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出凡間界,歇腳的客棧當(dāng)中,上官婉的目光看向了窗邊手中拿著一枚玉簡,正獨自坐著的李熠宗。
看著他這樣一身打扮,還有一條白色的絲帶裹住了眼睛,轉(zhuǎn)頭看向了莫小鳶說道:“李師兄的眼睛是發(fā)生了什么事了嗎?”
莫小鳶斜了一眼李熠宗,莫名就想起了那天晚上李熠宗甚至連一句告別都沒有便轉(zhuǎn)身離開了,胸中頓時一股悶氣,撇了撇嘴故意放大了些聲音說道:“他眼睛怎么樣關(guān)我什么事,瞎了才好!”
李熠宗自然聽得清清楚楚的,唇角輕輕抿了抿。
“陸師兄沒事的,我剩下的靈石再攢幾個月還足夠買筑基丹的,你就不用擔(dān)心了。”一旁蘇暮雪笑著說道。
聞言,上官婉的臉色倏然一變,想起了往事,眸光瞬間就黯淡了下來。
她同掌門師尊求了許久,才多要出來一顆筑基丹,給了陸胤辰,卻不想陸胤辰轉(zhuǎn)手便將筑基丹送給了蘇暮雪。
“別說傻話了暮雪,上次你沒有筑基成功,是師兄的原因,你的那些月俸留著買些法器來防身,筑基丹的事情你不用擔(dān)心,我把我的那顆留給你,反正我也遇到了瓶頸,不著急?!标懾烦浇又f道,隨即眸光斜了一眼上官婉的方向,眸中滿是厭惡。
上官婉背對著他們,咬了咬牙齒,對莫小鳶說道:“莫師姐,我去看看馬匹?!?p> 說完,沒等莫小鳶回答,便轉(zhuǎn)身走出了屋子。
夜深了,李熠宗的房門前,停留著著一個纖細(xì)的身影。
莫小鳶將自己所有的氣息都收斂了,悄無聲息地靠近了李熠宗的房門。
這臭小子,從來就沒讓人省過心,眼睛又是怎么了,難不成真的瞎了?
莫小鳶緊緊地皺起了眉頭,靠近了屋門,剛要推開他的房門,忽然門前一道冷光乍現(xiàn),隨即便有一道道凌厲的劍氣想著她沖了過來。
莫小鳶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觸動了李熠宗布下的陣法。
劍氣直直地向著莫小鳶沖來,快如閃電,只是半步金丹的劍氣便已經(jīng)壓抑得她動彈不得了。
完了,難不成,她連原著當(dāng)中的劇情還沒有走完,便要喪命在臭小子的劍氣下了嗎?
然而就在劍氣將要沖到莫小鳶身前的時候,忽然化作了一道道碎片,突然消失了。
莫小鳶已經(jīng)緊緊地閉上了眼睛,忽然木門吱呀打開了,隨意松散下頭發(fā)來的黑衣少年走出了門來,待用神識看清楚眼前的人的時候,清冷的聲線當(dāng)中帶了一絲驚訝。
“鳶兒?!”
莫小鳶睜開眼睛,看清楚眼前的人之后,連忙叫道:“你居然在門口擺殺陣?!”
李熠宗怔愣了一下,隨即說道:“有沒有受傷?”
莫小鳶咬了咬牙,皺著眉頭叫道:“當(dāng)然了!我差點就死掉了!”
李熠宗一向自信自己時機(jī)把握的很好,莫小鳶也沒可能受傷的,可是看到她這幅表情,臉上也不由得多了一絲微不可見的慌亂。
“你是跟我有仇嗎,還要擺下殺陣來嚇我?”莫小鳶接著叫道。
李熠宗抿了抿唇角,忽而低低道:“好了?!?p> 李熠宗緩緩向著莫小鳶走來。
眼前的人正一步步走來,莫小鳶心跳漏了一拍,他明明遮著眼睛,她卻能夠從他臉上看到從未有過的認(rèn)真。
走到了莫小鳶的身前,李熠宗緩緩低頭,仿佛眼睛并沒有被遮住一樣,準(zhǔn)確無誤地牽起了她的右手。
冰涼的指尖接觸到自己的肌膚,莫小鳶愣了愣神,眸光動了動,剛剛的脾氣不知怎的全都煙消云散了。
“回去的路上不會太平,”李熠宗緩緩說著,認(rèn)真地將一個蝴蝶手環(huán)戴在了莫小鳶的右手上,邊說道:“戴上這個,你有危險的時候我就會知道?!?p> 話落,手腕上的手環(huán)像是活了一樣,化作了一道靈光,沒入了莫小鳶的皮膚中,只看見白皙的皮膚上面出現(xiàn)了一只蝴蝶模樣的銀色印記。
莫小鳶低頭看著自己手腕上的蝴蝶印記,眸光順著蝴蝶緩緩移到了李熠宗牽著自己的手上。
李熠宗微微垂頭將莫小鳶的袖子放了下來,遮住了蝴蝶印記,然后松開了手。
莫小鳶這才回過了神來,之前一肚子的火氣早已經(jīng)拋到了腦后,抿了抿嘴角,隨即說道:“對了,你……你的眼睛……怎么了?”
“放心,”李熠宗輕輕揉了揉莫小鳶的頭,說道:“不會有事的?!?p> 回來后的莫小鳶忽然看見了樓下正給馬匹喂草料的上官婉,只見她在蘇暮雪的馬前猶豫了許久,忽然手中出現(xiàn)了一道靈氣。
莫小鳶愣了愣,連忙傳音道:“上官師妹!”
聞言,上官婉的動作突然頓住了,連忙收了手中的靈氣,抬頭向著莫小鳶的方向看去。
莫小鳶皺了皺眉頭,轉(zhuǎn)身下了樓來,看向了上官婉,又看了看馬棚中蘇暮雪騎的那匹馬,說道:“你想做什么?”
上官婉一陣心虛,眼神飄忽不定,說道:“我沒想做什么?!?p> “你想要報復(fù)蘇暮雪?”莫小鳶接著說道。
上官婉的臉色動了動,隨即抬頭直視著莫小鳶的眼睛,一字一句說道:“這些都是她欠我的?!?p> “她欠了你什么?”莫小鳶冷聲問道。
上官婉諷刺地輕笑了一聲,看向莫小鳶的眼神變了變,說道:“你也被她收買了是嗎,你也來處處幫著她跟我作對嗎?”
“你是真的不愿放過自己的心魔了嗎?”莫小鳶忽的說道。
聞言,上官婉的神情一怔,眼角倏然便有淚滴滑落,緩緩說道:“你叫我如何放過?我已經(jīng)入障了,出不來了。我待陸胤辰再如何好,他的眼中只有一個蘇暮雪,而偏偏我最珍視的,在蘇暮雪那邊卻是再普通不過了,可以肆意糟蹋作踐,你教我如何甘心!”
“你曾說過,別人的感情,你插手不得,那你現(xiàn)在是在做什么,想要害蘇暮雪?害過之后你又能得到什么?看到陸胤辰為她心疼的樣子,你會開心?”莫小鳶說道。
上官婉愣住了,臉色一片煞白,呆立了許久過后,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