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武想要殺這群官兵其實只是臨時起意的。
若是這群官兵不說那些污言穢語,他也打算就此忍了,但是當(dāng)他們要抓走由春花的時候,劉武就決定殺了他們了。
當(dāng)他站起時,左手掏著金子,右手已經(jīng)有意無意的摸了摸腰間的匕首。
跟隨劉武這么長時間,召星淵第一時間就知道了他的意思,孫文也是心中一驚,立刻會意。
叢飛翰還在發(fā)愣,孫文不得不和幾個兄弟眼神示意了一下,眾人雖然震驚,但是也是沉著的做了。
經(jīng)歷這么多廝殺,他們的默契早已形成,該干什么,他們比誰都清楚果斷。
他們唯一沒有想到的是,劉武竟然是這般殺伐果斷之人,做什么事情都那般的出乎意外。
對于這么多的士兵,他也能沉著面對,說殺就殺,絲毫猶豫沒有。
“看什么看,沒看過血啊。”當(dāng)劉武等十一人換了官服走出房間時,兩邊的不遠(yuǎn)處房間里,有幾個人影伸頭觀望不已,召星淵大喝一聲,吼道。
那些傭兵一見此幕,紛紛面色震驚的再次躲了起來。
劉武等人也不在意,快速的走下了樓。
“幾位官爺,這就...走了?”柜臺前,老板看到一陣身穿官服的士兵走下來,忙放下手邊的賬簿,想要說什么,但是目光一怔,猛然發(fā)現(xiàn)幾位士兵的樣貌卻不是先前的士兵模樣了。
而看到他們衣服上的血跡,想到了什么,心中大驚。
“老板,希望你不要多嘴,不該說的不要亂說?!眲⑽淇戳搜劾习澹淠幕氐?。
“是是,幾位官爺,我什么都沒有看到,也沒有聽到,幾位官爺,慢走?!崩习逡彩且粋€機靈人,忙躬身附和道。
門口,幾個護(hù)衛(wèi)傭兵也是一臉震驚的看著劉武等人,看到老板這般低聲下氣的樣子,雖然驚異,但也不敢上前阻攔。
“你們幾個還愣著干嘛,快上去看看什么情況?”等到劉武等人大搖大擺的走遠(yuǎn)了,老板才立即吩咐道。
“是是?!睅讉€傭兵這才回過神來,紛紛向著樓上跑去。
...
在這個落巖城,每天都有人死去,不管是什么怎么死的,都不會有什么人在乎,不用猜也知道,不是仇殺,就是無辜?xì)?,反正天天見血已?jīng)是常態(tài)了,沒有人會在意。
死了也就是死了,要怪只能怪死的人來到了這落巖城,在這里,大家都是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活著的,隨時都有可能喪命。
所以,在這里,死亡,也已經(jīng)不算什么了,要怪只能怪你倒霉,命短。
你問這個落巖城還有王法嗎?
很肯定的告訴你,就是沒有王法,無法無天,想干嘛干嘛。
在落巖城,不像是在內(nèi)部主城,有秩序,有規(guī)則,在這里,拳頭就是規(guī)則,就是這么的肆無忌憚。
“站住。”南城門前,一名士兵攔住了劉武等人的去路。
“MD,沒長眼是吧,出門辦差,快開城門?!眳诧w翰虎目一瞪,怒喝道。
“上面有命令,一個月內(nèi),城門戒嚴(yán),想出城必須要有文書。”那名士兵神情一變,但還是肅然的說道。
劉武打量著四周,此時的南城門已經(jīng)沒有所謂的大門了,只有尖銳的護(hù)欄攔著,看守的士兵也有十幾個之多。
“我有百夫長令牌,識相的,現(xiàn)在就開城門?!眲⑽涑烈髁艘凰玻拷四敲勘?,低聲冰冷的說道。
而那名士兵還想說什么,但是下一刻,就看到劉武手中的匕首已經(jīng)抵在了他的胸腹處,相信若是他說半個不字,他的小命就會在此刻血濺當(dāng)場。
“你們是傭兵...”那名士兵低聲回道。
“是的,我們只想要出城,你若是識相點,大家都平安無事,不然的話...”劉武再次抵了抵手中的匕首道。
“這...”士兵神情一變,猶豫了起來。
“去你嗎的,廢話那么多,你TM的到底開不開。”叢飛翰也是湊了上來,陰沉的罵道。
“好,好,開,開城門?!笔勘凰坏?,抖了一個激靈,忙高聲喊道。
門口幾個士兵微微一愣,但是也不敢怠慢,紛紛打開了一個護(hù)欄缺口。
看到護(hù)欄打開,劉武掃了眼眾人,開始快速的跨越了城門,向著南方走去。
城門口,士兵看著遠(yuǎn)去的十多個身影,最終也是沒有追上來。
在落巖城,大家都是拿命過日子的,在這里沒有任何道理可以講,要么是士兵,要么是傭兵,都是殺人如麻的劊子手。
士兵們知道落巖城里大多數(shù)都是傭兵,真的要管,也是管不過來的,有的大膽的傭兵想出城,好辦,賄賂一下,實在不行,就武力威脅。
若是士兵識相的話,大多都是好說話的,也不敢多生事端。
在這里,沒有任何王法可以說的,誰也不認(rèn)識誰,誰也不在乎誰,想活命,就要學(xué)會機靈。
像這般放走鬧事的傭兵,他們也常干,而劉武他們也不是特例。
“大哥,接下來我們?nèi)ツ??”出了城,大家也放松了下來,這時召星淵問道。
“去南梁山?!眲⑽涞幕氐?。
“大哥這是要打算當(dāng)土匪?”叢飛翰一愣,直言道。
“就你嘴快,當(dāng)土匪怎么了,當(dāng)土匪和當(dāng)傭兵有區(qū)別嗎?”召星淵喝道。
“無所謂,反正大哥去哪,我們就跟到哪,我們跟定大哥了。”叢飛翰大笑一聲道。
劉武是真有這個打算的,他也不想這般混下去了,現(xiàn)在他所能做的就是找一個安生之地,他的人手差不多也夠了,總要有自己的權(quán)勢。
如今最適合他的地方恐怕就是那南梁山了,若是能在南梁山安定下來,他也不在乎被人稱為土匪了。
他不屬于燕國,更不屬于小周朝,他不屬于任何一個勢力,他現(xiàn)在不會為任何人賣命。
這算叛變嗎?
可能算吧,一個孤魂野鬼罷了,在這個世界上,他第一次感覺到了那種不屬于任何一方的感覺,他難道就在這個世界上了此一生了嗎?
這一年,他十四歲,還有一個月就是十四歲的生日了。
雖然,生日的具體日期早已忘了,但是,他確實是十四歲了。
十四歲,一個正直年少的好年紀(j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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