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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所思在佳人

有所思在佳人

浸溪無泥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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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8-02-05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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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梅

有所思在佳人 浸溪無泥 6395 2018-02-05 13:49:14

  大雨仍在不停的下,牢房濕冷的讓楚浸溪縮了縮脖子,但輕輕一動,白皙的脖子上面已經(jīng)結(jié)痂的傷疤就流出了猩紅的血液。

  冷風(fēng)不停的從牢房的暗窗里吹來,她想動,卻又動不了。

  絕美的面孔上一片死灰。

  會死嗎?

  從沒想過,一向受盡千般疼愛的楚浸溪會變得這么狼狽不堪。

  冰冷灰暗的牢房響起一聲鐵器碰撞的聲音,牢門開了。

  一抹明黃色的窈窕身影向她走來,先入耳的是一陣好聽的輕笑,楚浸溪扯了扯干裂的嘴角,她來了。

  黃衣女子淡淡的注視著楚浸溪,安靜的等著下人把鐵門打開,嘴角不自覺的勾起。

  看,這是她的姐姐,素有第一美人和第一才女之稱的楚浸溪,在成親之日……竟然變成了這副模樣。而她,楚家最不受寵的庶女,竟然又變成了這副模樣。

  兩個截然不同卻又各有美麗的女人成為了陰暗的牢房里的一道風(fēng)景,但顯然,身有重傷又狼狽不堪的楚浸溪,遠(yuǎn)比華衣錦服的黃衣女子更勝一籌。那是一種……骨子里散發(fā)的美……風(fēng)露清愁,雪胎梅骨……

  楚浸溪斂了斂眸子,沙啞的聲音驟然響起:“楚松瑤,他們做錯了什么?你為什么要這樣做?”包括你的母親……這句話楚浸溪遲遲未說出口,因為她還希望,楚松瑤依然保持著良知,只要她解釋,解釋楚家上百人不是她殺得,她的親生母親肖姨娘也不是她殺得,她楚浸溪就信。信她依然是那個不諳世事的楚松瑤。

  楚松瑤緩緩坐到了宮人搬來的梨木椅子上,笑道:“他們沒做錯什么,因為你,他們都成了陪葬的人?!?p>  楚浸溪怔住,眸子深處猶如一汪死潭。

  良久,聽楚松瑤又道:“姐姐,你知道么,搶了你的太子妃之位,滅了你楚氏之門。讓我這么多年受到的苦都釋然了。”楚松瑤淡然的說著,好看的面孔上有著不止一絲的開心。

  楚浸溪廢了,她很開心。

  楚浸溪勾起唇角,反問道:“這么多年,楚家讓你受到過什么苦?所有女兒該有的你都有!”最后一句,她沙啞著吼出來,語氣盡是憤怒。楚松瑤不是楚家的女兒,而是肖姨娘跟流浪漢的所生子,要不是他的父親楚晟天善心收養(yǎng)了她,她早就不知道在哪里茍延殘喘了。

  楚浸溪的話刺痛了楚松瑤,她輕蔑道:“楚家的女兒,就是從小被淪為家里仆人的玩物嗎?你真當(dāng)你那雄偉正直的父親會對一個妾和野男人的孩子好?你楚家只是為了表面上的道義懲罰了肖姨娘,假裝大氣的收養(yǎng)了我。我這些年的生活,你楚浸溪跟我說是楚家女兒應(yīng)得的?”

  楚浸溪淡然的聽著她說的一切,輕輕道:“這些……你從來沒跟我說過……”

  楚松瑤嘲笑又苦澀的說:“你的母親大人會讓你知道這些嗎?我從來,都只是你這個公主身旁的玩具。你對我好,他們就會愛屋及烏,你冷落了我,我就又變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p>  她頓了頓,眸間倒映出楚浸溪越來越絕望的臉龐:“這一切都怪你,怪你給了我希望又將它打碎。怪你有那么多人擁護(hù),那么多人喜愛。更怪你遇見了他……也愛上了他。”

  他……太子嗎?

  楚浸溪自嘲笑道:“因為我愛上了他,所以你就要利用我對他的愛……徹底毀滅我和楚家是嗎?”

  楚松瑤眸中閃過一絲兇狠,這時候,她還在笑!即便是受盡牢獄之災(zāi)也掩蓋不了的美和高貴是嗎?她楚松瑤就要徹徹底底的毀滅她!

  “是,我恨你,楚浸溪。但我不會讓你死,我要讓你看著,我楚松瑤是怎么把你的摯愛你的所有都淪為灰燼?!背涩幊读顺度A貴的衣袖,像是故意擺在楚浸溪面前看,而那是屬于太子妃的華服。

  楚浸溪清楚的看到,那華服上面繡著妖嬈好看的紅梅……

  他說,他喜歡她在紅梅下舞蹈的模樣……

  他說,他會讓她穿著紅梅華服陪他相伴一生……

  蕭漠涯,你好狠……好狠吶……

  楚松瑤看到楚浸溪眸中的死潭終于有了一絲絕望的波動,好看的眸子深處有著無盡的笑意。伴隨著笑意,她厭倦了這冰冷恐怖的牢房,回到了輝煌大氣的太子妃寢宮。

  楚浸溪就這樣在牢房里絕望了許久,終于體會到了她從來沒有體會到過的感覺,很苦澀……

  她是大將軍楚晟天的二女兒,是最受寵的……她有著公主都沒有的待遇……為什么會淪落到如此下場?

  因為他,當(dāng)今太子蕭漠涯……

  因為他,一切都變了……

  蕭漠涯,我那么愛你,你卻連像楚松瑤一樣來羞辱我都不愿意。我就……那么不堪嗎?

  腦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回放楚家被屠殺滿門的場景,她威嚴(yán)無比權(quán)傾朝野的父親被扣上了謀殺皇上的罪名,含冤慘死。她知書達(dá)禮猶如淡菊的大姐被送去當(dāng)軍妓,撞墻而死。她賢良淑德秀外慧中的母親由于壓力,上吊而死。她忠厚善良風(fēng)流倜儻的大哥,被送去塞外的路上被山匪屠死。

  除了楚松瑤,楚家的人,無論是主為奴都死了……

  她呢?茍活在了這個陰暗的牢房里。

  該怪誰?怪她,楚松瑤說的沒錯都是因為她楚浸溪,如果不是她愛上了蕭漠涯,就不會發(fā)生這些事。他身為太子,卻不甘于此。蕭漠涯要謀反,她讓父親幫助他,父親拒絕,卻沒想到給滿門忠烈的楚家冠上了謀反的罪名,這一切都是蕭漠涯和楚松瑤的計……他們只不過是墊腳石罷了。但楚浸溪現(xiàn)在還沒清楚,他對她一切的溫柔都是假的嗎?他從始至終喜歡的都是楚松瑤嗎?

  與其他的犯人不一樣,楚浸溪安靜的躺在牢籠里,安靜的躺著,如果不是那絕美空洞的雙眼還睜著,時不時眨兩下。旁邊看守的宮人甚至以為這個第一美人死了。

  因為她太安靜,宮人也就沒有事情干,好心的給楚浸溪多盛了一些飯。雖然楚浸溪已身在牢獄,但她貌似沒有徹底放棄,來飯就吃,來水就喝。如果不是她身上的傷扯痛了她,她甚至可以用這么多年吃飯時優(yōu)雅的動作吃掉那些難以下咽的飯。她在等,在等一個蕭漠涯想起她的時候。

  終于,她沒有猜錯,他來了。

  來牢房接楚浸溪的是蕭漠涯身邊的婢女,楚浸溪認(rèn)識,她是笑春。

  笑春慢慢走到楚浸溪面前,輕蔑的看了她一眼,冷聲說道:“浸溪姑娘,快些走,誤了封后大典可就不好了。”語氣里盡是疏離,與之前的和藹可親完全不一樣。

  封后大典……他已經(jīng)登基了嗎?

  “笑春姑娘,封后大典叫我一個犯人前去干嘛?”楚浸溪緩緩站起來,盡量不做大的動作,努力讓自己保持著高貴優(yōu)雅,這是她從小習(xí)來的規(guī)矩,不能廢……

  笑春冷哼一聲:“望浸溪姑娘自重,該問的不該問的,望浸溪姑娘心里有數(shù),笑春不敢多言?!?p>  楚浸溪怔住,該問的?不該問的?

  笑春走出牢房,緩緩而立,等著愣住的楚浸溪:“浸溪姑娘,快些?!?p>  楚浸溪點頭,緩緩走出牢房。

  在這牢房估計有一個月了,一個月的時間,改變了許多。

  楚浸溪跟著笑春來到了鳳儀殿,金碧輝煌的宮殿佇立在楚浸溪的面前。

  鳳儀殿門前是幾棵梅樹,正值夏季,梅樹固然沒有開出冷艷妖嬈的紅梅,但她一眼就看出那是梅樹。蕭漠涯說過:“等你當(dāng)上皇后,鳳儀殿前定盡數(shù)都是梅樹?!?p>  之前的鳳儀殿前明明都是桃樹,特意為了她改變成了梅樹,現(xiàn)在住在里面的確實她的妹妹,楚松瑤。

  真是諷刺……

  楚浸溪跟著笑春走進(jìn)內(nèi)殿,一眼就看到躺在貴妃榻上的楚松瑤。

  她有著一雙好看的杏眼,襯得秀氣的模樣更加清麗,白皙的臉上畫著梅花裝,身著一襲繡有點點紅梅的金黃色的華服,看上去有幾分皇后的感覺,唯一差強(qiáng)人意的就是,那張清秀可人的臉,有些小家碧玉,襯不出皇后的威儀與大氣。

  楚浸溪呆愣住,心中泛起一絲苦澀。

  若曾經(jīng)的她,可能會高興的對楚松瑤說:“妹妹,你真好看?!笨涩F(xiàn)在……楚松瑤穿的所有原本都是楚浸溪的……

  臥在榻上的楚松瑤幽幽道:“今日是我大喜之日,莫不可沒有娘家人,特地把姐姐從天牢接出,看看妹妹如何……鳳儀天下?!背涩幎⒅皖^若有所思的楚浸溪,輕笑道:“姐姐可知,這一身皇上特地為我定制的衣服和妝容,本宮穿的甚好?!?p>  楚浸溪微微低下頭,做著聆聽的樣子。

  心中的痛苦卻在心口處瘋狂肆虐……

  “浸溪姑娘,娘娘跟你說話呢!”笑春沖著楚浸溪吼道,哪里還有曾經(jīng)那副唯唯諾諾的樣子?

  “娘娘……叫我來,是要看你與皇上喜結(jié)連理嗎?”楚浸溪小聲問道。

  榻上的楚松瑤點了點頭,隨后幽幽道:“姐姐,你高興嗎?”楚浸溪咬了咬牙:“皇上與娘娘天作之合……哪有不高興之說?!?p>  高興……如何讓她高興……深愛的男人把應(yīng)允她的一切都給了自己的妹妹……

  “竟然如此,那恭喜妹妹了。我在牢房里受了些風(fēng)寒,別饒了娘娘,告退了。”楚浸溪微微欠身,頭也不回的走出大殿。卻聽背后的楚松瑤怒吼道:“敢對本宮不敬,笑春!掌嘴!”

  剛走出大殿門口的楚浸溪被門口的侍衛(wèi)拉回大殿,大殿外最后一幕出現(xiàn)的,是梅樹下那一角紋有金絲的白袍。

  有誰會在這后宮襲一身精致的月牙色白袍?三皇子蕭漠涯……

  不過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皇上了吧?

  楚浸溪緊閉雙眸,絲毫不懼怕眼前笑春猙獰的面孔,以及蠢蠢欲動的素手。因為她腦子里想的……盡是那年寒冬,冷艷紅梅下那白色身影。

  掌風(fēng)吹散了楚浸溪額前的幾根青絲,笑春的素手即將打到楚浸溪精致美麗的臉上……榻上的楚松瑤漸露喜悅,眸間盡是笑意。笑春是習(xí)武之人,蕭漠涯的貼身侍女,武功可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這一巴掌下來……她的臉怕不是要毀了?她倒要看看,這毀了的臉,如何成為第一美人。

  就當(dāng)素手即將落到那白皙好看的臉上之時,一聲清冽冷淡的聲音響起:“誰讓你打她的?”

  笑春一驚,快速收回已形成掌風(fēng)的素手,被內(nèi)力所回蝕,猛的吐出一口鮮血,正巧染了眼前人的白袍。

  笑春來不及擦干嘴角的血跡,驚恐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奴……奴婢該死?!?p>  蕭漠涯沒有去看嚇得汗流如漿的笑春,而是輕輕的瞥了一眼楚浸溪,俊朗的臉上淡如清水。

  經(jīng)歷了一場大難的楚浸溪呆愣住,錯愣的看著蕭漠涯。

  他怎么了來了?

  是他救了她?

  剛才看到的不是錯覺?

  蕭漠涯淡淡的走到貴妃榻旁,注視著錦衣在身,面色蒼白的楚松瑤,冷聲道:“松瑤,為何把她帶出天牢?”聲色冰冷如寒冬,沒有一絲怒氣,卻讓人不寒而栗。

  楚松瑤杏眸一轉(zhuǎn),顫著音道:“今日是皇上與臣妾的大婚之日,想把在天牢里惡疾纏身的姐姐接出來,沾沾喜氣?!背涩幭袷前l(fā)現(xiàn)了什么,眉頭緊皺,用淡淡的埋怨的語氣說:“皇上,你為何不穿臣妾為你事先準(zhǔn)備好的華服,今日可是封后大典……你這一身,實在不喜慶?!?p>  蕭漠涯沉默,眸子變得晦暗不明,半晌,他低頭看向自己被染污的白袍,眼底閃過一絲怒氣。

  楚松瑤見蕭漠涯不在關(guān)心楚浸溪,而是低頭思索被笑春染污的白袍,面露春風(fēng),喜悅道:“皇上,要不讓臣妾為您更衣吧。”

  蕭漠涯淡淡回道:“不用?!闭f罷,把目光投向狼狽不堪的楚浸溪。

  清冷的留下一句:“你來?!?p>  楚松瑤剎那間面色蒼白,怨毒的眼神似針一樣投向楚浸溪。楚浸溪像是沒有察覺一樣,淡淡起身,疑問的目光投向早已走進(jìn)內(nèi)殿的蕭漠涯。

  門口站著的太監(jiān)推了一把楚浸溪,示意她趕緊跟進(jìn)。不過面色也很詫異,放著親封的皇后不用,讓家世破敗的罪臣之女替他更衣,皇上要鬧哪樣?

  楚浸溪毫無疑問的狼狽的摔倒,踉蹌的走進(jìn)內(nèi)殿,大殿只剩下面色陰冷的楚松瑤和太監(jiān)宮女。而剛才肆意放肆要打楚浸溪的大宮女笑春,早已被帶入哪個不知名的人間煉獄。

  內(nèi)殿霧氣繚繞,走進(jìn)里面,楚浸溪才發(fā)現(xiàn)霧氣的來源是池子里的熱水。而池子旁站著的正是那個君臨天下的男人,楚浸溪鳳眸微瞇,心頭有種說不出的酸澀。

  “蕭漠涯……你欠我一個解釋?!?p>  從大牢里見過楚松瑤之后,她一直在等待,等待這個解釋。

  “我是皇上,我不需要跟別人解釋。更不需要,跟罪臣之女解釋?!?p>  蕭漠涯低沉的聲音像淬了毒的針一樣插進(jìn)楚浸溪抱有一絲希望的心里。

  不需要解釋嗎?

  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

  “那么,皇上,你到底有沒有真正愛過我?”還是說……從頭到尾都是把我當(dāng)做棋子……

  楚浸溪含著淚看著眼前冰冷的男人,顫著聲道。

  “沒有。”

  苦澀隨著他冷淡的聲音蔓延開來。

  “…從……來沒有?”

  “從來沒有?!?p>  “蕭漠涯……你真的好狠?!?p>  “……”

  楚浸溪撲通倒下,完全不顧大家閨秀的禮儀,狼狽的倒下,鳳眸中盡是不甘與怨恨。

  蕭漠涯絲毫不為所動,這個人……從來只是一個棋子而已。

  --

  清晨,楚浸溪微微睜開眼,入眼的是淡淡的陽光與朦朧的晨霧。

  這是哪?

  楚浸溪呆愣的看著這座從來沒有來過的宮殿,昨天……不是封后大典嗎?

  一個宮女慌慌張張的走進(jìn)來,看見楚浸溪慌聲道:“娘娘,您醒了。娘娘快跑,皇后的人找上來了?!闭f罷,手上快速的把楚浸溪身上的棉被拿下來,拉扯著楚浸溪的胳膊讓她下床。

  楚浸溪扶額,疑惑道:“等等,這是哪?你又是誰?”

  宮女沒有理睬,像發(fā)了瘋一樣一個勁的扯著楚浸溪,扯開了楚浸溪在牢獄里受到的傷口,楚浸溪抿唇,看向?qū)m女的眼神變得冰冷,沖她怒斥道:“放手!”或許是這些時日所有的難過悲傷所爆發(fā),一向輕言輕語溫柔大方的楚浸溪生平第一次這么嚴(yán)厲的說話。

  宮女一愣,詫異的回頭,看向楚浸溪就像是在看一個熟悉卻又陌生的人,大大的眼睛里頓時集滿了淚水。楚浸溪見到她這幅模樣,以為是自己嚇到了她,有些慚愧低下頭,剛才的威嚴(yán)不復(fù)存在。

  只見宮女流著淚開心的說:“娘娘……您回來了……歡兒盼了好久,好久……”

  楚浸溪鳳眸微瞇,眼神變得迷離恍惚。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是誰?我為什么會在這?”楚浸溪問道。

  宮女如大夢初醒一樣跌落在地上,嘴里念叨著:“我忘了,娘娘已經(jīng)死了……”

  “您就是新來的主子吧……我是歡兒,前朝媚貴妃的丫頭。不瞞您說,你長得。跟媚貴妃真的很像,尤其是那眼睛,就跟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都是那么勾人……”宮女起身,整理好身上的布衣,抬頭疏離道:“主子想吃什么?”

  楚浸溪被這宮女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弄得一團(tuán)糟,被問及吃什么,下意識的說道:“梅花糕。”

  宮女深深地看的楚浸溪一眼,快速走出門。心里驚訝道:連喜好都和娘娘一樣……

  楚浸溪呆愣住,抬頭觀察這件屋子。是個比較小的宮殿,裝橫有些破敗,但都還齊全。

  但好像……就是少了些什么……

  聽那宮女說,她是前朝媚貴妃的丫頭,可前朝哪有什么媚貴妃?

  莫非……是那個女人?蕭漠涯的生母……深宮最大的禁忌?。?p>  那這就是媚貴妃的宮殿……

  既然如此……為何她會在這,昨日不是還在鳳儀殿嗎?

  想到鳳儀殿的種種,在天牢經(jīng)歷的種種,和蕭漠涯的冷漠……楚浸溪的心就忍不住作痛。

  你我十年之情,終究還是抵不過帝王權(quán)力。

  那既然沒愛過……這十年,你又是怎么過得?

  楚浸溪等到了蕭漠涯的回應(yīng),同時也等來了希望的破滅。

  歡兒走進(jìn)來,端著一盤精致可口的梅花糕。楚浸溪拿了一塊放入嘴中,意外的好吃……這個味道,和母親做的味道竟然一樣……娘親做的梅花糕沒有幾個人會做……歡兒和媚貴妃實在太令楚浸溪好奇,楚浸溪問道:“歡兒,你為何會做這梅花糕?這正值夏季又哪里來的梅花?”

  歡兒看向楚浸溪的眼神變得晦暗,答道:“梅花糕是媚貴妃生前教我的,至于梅花……是皇上送來的?!?p>  楚浸溪抬頭,疑惑的說:“蕭漠涯?”

  “是?!?p>  梅花是蕭漠涯送來的……楚浸溪看著那一盤精致的梅花糕,生不起一點對母親的懷念,眼中盡是怨恨和兇狠。“哐當(dāng)”一聲,一盤梅花糕落到了地上,盤子被摔碎,濺起的殘渣刮傷了楚浸溪的脖子,和歡兒的手。

  真是諷刺!

  只見歡兒絲毫不顧被刮傷的手背,輕聲說道:“主子……是楚家二小姐吧?”

  “我是……”

  楚家二小姐……好長時間沒有人這么稱呼她了……

  “楚家二小姐楚浸溪……您的娘親是靖西大臣百里淵之女,楚氏家主楚晟天之妻百里瑤?!睔g兒默念道。

  楚浸溪點頭,聽著歡兒的陳述,腦海里一遍遍回放賢良淑德的母親慘死的模樣……

  又聽歡兒道:“媚貴妃和楚夫人是情比金堅的異性姐妹,二人身份地位懸殊卻相見恨晚,拜為姐妹。”

  “所以呢?”楚浸溪無心聽著歡兒的話語,對于這個母親的朋友,她更是沒有什么興趣,甚至因為是蕭漠涯的母親,有點抵觸。歡兒的下一句話卻令楚浸溪震驚不已:“楚夫人和媚貴妃為現(xiàn)在的皇上和主子您定下婚約,可后來媚貴妃死去,皇上身為皇子時失勢,楚夫人存于私心不想把主子您嫁給現(xiàn)在的皇上,謊稱楚家另外一位與您生辰相差無幾的一位養(yǎng)女是與皇上定下婚約的人?!?p>  她和蕭漠涯有婚約……

  楚松瑤是替代品……

  母親看到了自己曾經(jīng)嫌棄的少年屠了自己全家,自己溺愛的女兒為他瘋狂,不知作何感想?

  原來兒時母親避諱不讓她知道的婚約就是蕭漠涯和她的婚約,原來母親從小不讓她接近蕭漠涯就是因為這個,原來留住楚松瑤就是讓她成為替代品。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曾經(jīng)失勢的蕭漠涯當(dāng)上了太子,母親覺得自己當(dāng)初做錯了,同意了楚浸溪十幾年來對蕭漠涯的感情??墒恰划?dāng)了十幾年替代品的楚松瑤終于忍不住,利用蕭漠涯對她婚約在身的感情,和太子之勢,除掉了楚家??墒恰c蕭漠涯有婚約的可是它楚浸溪?。∽哉J(rèn)聰明的母親千沒想到萬沒想到,她所做的一切都變成了,蕭漠涯,楚松瑤和她之間的糾纏不清。

  蕭漠涯,紅梅的模樣……到底入沒入了你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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