛服下,杜小森便有了些意識,只見他吃力的睜開自己的雙眼。
“賢弟,我們成功了?!倍判∩粗矍暗凝R正揚,虛弱的說道。
這時從馬車里忽然走出一個人,那人見此狀況,急忙問道,“他怎么了?”
那人不是別人,竟是咱們的蘇詞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