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局比試,是李如新拿下了勝利,對于獨龍崗這邊而言,情勢就嚴峻了。之后的第二局,他們無論如何也必須取勝,否則三局兩勝制,都不用比到第三局,他們直接輸。
第二局要比的是武藝,獨龍崗方面,決定由史家主的那個遠方侄子出場,對于這個素未謀面的史家侄子,彭家主和向家主都不太放心,尤其是經(jīng)歷過方才的失利,他們更是擔心又會出現(xiàn)意外情況,向家主道:“要不然,還是由我家成兒上吧?”
彭家主想表示同意,史家主忽然哼一聲,說道:“向兄,方才那局本來是必勝的局,卻都被你們弄砸了,這一局若再讓向家出面,實在令人擔憂啊。”
“你什么意思?!毕蚣抑髂樕惶每?,道:“那純屬意外情況,我怎知道那崔師傅如此無能,經(jīng)不得大場面考驗,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當上高級廚師的?!?p> “意外情況一次就夠了,這一局,還是由我史家穩(wěn)穩(wěn)拿下吧?!笔芳抑鞯馈?p> 向家被看輕,向家主自然惱火不已,但沒辦法,他也不能去爭論什么,誰讓他們輸了呢?
“姚老大,這邊請,比武擂臺就定在我史家的武場,我們移步到那邊去吧?!笔芳抑髡f道。
姚老大點了點頭,一行人開始轉(zhuǎn)移場所,人潮涌動之際,誰也沒注意到,史家主不著痕跡的沒入了人群中,隱去了蹤跡。
史家的武場很大很氣派,中央處,用青石板砌成的擂臺非常帶感,李如新是第一次親眼所見,想想若站在上面,來個一對一單挑,還挺酷的。
一行人開始在擂臺下做準備,等會兒的比武,他們事先已經(jīng)決定好讓穆弘出戰(zhàn)。穆弘是眾人中,正面交戰(zhàn)能力最強的一個,由他出面比武,是最穩(wěn)妥的選擇。
李如新道:“不要太勉強,如果對方是個硬茬子,就別死拼到底,反正我們已經(jīng)贏下一場,大不了拖到第三場再決勝負。第三場比馬術(shù),你是我們中馬術(shù)最好的,可別在這里傷了,影響到后面的比試?!?p> 穆弘活動著筋骨,咧嘴一笑:“放心吧,我不會受傷的,勝利也會有?!?p> 比武規(guī)則很簡單,要么赤手空拳,要么只能拿棍棒做武器,其余任何明刀暗劍,都不可使用,也不能傷及對方性命。而輸贏判斷有兩種,一是倒地不起,二是主動認輸。
時遷對獨龍崗三家都有一定的了解,分析道:“不出所料,他們應(yīng)該會派出向成出戰(zhàn),據(jù)說這人的武藝,在獨龍崗上僅次于彭彪,一手棍法使得非常兇悍,萬不可大意?!?p> “向成么?”穆弘扭了扭手腕,開始思考上場之后,要怎么去打。
……
“家主,有何吩咐?”
后院僻靜的一角,史家主叫來了家中身手最敏捷的好手,從懷中掏出一小包東西,扔給了他,道:“在比武開始前,我會故意拖延一段時間,你就找機會,把這玩意兒倒進那個叫穆弘的人的水袋中,確保讓他喝下去?!?p> “這是?”
“一種特殊的麻藥,喝下去后,需要一定時間才會發(fā)作。方才已經(jīng)有探子回報,確認了他們要派出比武的人,是那叫穆弘的,你懂了吧?”
那人不笨,立即便明白了家主的意圖,猶豫一陣,道:“對方有一個叫時遷的矮子,眼尖著呢,我擔心會被他看出?!?p> “時遷?我記得他是姚老大帶著的人,恩…”史家主想了想,道:“我會想法子把他支開,你就趁那時下手吧,動作利落點,不要讓我失望,事成之后,我重重有賞?!?p> “遵命!”
“去吧?!笔芳抑鞯恍Α?p> 別看之前,他在彭家主和向家主面前說得自信,其實心里也是發(fā)虛的。若說第一次比試之前,他肯定還信心滿滿,相信自己那武藝高強的侄子,暴打這些流寇完全不成問題,但打從知道李如新的特級廚師身份之后,他就開始不安了。
在比試前,誰能想到對面,竟然會有人是特級廚師?有一就有二,誰又肯定,對面不會再次恰好的,冒出一個武林高手出來?
特級廚師是什么身份,身邊同行的人,自然不會簡單,真要有個高手,也不是很意外的事情,相反可能性還挺大的,要不然彭彪和向珊瑚,這兩人都武藝不俗,又怎會被人家雙雙擒住呢?
越想下去,史家主心里就越懸,有一個前車之鑒,他可不想再吃虧了。猶豫過后,出于保險起見,還是覺得下藥是最穩(wěn)妥的,即便到時自己侄子不是對手,但一待藥效發(fā)作后,勝利還不是唾手可得?當然,若是侄子能直接贏下,那是最好,總之藥下去了,怎么都不虧。
不久后,史家主出現(xiàn)在了擂臺邊上,最適合觀看的一列坐席,他落座不久,便對身邊的姚老大說道:“姚老大,聽說你的人中,有一個叫時遷的,乃是溜墻撬鎖的高手,對不對?”
姚老大點頭道:“他是我梁山新收的兄弟,你有事要找他?”
他有意無意的看了彭家主一眼,彭家主悶哼一聲,沒有說話。
“是這樣的,我家里有一把好鎖,鑰匙弄丟了,找了幾個師傅都打不開,我又不想毀掉,所以想請這位時遷小兄弟幫幫忙,試試看能不能打開,不知姚老大可否將他叫來,為我介紹一下?”史家主說道。
“原來是這樣,小事一樁,小阮,去叫時遷過來?!币洗罅钊巳ソ袝r遷后,又道:“其實我還有一個兄弟也是個中好手,可惜另有要事,沒能一同前來?!?p> 史家主似乎明白這個要事是什么,嘿嘿一笑,不再多言,倒叫旁邊的彭家主和向家主,有幾分莫名其妙。這笑容,怎么有一種意味深長的感覺啊,兩人在打什么啞謎?
時遷正與李如新一行插科打諢,忽然被人叫住,說是姚老大有事找他,于是便告辭離去。
在時遷走后,一個不起眼的男人立即靠近,周圍三家子弟眾多,嘈雜擁擠,李如新他們沒一個有發(fā)現(xiàn)此人,依舊還在討論著向成的武功如何,要怎么針對等等,甚至把向珊瑚和彭彪都押在身邊,強迫著他們道出點情報。
向珊瑚自是不會出賣自家哥哥,緊閉著小嘴不肯發(fā)聲,就連李如新暗中威脅她不說要打屁股,她顫了顫后,竟也忍住了。
李如新不著痕跡的拍了她一下,低聲道:“你比他有骨氣多了?!边@個他,指的自然是彭彪,雖然周圍全是對方的人,明著不能拷打,但暗地里做些折磨人的小手段,還是不成問題的。
穆春一邊堵住彭彪的嘴,在眾人掩護下,配合張橫暗中整治得彭彪要死要活,沒堅持多久,他便是答應(yīng)配合,將向成的長短優(yōu)劣一一道出。
向珊瑚氣得直跺腳,但被李如新適時的堵住了嘴巴,發(fā)不出聲音,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彭彪將自己哥哥出賣,什么情報都說了出來,心底酸酸的,忽然對彭彪這個人的印象發(fā)生了改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