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牧的舉動,其實一直在有心人的關(guān)注之下。
雖然當(dāng)時他們認為,韓牧想要在短短的一年時間之內(nèi),達到治國三境的正心境是不可能的,但是這不妨礙他們關(guān)注韓牧,畢竟這只是他們的認知,而能夠打破認知的并不在少數(shù)。
所以得到韓牧這一次便名列太學(xué)院乙等第十的消息之后,每個人的臉色都有點不同。
施侍郎聽到施瑯的回報,面色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好似根本不會有任何的波瀾,但是只有跟隨自己父親良久的施瑯,才知道他的父親看起來內(nèi)心并沒有那么平靜。
“施瑯,以韓牧現(xiàn)在在學(xué)院的表現(xiàn)來看,你認為他是什么樣的人物?”沉默良久,施侍郎終于開口問道。
聽到自己父親的問話,施瑯想了一會說道:“韓牧這人我也會說不清楚,有時候我會從他身上感覺道一種深沉似海,但是這種感覺來的快也去得快,好似是一種錯覺一樣。而他平時在太學(xué)院也沒有什么太過于讓人注意的動作,他就是那么的平靜?!?p> 聽到施瑯的話,施侍郎沉默不語,他在思考著施瑯的話,想要看清楚韓牧這個人。
一會之后,施侍郎說道:“以后好好觀察韓牧,我覺的韓牧可能不簡單,雖然為父將他暫時性的調(diào)入到了太學(xué)院,防止君王的拉攏,但是這只是權(quán)宜之計,萬一韓牧表現(xiàn)出耀眼的天賦,君王若要一力拉攏,目前的平衡將會打破,為父暫時性的還不想和高宏作對和韓道遠等人作對,需要徐徐圖之?!?p> 施瑯聽到施侍郎的話,點了點頭,“孩兒記住了,以后我會時時關(guān)注韓牧的一舉一動?!?p> 施侍郎點了點頭。
而另一邊,韓道遠也將韓牧的事情匯報給了自己的父親,韓寺卿。
韓寺卿聽到韓道遠的話,眼中閃過詫異的神色,其實當(dāng)時在朝堂上,他之所以為韓牧說話,也是看在君王有意拉攏韓牧,而且以韓牧的功績,的確有著培養(yǎng)的價值。
但是誰知卻是遭到了鐘世家的反對,雖然他知道韓牧斬殺了鐘世家的人,但是有些東西,是可以以利益相交換的。
但是接下來,施侍郎的動作則是出乎了韓寺卿的意料,畢竟就算是君王和施侍郎已經(jīng)成水火不容之勢,但是一個小小的校尉還不至于讓兩方撕破臉。
而高宏就是做了一個緩沖劑,隨后韓牧就這樣被君王所舍棄,也算是安撫了施侍郎。
回到自己府邸的韓寺卿,覺得韓牧也許是一個人才,所以特地去調(diào)查了一番,才發(fā)現(xiàn),原來韓牧居然是韓世家祖上分割出去的一支,這讓得韓寺卿有點詫異,沒想到韓牧居然和他們也有著稀薄的血緣關(guān)系。
不過這種血緣經(jīng)過百年變遷,早已經(jīng)單薄了,但是這不妨讓韓寺卿覺得有了親近之意,不過韓寺卿還是覺得有必要試探韓牧,畢竟現(xiàn)在的韓牧已經(jīng)成為了旋渦中的人,雖然他只是一枚并不起眼的棋子,但是有些時候,他也會撥動兩方緊繃的琴弦。
所以韓寺卿覺得,盡管明知道雙方有著單薄的血緣關(guān)系,但是做事也要慎之又慎,不過私下里,如果有需要,能夠幫助一番,還是盡量。
而韓道遠在聽到這些的時候,臉上明顯有著驚訝之色,他從未想到,這樣沒有交集的兩人,曾經(jīng)會流著相同的血液,看來以后面對韓牧,韓道遠也會有著不一樣的心思。
至于將韓牧打入太學(xué)院的高宏,在聽到有關(guān)于韓牧的匯報之后,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深邃,不過他倒是笑了笑,看著手中的書簡,沉默一會之后,說道:“既然將他放到了太學(xué)院,一切的過往便如云煙,他恨也好,感恩也罷,此時并不是他出現(xiàn)的時機,只能怪時事罷了,希望他以后能夠看清局勢,莫要莽撞的再次成為了別人的棋子?!?p> 說罷,他便再次沉迷于說中的書簡,沒有言語。
相比于高宏的鎮(zhèn)定,韓國的君王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后,臉上閃過震驚的神色,隨后轉(zhuǎn)變?yōu)樾老?,可是很快,臉色便是一片陰沉?p> 只見他目光陰狠的看向了大殿外面的天空,那里烏云翻涌,但是還是沒有君王眼中的陰沉所深邃。
“施侍郎,很好,沒想到為了一個校尉你居然跟朕針鋒相對,可惜當(dāng)時朕沒能好好認清韓校尉的價值,但是現(xiàn)在也不晚,倘若韓校尉真的是人中之龍鳳,朕相信,一個太學(xué)院絕不會阻擋得了他,治國三境也不過是一個測試罷了,但愿施侍郎你不會砸了自己的腳?!?p> 君王的自語聲響徹大殿,但是沒有人聽到只言片語,這里是那樣的寂靜,說完之后,韓國的君王終于平靜下來,此時他腦海想的,是韓牧這樣一個人是否還有機會拉攏。
還有有關(guān)于韓牧以后的道路,他是堅持走武道,還是走文武并舉的道路。
當(dāng)然君王不相信,韓牧?xí)艞壩涞溃瑢W呶牡?,畢竟韓牧已經(jīng)展現(xiàn)了自己的武道天賦,在如此年紀(jì),就能夠達到開脈境的實力,不是每一個天才都能夠如此。
如果韓牧決定以后走文武并舉的道路,那么接下來的艱難可想而知。
韓國不是沒有走文武并舉的道路的人,但是真正有所成就的人并沒有幾人,好多人在看到道路艱難之后,經(jīng)過思量,還是舍棄了一條,專注于另一條道路。
而古往今來,真正在這條道路上走的最遠的,恐怕就是千年前,那個曾經(jīng)鎮(zhèn)壓一代的,現(xiàn)在提起也是讓人敬佩和唏噓不已的陸文廣了。
他是一個時代的記憶,也是一個時代的哀嘆,他文武之道,武道達到了化玄之境,文道也是突破到了通和境。
這樣一位文武雙道達到頂尖,甚至只要任何一道再行突破就達到圣人階段的天之驕子,自始而終的卡在了最后一條關(guān)卡上,以至于從中年成為了百歲老人,他也未曾跨出這一步。
可見文武并舉道路的艱難,當(dāng)時有人稱,倘若陸文廣堅持走一條道路,也許早日突破到了圣人之境,也不會徒留這樣的遺憾。
而在那以后,文武并舉能達到前者之高度者,再無他人,而他也成為了一種傳說,比肩圣人的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