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學院的第一天,涇渭分明的陣營便已經(jīng)形成,三方的角逐,在太學院里面上演著。
而太學院的老師們,似乎也是默允了這樣的存在,絲毫不在意。
不過三方的學子們清楚,角逐必須控制在一定的程度之內(nèi),不然定會引起老師們的反感,所以盡管三方勢同水火,但是卻也沒有出格的舉動。
就這樣,時間一晃而過,轉(zhuǎn)眼間,太學院每月的大考便來臨了。
別以為進了太學院,便以為好日子來了,可以高枕無憂。
在這里,每月有大考,并且按照大考的排名,進行擇優(yōu)錄取,前十名,可以選擇甲等房,享受太學院的一切優(yōu)待。
而十名之后,二十名之前,則住乙等房,二十名之后,五十名之前,丙等房,五十名之后,則是通通住丁等房。
也許在外人看來,不就是住房嗎,有什么,就算是住的再差,也不過是一座棲身之所而已,但是太學院不同。
甲等房為太學院按照都城最豪華的酒樓布置打造的,里面奢侈典雅,金碧輝煌都不為過,更有太學院的俸祿,雖然不多,但是怎么的也能夠養(yǎng)活自己,而且這還是一種榮耀。
而乙等房相比甲等房這就差得多了,也就比普通的酒樓稍好一點,更沒有俸祿領取。
至于丙等房,提起來慘不忍睹,那里就是大通鋪,每天晚上呼嚕聲此起彼伏,擾人輕眠。
韓牧初來,就是住在丙等房里,所以他清楚那里的可怕。
而至于丁等房,簡直就是噩夢的存在,不僅是大通鋪,而且窗戶破爛漏風,晚上被蚊蟲叮咬著不在少數(shù),除了這些,他們還有勞役,就是打掃廁所。
而這些就是組成了太學院的一切,所以每個學子在大考來臨之時,都奮發(fā)向上,努力想要提升自己的名次,生怕落個慘不忍睹的地步。
而這也就是明明三方勢同水火,但是也沒什么大的沖突的原因,有著這種威脅自身安全的事情,誰還有心情去算計別人。
所以在看到在每一月大考來臨之時,所有的人宛若學霸附體一樣,徹夜深讀,就是為了讓自己的名次不至于靠的太厚。
而韓牧就是這其中的一員,他深切的體會到丙等房的危害,所以明白,最好考入二十名之前,不然自己即將再次淪落到和十名學子睡大通鋪的地步,想想就讓人惡寒。
而韓牧自己初來乍到,和這些久在太學院的學子相比,有著天然的弱勢,所以他就得更加的苦讀,以免落得個不好的下場。
此時,韓牧正在挑燈夜戰(zhàn),一旁的一名寒門子弟看到韓牧聚精會神的樣子,忍不住問道:“韓兄,聽聞在這之前,你一直在行伍之中,不知道為何想要來太學?”
聽到有人發(fā)問,韓牧抬起頭顱,透過隱約的燭光,才發(fā)現(xiàn)發(fā)問之人原來是同為寒門的住在丙等房曲平。
曲平,寒門子弟,父母是皋陽縣的佃戶,世代為農(nóng),也就是到了他這一代,他父親的覺悟高,覺得不能在這樣下去,所以省吃儉用,就是為了讓他成為士子中的一員。
而他也很爭氣,通過自己的努力,通過了太學院的招生,成為其中的一員。
而據(jù)曲平講,他來太學院也不過是兩個月而已,他來的第一次大考,由于不是太過于熟悉,所以考了個丁等,所以在丁等房住了一月。
而關于其中的差異,也是曲平講述給韓牧聽得,所以韓牧才有了這樣清晰的認識。
至于第二月,曲平就來到了丙等房,和韓牧成為了同床共枕之人。
而就在這一月,韓牧來了。
韓牧回道:“我來這里是陛下的恩賜,同時也是有著不得已的苦衷。”
聽到韓牧的話,曲平微微咳嗽一番說道:“我聽說,威遠侯諫言,讓你來太學院進修,并且說是達到治國三境,讓你獨掌一府之軍事?”
韓牧詫異的看了眼曲平,這么緊密的消息,曲平這個寒門弟子居然知道,還真是讓韓牧詫異。
而韓牧相信曲平的人品,萬不是試探于他,所以韓牧將疑惑的目光看向了曲平。
曲平說道:“我也是聽施瑯等人密談才了解的,”說到這里,他鄭重的看著韓牧,“恐怕威遠侯并不是想要幫你,他不過是想堵住施侍郎的口,同時將陛下從旋渦里面摘除?!?p> 聽到曲平的分析,韓牧心里了然,早在下朝之后,他便已經(jīng)了解了其中的因果,可惜自己不如這些老狐貍,事情過去這么久,他才明白。
“而這恐怕就是韓道遠等人疏遠你的原因,畢竟其實怎么說,你也算是他們中的一員,不過這樣也好,其實你在寒門之中的威望遠勝于你的想象,尚記得當時,寒門子弟聽聞你打敗蠻族的消息之時,那樣的興奮,以你為榜樣,就在眼前,”曲平感慨道。
韓牧納悶的看著曲平,不知道此時他說這些話是什么意思。
曲平好似明白韓牧的疑問,只見他再次說道:“接下來便是大考了,雖然這一月你默默無聞,但是這次大家都在默默的關注著你,不僅寒門如此,就是施瑯和韓道遠,恐怕也在關注著你的一舉一動,畢竟再怎么說,你也是在朝廷里面掛了號的。”
“所以呢?”韓牧反問。
曲平面色潮紅,劇烈的咳嗽一番之后,才徐徐說道:“所以這次的大考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平靜,而你則寄托著寒門的希望,很多人希望你能夠在這次大考之中以優(yōu)異的成績脫穎而出?!?p> “而相反的,施瑯和韓道遠則是希望你能夠就此銷聲匿跡,變得平庸起來,那樣他們才能夠放下對你的警惕?!?p> 韓牧驀然,曲平的話自有他的道理,韓牧也是知道施瑯對自己的監(jiān)視,可是那有如何,這里是太學院,還輪不到他們揚威,而韓牧,也并不如他們所想,真的是一個平庸之人。
他們不過是對自己知之甚少罷了,從獲得系統(tǒng)的那一刻開始,韓牧知道自己走的文武并舉的道路,所以明知道這條路難走,韓牧還是會堅持走下去的。
而正好,現(xiàn)在自己的武道有了長足的進步,可是相應的,文道這一方面還在裹足不前,既然來太學院,韓牧怎么會放棄難得機會。
他一定會趁著這難得的機會,將自己的文道提升起來,雖然他的文道走的是另類的道路,但是那又有什么。
和曲平暢聊一番,韓牧對自己又有了深刻的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