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清風(fēng)飲酒作樂,伴著飛塵,輕度余生。
你叫慈欒,伯蘭蒂曼人,一個追殺黑暗的普通人。
多年以來,你一直為追殺黑暗而活著。
其實說起來,你從來沒有想到過你會成為一名殺手獵人,更不會想到自己會提起武器追殺別人,做那些莽夫才會做的事,追溯過去,可能這一切還要從頭說起。
伯蘭蒂曼帝國,一個文縐縐的國家,國家里禁止使用任何魔法,崇尚文明和平,并將此發(fā)揮到極致,所以作為一個出生在伯蘭蒂曼富有家庭的你,從小接觸的東西便是各種舞蹈聲樂,書畫茶藝,天賦異稟的你深受這種教育的洗禮,深愛這些你無比熱愛的東西,也就是這種教育鑄就了那時你儒雅平和的性格,不知不覺,時光飛逝,你就在這種你自認為有趣的生活中一直活著。
而當(dāng)你那次云游結(jié)束回家時,你看到了讓你崩潰的一幕。
也就在那一刻,一切都改變了。
一個臉上帶有刀疤的魁梧男子,拎著你父母的頭顱坐在你家大堂座椅上,旁邊堆滿了傭人的尸體,滿堂血跡。
看到這一幕的你瞪大眼睛驚慌失措,癱跪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大聲尖叫,而那男人則將你父母的頭顱扔向你,消失之前還對你深深的鞠了一躬,抬頭的片刻臉上還閃過一抹似鬼魅般又富有濃濃欲望的微笑,而你看著那個殺你父母的兇手化成了一道黑色的煙幕,轉(zhuǎn)眼消失在空氣之中,卻不能做出什么。
那抹微笑就像一股無法揮去的夢魘牢牢刺進你的心里,即使是時間也無能為力。
那年你剛好十六歲,那天也正是你的生日。
福不雙至,禍不單行。
三天后,在痛苦中的你,聽到了更加讓你崩潰的消息。
那天你的叔叔走進你的家門,站到你面前,當(dāng)著你的面,說出了那個隱瞞了十六年的事情,而你在這三天思考的事情也終于得到了答案。
“你父母死在薩諾戰(zhàn)國的賞金殺手下。”
叔叔面無表情,冷冷地說。
“還有?!?p> 你看著叔叔,眼睛里沒有一絲光亮。
“你不是伯蘭蒂曼人,你是一個純正的薩諾戰(zhàn)國人?!?p> 說著,你的叔叔扯開了自己的衣服,胸前心臟位置露出了一個黑色的斧子標記,標記下方有著三個血滴形狀的烙印。
“這就是證明?!?p> 這些話仿佛晴天霹靂,狠狠的劈在你那顆扎滿刺的心臟之上。
“薩諾戰(zhàn)國陸地武裝第一部隊總司,這就是你的父親真實的身份,他胸口的紋身是一柄金色的斧子,斧子下應(yīng)該有五滴紅色的血滴紋身?!?p> 叔叔垂下雙手,冷冷的看著你。
“走?!?p> 你低下頭沒有在多說一個字。
“一顆紅色的血滴代表的是十萬人的頭顱,你好自為之吧?!?p> 面前這個男人沒有再說更多的話,系上上衣扣子轉(zhuǎn)身向門口走去。
“對了。”
你抬起頭發(fā)現(xiàn)他在門口停住腳步側(cè)過頭用眼角的余光盯著你。
“這個箱子,送給你,想清楚后再打開?!?p> 他踢了踢腳邊的箱子。
“生日快樂?!?p> 說罷便轉(zhuǎn)身消失在大門之后。
你看著那個曾經(jīng)熟悉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從你說出那個“走”字讓那個曾經(jīng)無比疼愛你的人離開時,天真的塌了,無數(shù)的問題被這一幕幕射進你的腦子,你手緊緊的捂住頭,哭了。
從那一刻開始,一連幾天,在無數(shù)場的哭泣中,你流干了淚水,
崩潰的大腦中只剩下兩個字。
“復(fù)仇?!?p> 這幾天中,你逐漸把理智的碎片找回拼攏,淡淡的明白哭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對于父母身世如何,這背后到底有什么事情發(fā)生,那過去到底有多么陰暗,你不想再去思考,但這滅門之仇,必報,你將那股恐懼和憤怒化成了復(fù)仇的種子,種進了自己的身體,任由流下的淚水滴落在那顆種子上,讓種子肆意生長,可是,這一切只是你的心中所想,你清楚自己,一個只會書畫茶藝,舞蹈聲樂的人在那些噬血的殺手的面前,就像一只送到嘴邊的羔羊,手無縛雞之力,說的就是現(xiàn)在的自己。
所以。
“我需要一位老師?!?p> 現(xiàn)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你需要一位老師,一位強大的老師,可以教給你武功,幫助你完成復(fù)仇的老師,想到這里,你回頭看了一眼自家大堂上的牌匾。
“以慈為生,以善為本?!?p> 你忽然想起從前父母教給你的這句話,并囑咐你這是家訓(xùn)不能忘記,你相信父母教給你的這些是正確的,也相信這句話是正確的,但善良不是忍讓,更不是懦弱,屬于你的善良需要帶點鋒芒,你面無表情,盯著這塊木頭看了很久,沉寂了很久,最后你從倉庫搬來梯子,將這塊牌匾摘下,又找來一把刀,將牌匾的一角切下一小塊,打孔穿線,掛在了脖子上。
“原諒我吧?!?p> 你低著頭對著那塊牌匾輕輕的說。
說罷,你徑直走向大門,打開了那個男人留給你的箱子,箱子里躺著兩樣?xùn)|西,一只竹笛,一把短刀就那么靜靜地躺在箱子里。
看到這兩件物品的瞬間,你也終于明白了那個男人話中的意思,茍生還是復(fù)仇,該如何選擇,你盯著箱子中的兩樣?xùn)|西看了很久,那竹笛很漂亮也很精致,全身一看就是經(jīng)歷過仔細打磨的,在光芒的側(cè)照下微微發(fā)亮,笛子末端還掛著一塊漂亮的翡翠,大小適中,顏色細膩,翡翠正中還刻著自己的名字,看這雕刻的手藝,應(yīng)該出自大師,這件禮物一看就是經(jīng)過用心挑選的,心意都寫在禮物上了,而那把刀,同體發(fā)黑,刀把后段嵌著一塊恰到好處的紅色寶石,顏色鮮艷,沒有雜質(zhì),單論這塊寶石應(yīng)該價值不菲,可除此之外這把刀你看不出好壞,只是感覺握在手里很舒服。
你面無表情的把兩樣?xùn)|西從箱子中拿出握在手上。
“我不會選擇。”
你冷冷的說到。
隨后的幾天,你把家仔細整理了一番,收拾好行囊,裝好那只竹笛和那把短刀,在七月的一天,踏上了追殺黑暗的路途。
離開伯蘭迪曼帝國,這個養(yǎng)你的國家,這個你無比喜愛的國家,這片優(yōu)雅的土地,這一別,你不知道自己還會不會再回來,那時的你才剛剛過完十六歲的生日,承受著這個年紀本不應(yīng)該承受的痛苦,回想起來,也就在離開前的一晚,你對著父母的靈牌發(fā)誓說到。
“復(fù)仇,我愿為此獻出心臟!”
踏上路途,
你卻對前方未知的路充滿信心。
你要去找一個人,
一個可以幫助你完成復(fù)仇的人。
他叫“參杭”
土生土長的司爾特蘭德人。
多次云游,讓你很了解這個國家,你深知司爾特蘭德帝國也是崇尚武力的國家,但與薩諾戰(zhàn)國不同的是,司爾特蘭德帝國信奉正義,拒絕使用黑魔法,絕不濫殺無辜,與薩諾戰(zhàn)國這種以殺戮為樂趣的帝國截然不同,還有司爾特蘭德帝國不限制國民從事的事情,這個國家中有才藝高超的藝人,有以一敵千的將軍,相比其他國家這一點讓曾經(jīng)的你很羨慕,云游的時間你接觸過司爾特蘭德帝國的人,這里的人都充滿正義,心地善良,不會仗勢欺人,國家里的人民團結(jié)如一,絕不屈服邪惡的力量,更不會向黑暗低頭,這些都是你曾經(jīng)特別欣賞的地方,那會兒你恨不得定居在這個國家,可現(xiàn)在的你不再欣賞羨慕這些,要去那里,司爾特蘭德人的武力才是真正吸引你的地方。
而你要找的參杭是云游時認識的好友,認識之初是因為你當(dāng)時在一座高山吹笛演奏,笛聲在吸引來蝴蝶,飛鳥的同時,也是吸引來無數(shù)恐怖的巨獸,你被困山洞,是這個與你年紀相仿的人解救了你,你們從此相識,作為一個司爾特蘭德人,他對你的文藝才藝頗為欣賞,對你用笛子演奏的樂曲毫無抵抗,他曾夸贊你是音樂之神,恨不得讓你天天為他演奏曲子,可你能想到他并不是因為他對你的音樂造詣評價有多高,而是他的身份,司爾特蘭德第三寺廟守護者。
司爾特蘭德帝國的每個城市都會存在這樣一個寺廟,寺廟里駐扎著一支隊伍,用來應(yīng)對突然到來的緊急情況和不可遇見突發(fā)問題,有的隊伍人數(shù)上百上千甚至上萬,有的則只有零散幾人,這一切都由寺院守護者的實力和城市所屬位置來進行分配,和軍隊不同,這些寺廟都直屬于司爾特蘭德帝國國王,只有國王才可以對這些寺廟進行分管和下達命令,這第三寺廟,也就是參杭所在的寺廟,這個寺廟位于司爾特蘭德帝國最東邊的城市“亞斯蒂娜”城市臨靠大海,人煙稀少,氣候變化無常,只能發(fā)展捕魚業(yè),較為貧窮,大海的對面便是薩諾戰(zhàn)國,有時向西方吹的海風(fēng)變大,隔著空氣都能聞見對面那個國家散發(fā)出來的血腥味,如果未來會發(fā)生國家之間的大戰(zhàn),那這座城市將會是第一個戰(zhàn)場,這個寺廟也會是薩諾戰(zhàn)國進入司爾特蘭德帝國的第一道巨大障礙。
因為參杭曾經(jīng)說過。
“這個寺廟,只有我一個人駐守,這個城市,只有我一人守護?!?p> 那時他笑了,那抹微笑讓人覺得無比安心,被你深記。
這也是你來找他的根本原因,你知道,參杭雖然與你年紀相仿,但他是一個很強的人,如果他可以教你,輔導(dǎo)你,你一定可以完成復(fù)仇的計劃。
你對此充滿信心。
離開家鄉(xiāng),你來到伯蘭迪曼和司爾特蘭德帝國唯一接壤的地方
——“寒耀關(guān)口”
從伯蘭迪曼進入到司爾特蘭德帝國必須要經(jīng)過的地方,也是唯一的地方,這里居住著兩個國家的人,也許是性格脾氣相對柔和正義,大家相處的很融洽,你背著行囊順利的進入關(guān)口,找了一家旅店作為休息的地方,暫時住下。
房間中你拿出地圖來確認路線,在出發(fā)前你已經(jīng)寫信給參杭,信里你告訴他自己會在寒耀關(guān)口居住五日等他的回信,如果五日沒有信件,自己便會乘坐寒耀關(guān)口的飛冰騎前往離亞斯蒂娜最近的城市,你希望用最短的時間到達亞斯蒂娜找到參杭,希望參杭可以幫助一下自己,提供些路途上的便利,其實這路途的便利就是希望參杭可以下令讓專屬于寺廟之間的運行的飛龍騎來接自己一下,飛龍騎的速度要比飛冰騎快上不少,而且也沒有飛冰騎那些路途停站的煩惱。
思考之余,你躺在床上盯看著頭頂?shù)奶旎ò?,你覺得越來越累,越來越暈,眼神逐漸彌散,伴著一陣哈欠,沉沉的睡了過去,也許是太累,或者是太久沒有好好休息的緣故,剛睡著的你別陷進了夢中。
夢里你又一次看到了那恐怖的一幕,那個讓你抓狂的一幕,那個臉上有刀疤屠殺你全家的男人,就靜靜地蹲在你的旁邊,手里擺弄著一枚硬幣,你抄起身邊的地圖卷成長條狠狠的揮向那個男人,你想殺掉他,想割掉他的頭顱,捏碎他身上每一處骨頭,可是那個男人只是輕輕擋了一下,隨即的一拳重重的打在你的肚子上,將你直接轟飛,重重的砸在墻上,你咳出一口鮮血,整個身體癱跪在地上,那是你第一次在夢中真切感受到呼吸越來越困難,眼前時黑時亮,那一拳就像炮轟一樣,速度力量讓人發(fā)指,而那個男人卻因為這一拳開心的跳起舞,舞蹈的動作就像一只發(fā)瘋的蜘蛛,跟著一種奇怪的鼓點一點一點的向你跳過來,那一拳滿意的讓他發(fā)狂,看到你口吐鮮血,完全沒有還手的余地,像個羔羊一樣,他恨不得將你趕快吃掉,那個男人神經(jīng)發(fā)狂一般的跳到你面前突然抽搐起來,用那雙抖得不行的手輕輕的摸了摸你的臉,手指小心翼翼的沾了沾你嘴角的鮮血,放在嘴里肆意吮吸起來,而你身體在那一刻像是斷開了神經(jīng)間的鏈接絲毫不能動彈,你就只能看著那張臉對你詭異的笑著,看著他的身體扭得越來越畸形,表情越來越興奮,就在那動作進行到一個夸張到無法形容的程度時,他猛的轉(zhuǎn)過身,身體站的邦邦直,隨后對你狠狠的鞠了一躬,像將身體對折一般,當(dāng)你正為此震驚不能理解時,他緩慢的挺起身子,一點一點的直起腰,漏出了和那晚一模一樣的微笑,那抹富有濃烈欲望的詭異微笑,你看到這一幕大叫了起來,撕心裂肺的吼起來,不顧身上的傷痛與周遭的一切,你發(fā)了瘋的去抓那個男人,可那個男人一直保持著那抹微笑慢慢的向后飄去,每次只差一點,但是就是無法觸及,你吼叫著,撕心裂肺的吼,直到那個人消失,你無力的抓了抓空氣,眼前一黑,掉到了更深的夢中。
你恨,這到底為什么……
當(dāng)你在糾結(jié)和恐懼的夢中醒來時,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中午,太陽掛的老高,窗外那關(guān)口獨特的嘈雜聲涌進你的耳朵,你感到口渴想起身走到餐桌旁倒點水喝,可當(dāng)你想控制身體站起來時,你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你瞪大眼睛,失了心的去用眼睛捕捉周邊的事物,你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正躺在地上,身體周圍都是些碎石屑,在你手不遠處還有一根木棒,上衣上還有一攤干了的血跡,你突然聯(lián)想到晚上做的夢,內(nèi)心涌起一陣恐慌。
“原來那一切,不是夢,是真實發(fā)生的…”
你拼了命的想控制住那不由自主發(fā)抖的身體和劇烈跳動的心臟,可是全身的肌肉仿佛沒有一塊是受你控制的,你放棄了這種抵抗,任由肌肉自己跳動,你唯一能控制的眼睛與大腦,在你即將踏入崩潰深淵的前一秒,終于,捕捉到了一絲有用的信息,一抹耀眼的光芒,一個巨大的屏障。
“參……………”
你使出渾身的力氣想喊出他的名字,無奈卻做不到。
你用那雙貪婪渴望得到信息的眼睛看到,窗外遠處的參杭飛在空中,手握巨劍,正用一種詭異的姿勢對著你,手中那整把巨劍爆射出耀眼的白色光芒,下一秒,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從參杭身邊震出,他將那把閃耀著白色光芒的劍徑直射向了你,巨劍離開參杭手中的時候,一股強大沖擊力震得周邊空氣都開始凝結(jié)了起來,無數(shù)圈空氣爆炸的漣漪向外飛速擴散,你看著那把巨劍頂著強大的沖擊力,將空氣活生生撕出了一條口子,掀起一道看不見的空氣巨浪,滿城飛土被這股巨大的沖擊力掀飛,一時間如同沙塵暴來臨一般,肆虐黃土漫天,彈合只一閃光輝……
那股沖擊力還沒有到你面前時,你就感受到了那股恐怖的威壓,無盡的黃沙與到處肆虐的空氣巨浪在那把巨劍的后面炸亂開來,原本嘈雜的關(guān)口,在片刻時間變得混亂起來,四面八方傳來無比凄慘的求救吼叫聲,一時間,仿佛人間地獄,可誰知那把巨劍在即將接觸到你房間窗戶的那一刻,突然猛的停止,就保持那個射向你的姿勢靜靜的懸浮在空中,對著窗戶,參杭從巨劍后方緩緩側(cè)出身子,漂浮在空中,一邊向窗戶走一邊平淡的說到。
“出來?!?p> 你聽著這句話,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你也想出去,但你受到一種無形的壓力,根本動彈不得,你想解釋,可參杭眼神犀利的盯著你這邊的方向,你不知道,那讓你更害怕的一幕就此出現(xiàn)了。
窗戶上突然卷起一陣渾濁詭異的空氣脈動,一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緩緩的從那迷糊的脈動中顯現(xiàn)出來,他緊緊貼在窗戶之上,臉上沾滿了血跡,身體上無數(shù)的傷口還在不停的向外涌著鮮血,參杭的那把巨劍,此時此刻就停在他的眉心前方。
你知道,那就是殺害你父母的殺手,你想吼,你想告訴參杭快殺了他,你把眼睛瞪得更大,瘋狂呼吸,心跳極速加快跳動,你使出全身的力氣,就只想從嘴里喊出一個字。
“殺!”
可是,你做不到,那股無形的壓力一直存在,你的肌肉完全不受你自己的控制……
“滾。”
參杭那清秀細長的眼睛,輕輕的瞇成一條縫,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的男人,巨劍靈性的向后慢慢的移了一點,那名男子在那把巨劍離開他眉心的下一秒狠狠的重擊了一下窗戶,轉(zhuǎn)身消失在那還在空氣中肆虐的黃土沙塵之中。
參杭將巨劍握回手上,巨劍緩緩失去光芒逐漸變得透明起來慢慢的支離破碎,化成一道道細小的光線,悄無聲息的消失在空氣之中,你看到參杭從窗戶進到房間來,一直與那股壓力抗衡的你閉上眼,又一次摔進了夢里。
這次的夢,你躺在一片深不見底的海中,海水平靜的出奇,你就那么一直躺著,身體不由自主的向下沉去,沉到更深的海水中,你閉上眼享受這個奇幻的感覺,很放松,很溫暖,很自在,很舒服……
當(dāng)你再次睜開眼時,月亮已經(jīng)爬上了天空,皎潔的月光輕輕點亮了這片夜空,關(guān)口那獨特的喧囂此時也消失不見,一切顯得如此自在,安靜,你挺起身子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房間的大床上,那股神秘的壓力也悄然不見,你抬起手甩了甩,發(fā)現(xiàn)參杭正站在窗口,他發(fā)現(xiàn)你醒過來,轉(zhuǎn)過頭說到。
“身體好些了嗎?”
你點點頭。
“還好,開始疼的要命,現(xiàn)在好多了?!?p> “沒事就好?!?p> 參杭將頭轉(zhuǎn)過去,你看到月光灑在他的身上,那一身銀白色的守護者長袍被月光照耀的散發(fā)出點點光芒,寬闊的肩膀?qū)⒁路纹?,沒有一絲褶皺,尤其是那束腰的長袍設(shè)計,既不失美感又富寺廟守護者本該存在的力量,你順著他的衣服向上看去,本來就十分精致的臉龐,幾年未見竟變得如此高貴,細長又富有靈動的眼眸中仿佛藏了一片宇宙,高挺的鼻梁和微微向上隆起的眉骨在月光的襯托下顯得別有一番風(fēng)味,就好比從剛剛夢幻森林中逃掉落人間出來的精靈,恰到好處的下巴,在月光的照射下菱角分明,你盯著參杭,眼神中出現(xiàn)了莫名的欲望。
“嗯,你?!?p> 參杭突然說話,打斷了你思緒與目光。
“嗯!嗯嗯!”
你慌忙的應(yīng)到。
“你和我一樣,有特別的能力,剛剛你在床上,我感受到了一股奇怪的空氣律動?!?p> 你把思緒猛的拉回。
“能……力?”
參杭側(cè)過身,用那雙精靈般的眼眸盯著你,嘴里輕輕的說到。
“如果我沒猜錯,你將會是不死之身?!?p> 你瞪大眼睛,表情在一瞬間凝固。
“什什什……么?”
參杭緩緩向你走來,舉手步足見透露著高貴的氣息,他走到你的面前底下身來,在你耳邊輕輕的說到。
“沒錯,永生?!?p> 你用著不理解的表情看著參杭,眼神里夾雜著無數(shù)遞給參杭的疑問,參杭在你旁邊坐下來,手捂著嘴,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憋不住了,憋不住了。”
你看著這時的參杭雙手捂著肚子在床上哈哈大笑起來。
“什么啊,什么永生,什么能力啊,你別笑了,快告訴我啊?!?p> 你用手狠狠地砸了參杭一下,可參杭那笑聲卻變得更大聲了,你看著這個剛剛還手持巨劍滿臉殺意的人此時此刻笑的跟個小毛孩一樣,一萬種滋味翻來覆去的在你心里攪和,好一會兒,參杭一邊抹著剛笑出來的眼淚,一邊揉著你的頭。
“傻不傻啊,永生,你還真信?!?p> 他用揉你的那只手輕輕的拍了一下你的頭。
“你小子就是抗打擊能力強點,這么大動靜竟然都沒死。”
你看著面前這個人,心頭那股子委屈不爭氣的跑出來,低著頭,哭了出來,參杭看到你哭了出來,表情也突然凝固住,顯然是沒有想到,轉(zhuǎn)間他把你摟進懷里,輕輕的說到。
“你信里那些話,我看的很仔細,你要堅強,我會教你武功,讓你親手去殺了那個混蛋的?!?p> “當(dāng)真?!”
你猛的抬起頭,那還掛滿淚水的眼眶紅的不像樣子。
“當(dāng)真?!?p> 參杭看著你微笑著,眼睛隨著微笑瞇成了兩條月牙兒。
你看著那抹笑容,仿佛找到了久違的安全。
那天晚上過后的早晨,你和參杭趕著關(guān)口開放的第一時間通過關(guān)口,不愧是鏈接兩國的關(guān)口,無論什么時候都人山人海,盡管你來過這個地方很多次,但每一次走的時候都不由得在感嘆一番,踏上冰橋,朝著亞斯蒂娜前進,你在冰橋上又一次看到了那個被司爾特蘭德人尊稱為海神的亞斯蒂娜雕像,你駐步觀望,亞斯蒂娜手握一把巨劍站在橋的另一邊,身邊有兩個酷似鯊魚的冰雕,氣勢如虹,多次云游還讓你發(fā)現(xiàn)司爾特蘭德人對亞斯蒂娜十分尊敬,甚至有些人在入關(guān)之后就在冰橋上對這那尊雕像下跪叩頭,嘴里還不聽念叨保佑,祈福的詞語,你想問參杭這種敬俸信仰到底是因為什么的時候,之見參杭站在冰橋上雙眼呆呆的看著那尊雕像,沒有說話,只是看著,眼神里有著一種讓人說不出口的感覺,你心想也許是因為參杭也是第三寺廟的守護者的原因吧,知道一些讓人不愿想起的故事吧,你也放棄了詢問的念頭,走上前拉了拉參杭,順著冰橋繼續(xù)向前走去。
走到參杭所屬的飛龍騎旁,你看著那頭巨大的飛龍向參杭問到。
“為什么人們對亞斯蒂娜那么尊敬???”
參杭先爬了上去,坐穩(wěn)后對你伸出手一把將你拉到龍背上。
“因為有她的存在,司爾特蘭德才會有現(xiàn)在這般和平的景象?!?p> 參杭拍了拍巨龍,回過頭對著你說。
“把行李背好,我們準備出發(fā)了?!?p> 你一邊趕緊拉緊背包背帶一邊點著頭。
巨龍從地上站起,展開翅膀,伴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直奔云霄而去。
巨龍的速度很快,但是在龍背上不知是何種緣由,卻感受不到一絲風(fēng)的存在,你吃驚的看著參杭,參杭笑著說到。
“第一次坐吧,這龍背上有我布置的結(jié)界,可以讓乘騎更舒適?!?p> 你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這次過來,你想跟我學(xué)習(xí)武功,沒有武器可不行,要不要我送你一把劍?”
參杭隨手在空中揮了揮,無數(shù)種劍的形狀慢慢出現(xiàn)在空中,你望著這些劍,沒有說話。
“這里有一把劍,你幫我悄悄?!?p> 你打開背包,將那把叔叔留給你的劍取出遞給了參杭。
參杭接過劍,仔細的看了好久。
“這把劍,從哪來的?”
參杭轉(zhuǎn)過頭看著你,表情凝重。
“我叔叔留給我的,我不懂這兵器,你看怎么樣?”
你指了指那柄刀,
“我就覺得拿著很舒服,其他的沒什么了?!?p> “這把刀是薩諾戰(zhàn)國最強大的工匠打造的。”
參杭把刀遞給你。
“是真品。”
你接過刀,刀后面那顆紅寶石在高空的光芒下散發(fā)著如同血一般的顏色光暈。
“那名工匠已經(jīng)去世了,他叫秦影,這把刀是他的作品?!?p> 參杭伸過手指指了指刀后那塊紅寶石。
“你把刀舉起來對著陽光,不要嫌刺眼,你能在寶石中看到他的名字?!?p> 你握緊拿把刀,舉起來將寶石對準了陽光,陽光在照射注入那塊寶石的一瞬間,那股紅色光暈更急濃烈,你瞇著眼睛,仔細尋找著那名工匠的名字,不出意外,正如參杭所說,那寶石與刀把鑲嵌的位置上,有斷斷續(xù)續(xù)的幾處白絲線條,稍微分辨一下便可知道,那白絲線條寫的便是秦影兩字。
“這把刀的來歷可不簡單,你小子家境挺殷實啊?!?p> 參杭一臉壞笑的看著你,嘴里沒好氣的說到。
“跟我可沒關(guān)系,我現(xiàn)在都不知道我家里那些人都到底是做什么的……”
你把刀收起來放進包中,這時參杭又說。
“你父母被殺害,你要復(fù)仇?!?p> 你提起頭看著參杭,眼神堅定。
“對?!?p> “想拿拿把刀去砍人?”
參杭又說到。
“如果可以,我想這么做?!?p> 這次參杭沒有說話,只是扭過頭看著前方,你順著參杭的目光望去,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巨龍的前方以及周圍布滿了無數(shù)奇奇怪怪的巨劍,圍繞著巨龍飛行像是在保駕護航,這時參杭有把頭轉(zhuǎn)過來,輕輕的說到。
“第一堂課,去感受武器的存在?!?p> 隨即一抹自信的笑容浮現(xiàn)在他的臉上,他又一次把頭轉(zhuǎn)回去。
“閉眼,感受?!?p> 你將手放進背包中,撫摸著那把大師制作的刀,眼睛微微閉上,在腦子中那把刀的形狀越來越清晰,越來越立體,每一個細節(jié)隨著你的撫摸,在腦海中靜靜地被勾勒出來,當(dāng)拿把刀完整的被你在大腦那片黑暗畫板上畫出來時,你覺得這也許就是參杭教給你的第一課,仿佛就是,認識武器,你睜開眼,發(fā)現(xiàn)參杭不知道從哪里找了塊蘋果吃的正不亦樂乎。
“喲,學(xué)會了?”
參杭回過頭,一邊咬了一大口蘋果,一邊對著你說。
你愣了一下。
“話說,參大師你教我啥了?”
參杭把蘋果從嘴里吐出來,哼哼唧唧的說。
“認識你的武器啊,這節(jié)課很重要的!”
你白了參杭一眼,第一次感覺到這次計劃竟有一些不靠譜,無奈你將那把刀從你的背包中拿出來,你摸了摸刀,閉上眼又試著在黑暗里將它重新畫出來,這次的速度明顯要快過上一次,武器的細節(jié)也更加清楚,你把拿把刀放在手上把玩,一旁的參杭把頭撇過來,沒好氣的說。
“真讓人羨慕喲,這把刀是你的咯?!?p> 你滿臉不悅,對著參杭喊到。
“我來找你是真真切切相信你,可這都是些什么?感受武器?那一塊冷冷的鐵疙瘩我怎么了解!”
你清了清嗓,伸出手指著參杭。
“你不要再對我嘻嘻哈哈,這事情對我來說十分重要!”
參杭瞇瞇著眼睛看著你,嘴里輕輕說到。
“那把刀呢?”
隨后做出一個無奈的手勢,靜靜地看著你。
“刀呢,刀呢,刀呢!”
“喂!?。∧憧煺艺?guī)臀遥。?!”你一下子著急了起來,剛才那股子暴脾氣消失的蕩然無存,你趴在龍背上仔細尋找,那急得樣子就像熱鍋上的螞蟻。
參杭搖了搖頭。
“不是塊學(xué)武的料?!?p> “吼吼!”
巨龍在前面咆哮了兩聲,像是在回應(yīng)著參杭的自言自語。
“喂,小鬼,你這么久了就沒發(fā)現(xiàn)身體有什么變化?”
參杭目視前方,大聲的喊著。
“刀不見了?!?p> 你走到參杭身邊坐下,整個身子垮在龍背上。
參杭側(cè)過頭,用一只眼睛看著你。
“還行,沒哭鼻子?!?p> “哭不出來了。”
你把眼睛閉上冷冷的說。
“很好,把眼睛閉好?!?p> “嗯?!”
你突然感覺到參杭那股奇怪的威壓在龍背上散開,你想睜眼,卻無法做到,你對著空氣大喊,參杭卻一點回復(fù)都沒有,直到你感覺到一個冰冷的手突然罩在你的頭頂,一股溫和但又充滿力量的能量慢慢的劃入你的身體,隨著這股能量的劃進,你感到參杭的那股威壓對你減弱了很多。
你閉著眼在黑暗中感受著那股力量的洗禮,就這樣慢慢沉入黑暗之中那片短小的行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