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嗎?”
李如新上前為薛永解綁,見他身上青一塊紫一塊,不禁說道:“他們下手未免太狠了些,還撐得住吧,要不先去鎮(zhèn)上找個郎中看看?”
薛永搖頭,苦笑道:“不用麻煩,我包中有跌打藥酒和貼膏,擦一擦就行。倒是恩官,你怎么又回來了,事情都是因為我而起,讓我一個人承擔這后果便可,如今又把你牽連進來,我實在過意不去??!”
“說這些干什么,你還不如多想想,等會比武要怎么贏下來,那樣什么事都解決了。”李如新笑著道。
“恩官,你真要跟穆家比武?”薛永擔憂的說道:“那穆家老大實力強勁,就算我身體無恙,也是斗不過他,要不趁現(xiàn)在他們走遠,你悄悄離去吧,我留下跟他們做交代?!?p> 這時李俊走過來說道:“別想了,附近全是穆家的勢力范圍,跑是跑不掉的。”
他隨后又對李如新拱了拱手,帶著歉意說道:“李師傅,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不過那穆弘武力雖說強悍,但畢竟只有一個人,除他之外,剩下的穆春不值一提?!?p> “而老張帶著重傷,頂多只能發(fā)揮兩三成的實力,只要拿下這兩場便可,贏面還是很大的。穆弘他之所以會提出三對三,其實也是有意為之,想找個臺階下罷了。”
“若真有此意,他當時直接和解不就完了,何必又弄一出比武這么麻煩?!崩钊缧聼o奈的說道。
“你不懂,穆弘這人性子就是這樣,比較注重這方面的形勢,話說回來,也正是如此,他今天才能混到這個地位。”李俊說道。
跟著來到了穆家莊,穆家家底殷實,光看這氣派的大宅子就能知一二,家里也養(yǎng)了一大批打手,個個兇神惡煞,滿身腱子肉,也難怪鎮(zhèn)上的百姓會如此懼怕。
在比武開始前,穆弘竟然派人拿了些吃喝過來,讓李如新幾人填飽肚子再打,真是奇怪的作風,李如新忽然覺得這人蠻有意思的。
“食物里不會下了藥吧?”薛永警惕的說道。
李俊搖頭道:“不會的,你多慮了,穆弘雖然橫行霸道慣了,但既然放話說要比武,就不會再去搞那些下三濫的手段,這點品性至少還是有的?!?p> “沒錯,這里是他的大本營,他若真有心害我們,手段多著呢,防不勝防,又何必去防?”李如新抓著一個雞腿,已經(jīng)啃掉了大半。
“李師傅這話夠灑脫,我愛聽?!崩羁⌒Φ?。
薛永尷尬的道:“看來是我小心眼了?!?p> “也不能這么說,看兄弟的樣子,是常在江湖上走吧?若沒有幾分小心,怕早被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了?!崩羁≌f道,一臉理解的神情。
薛永感激的朝他一點頭。
李如新忽然發(fā)現(xiàn),李俊這人特別會說話,不管跟誰,似乎都能好好相處,說起話來讓人舒舒服服的。
“呆子,快些吃,吃完了就去幫薛永兄弟上藥?!崩钊缧屡牧送跣』⒁幌碌?。
王小虎應(yīng)著,匆忙往嘴里塞進幾塊肉,然后抹了抹手,就去找跌打酒。
薛永連忙道:“前面的傷我自己來處理就行,后面的就得麻煩兄弟了?!?p> 李俊湊到李如新身邊,小聲問道:“兄弟,待會比武,你有什么打算?雖然穆家那邊的陣容問題不小,但你這里也不是完全沒缺陷啊,薛永現(xiàn)在的情況,恐怕只能去跟老張一較高下,若對上穆家兄弟,鐵定沒戲。”
他說著,眼神一瞥,道:“就不知你身邊這位彪悍兄弟,他武功如何?看模樣,手上功夫怕是不弱吧,若能穩(wěn)勝穆春,那么只要你能打敗穆弘,這場比武便是順利拿下了。”
彪悍兄弟,自然是指王小虎了,自家人知自家事,王小虎空有一身蠻力,哪會什么武功。但據(jù)說這穆春也不怎么樣,平時只是狐假虎威,仗著他哥的威風作威作福,若王小虎對上他,勝算應(yīng)該還是有的,只不過讓自己對上穆弘,難度就有點大了。
這也是李如新一路上,都在思考的問題。穆弘具體有多厲害,他沒見識過,但聽薛永所說,他就是被穆弘親自拿下的,與之過了幾招,差距明顯。
知道這回事后,李如新可沒有把握戰(zhàn)勝穆弘,除非用上火槍。不過火槍一出,就是非死即傷的局面了,恐怕會鬧得不可收拾,而且火槍是保命的底牌,不到萬不得已,最好還是不要輕易亮出來。
見李俊為人不錯,李如新便坦言道:“我乃一介廚子,武功其實不高,全靠一招絕技保命,但那威力太大了,這個場合怕是不宜使用。若沒了那招,與穆弘孰強孰弱,不好說啊?!?p> 李俊也不意外,皺著眉道:“這么一來,只能看那位兄弟的了?!?p> 王小虎?指望他打贏穆弘,還不如自己上呢。李如新?lián)u了搖頭,忽然靈光一閃,有了主意。
在兩人交談間,王小虎已經(jīng)為薛永上好了藥,這時候穆弘帶著人走來,說道:“準備妥當沒有,我們到擂臺那邊,將今日之事做個了斷吧?!?p> 穆家側(cè)院設(shè)有一方擂臺,平時是供人鍛煉,切磋之用,李如新幾人被領(lǐng)到了這兒,周邊已經(jīng)有許多穆家仆從在候著,見到穆弘,他們都是一陣歡呼。
“三對三,一人只打一場,只要能贏下兩場,就是贏家?!蹦潞肟戳死钊缧乱谎郏溃骸暗秳o眼,在李俊面前,我也不想鬧得太過火,咱們便赤手空拳來比試吧,禁止使用任何兵器或暗器,可行?”
“沒問題?!崩钊缧曼c頭道,反正他也沒打算使用火槍,而王小虎更不懂得耍什么兵器,這對他們而言反倒比較有利。不過從穆弘特意強調(diào)了暗器來看,應(yīng)該受是張橫提點,看來他們已經(jīng)猜出了什么,倒不奇怪,并不是所有人都像王小虎那般笨拙。
說定后,各自便退回了一邊,即將準備第一場比試。
李俊作為公證人,不方便再與李如新幾人湊一塊,這時便去了中間的座椅上。
“恩官,我們誰先出場?”薛永問道。
“不急,我們這邊的出場順序,完全取決于對方?!崩钊缧律衩匾恍?,道:“不知你聽沒聽說過,田忌賽馬的故事?”
“田忌賽馬?”
當下李如新便將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
“這辦法可行,用下等馬去對上等馬,只要事成,之后我們的勝算就大了?!?p> 薛永連連點頭,想了想又道:“問題就是,該怎么去抓對面的上等馬?”
對面三人,論當前實力,穆弘自然是上等馬,中等馬應(yīng)該就是穆春,張橫身負重傷,實力大減,只能是下等馬。
“我自有辦法。”李如新胸有成竹的說道。
薛永見狀,便點頭道:“那成,全聽恩官安排,我一身是傷,只能做這下等馬了,但愿能為恩官獻一絲薄力?!?p> “不?!?p> 李如新卻是搖頭,手一指,道:“下等馬的角色,是他?!?p> “啥,是俺?”王小虎滿是無辜的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