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圓氣得想跺腳,可是他不能,他得保持住他冷若冰霜高深莫測的形象,雖然他的人設(shè)在蘇離那里一直都是一個裝模作樣的杠精小屁孩。
“這附近的喪尸都被你打完了,別想偷懶,明天得去更遠(yuǎn)的地方。之前可不是沒讓你學(xué)開車,你自己不樂意開,說騎摩托酷炫,現(xiàn)在光會騎摩托了。這個世界沒有靈氣,不能御劍飛行,還得把這技能補上?!?p> 開車?那不是有手就行?不就一踩油門然后打方向盤嗎。
蘇離不屑地想道。
“你別高興得太早,蕭姣剛滿十八歲,還沒來得及學(xué)車,人設(shè)不能崩,你起碼得裝模作樣地跟他們學(xué)上一學(xué)?!?p> 切,她蘇離會的東西比蕭姣多多了,哪來得及一項一項擺在明面上學(xué),而且她的人設(shè)早就崩得差不多了好吧,她才學(xué)不來蕭姣的做派,反正她是任務(wù)者又不是入侵者,世界意識非但不會排斥她還得給她打掩護。
“再說了,你以為開車真是這么容易的,去年夏國交通事故死亡人數(shù)62763人,別忘了你現(xiàn)在沒有靈力護身,這副肉身要是沒了你也就直接任務(wù)失敗回虛島了。這大戈壁上倒是任你開,去了別的地方,就你這開碰碰車都能拐進角落里出不來的水平,指定上了馬路壓馬路牙子,倒車撞樹,沖卡撞車一路紅燈。雖然現(xiàn)在倒是沒有人管交通規(guī)則了,但是路況更加錯綜復(fù)雜,還要應(yīng)付喪尸追尾,遇到些崎嶇的小路和s彎,我們還不如下車走路吧?!?p> 這有啥的,車開不了的地方就換上我心愛的小摩托唄~
蘇離暗自撇嘴,偷偷翻了個無形的白眼,反正他一個劍靈,談不上坐得舒不舒服什么的,你管我用什么交通工具呢,有人會開車不就行了。
蘇離裝睡不說話,湯圓說了一大堆也是自討沒趣,氣得鉆進青淵劍里不見了蹤影。
小氣鬼……
蘇離無奈地嘆了口氣,翻了個身去墜入夢鄉(xiāng)。
zzz……
“喂,起床了?!?p> 啊……感覺還沒睡多一會兒呢,怎么又要起床啊……
蘇離把被子一掀,蒙住頭,奈何湯圓的聲音還是生硬地往她耳朵里鉆。
有完沒完了啊……當(dāng)人形鬧鐘有癮的是吧?
“我說啊,晚點起床是會怎樣???會影響我拯救世界嗎?你就不能讓我睡飽了再干活兒嗎?我睡飽了效率也高啊不是嗎?!?p> “等你睡飽了,任務(wù)目標(biāo)都壽終正寢了?!?p> 湯圓冷冷地打斷她的話。
“我屬于長睡眠者,超長的那種,懂嗎?我一天得睡十個小時以上才夠的好嗎?”
“你那叫懶?!?p> 湯圓突然覺得很無語,他怎么就攤上這么一個好吃懶做還有起床氣的主。
“好了好了別叫了,我起還不行嗎?”
蘇離一蹬被子,跟夢游似的從床上爬起來,套上衣服,跌跌撞撞的往外走。
“嬌嬌,你醒啦,我給你們做了早餐,劉姨說你喜歡吃華夫餅,我特意跟她學(xué)了一下怎么烙餅,你快嘗嘗好不好吃?!?p> 阿朵眨著大眼睛,興高采烈地把一碟子華夫餅捧到她面前,像一個亟待被夸獎的小孩子一樣。
蘇離受不了這可憐巴巴的眼神,拿了一塊塞進嘴里,再拿了兩塊揣進兜里,沒有停下往外走的腳步,在百忙之中抽空敷衍她:
“嗯,還行,挺好的,再接再厲。于叔!教我開車?!?p> “噢噢,好啊,嬌嬌,你這么聰明一定很快就能學(xué)會的,等學(xué)會了于叔這輛車就給你開,想去哪就方便多了?!?p> 于恒對蕭姣信心滿滿,然而蘇離很快就讓他失望了,不,不只是失望,而且很快就讓他絕望了,甚至寧愿自己從來沒答應(yīng)過這無理的要求。
如果不是蘇離較為有自知之明的讓于恒把車子開遠(yuǎn)了一些,估計現(xiàn)在別墅外的圍墻已經(jīng)多了幾個坑,鐵門也被撞開了。
蘇離緊緊地把著方向盤,心里泛起了嘀咕,不就比摩托車多了倆輪子嗎,按說多了輪子不更平穩(wěn)嗎,她摩托車都開得虎虎生風(fēng),憑啥駕馭不了這四個輪子的啊?沒道理?。?p> 在蘇離鍥而不舍的努力和于恒孜孜不倦的教誨下,終于……于恒不干了。
“嬌嬌啊,這樣,你再開遠(yuǎn)點,慢慢練,我一把老骨頭實在折騰不動了,我歇會……”
于恒一手捂著磕得青黑的額角,一手揉著腰,步履蹣跚,可在蘇離啟動汽車的一剎那有如突然回光返照,腰不疼了腿不酸了,渾身充滿了力量,戰(zhàn)術(shù)性撤退十幾米,動作迅速敏捷。
阿朵本來還想自告奮勇,說她也會開車,可以教她的,可是在旁邊圍觀了一會,看到于恒的慘狀,她咽了口唾沫,露出一個微笑,朝蘇離揮揮手,隨后提起裙擺朝著小鎮(zhèn)的方向奔去。
“嬌嬌再見,我得去擺攤賣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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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疼欲裂過后,君澈感覺自己似乎暈了過去,只覺得全身無力,仿佛陷入一片泥沼之中。他好像已經(jīng)感受不到四肢的存在了。
好像,快死了。
死亡的感覺是什么樣的呢,噢,他好像已經(jīng)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上一次,他只記得腦子里有一根弦啪地斷掉了,很熱,很熱,一瞬間失去了知覺,然后就是陷入黑暗,無盡的黑暗之中。
再后來……
不會吧,他不會為了爭風(fēng)吃醋這么蠢的事而死掉吧?
他……他好不容易回來,好不容易才能再見到許湘伊,他還要好好的照顧她,他還想護著她一輩子呢,他怎么可以……他不能……
他想活著……
伊伊……
伊伊……
“我在?!?p> “我在?!?p> 是你嗎……伊伊……
“伊伊!”
“哥,我在呢?!?p> 君澈猛地睜開眼,像溺水的人一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許湘伊擔(dān)憂地看著他,雙手搭在床邊,也不敢隨便給他順氣,就怕她用力過猛反倒害得他背過氣去。
“沒事吧,哥?”
君澈好不容量喘平了氣,在被窩里又捏碎了幾把晶核,終于將暴動的精神力漩渦安撫下來,四肢百骸穿來一陣虛脫感,但總算脫離了危險,恢復(fù)了對身體的控制。
好險,差點就沒命了。
“我沒事,伊伊,謝謝你。”
多虧了你在我身邊。
“不過出了一身臭汗,我得趕緊先洗洗?!?p> 君澈摸了一把汗,嫌棄地拉了拉自己的領(lǐng)子。
“噢,好,哥,那你先洗個澡吧,餓不餓,我去給你準(zhǔn)備點吃的?!?p> “好餓?!?p> 君澈一臉蒼白,可是一雙眼睛亮的很,看著許湘伊,熠熠生輝。不知道為什么,看著他這幅模樣,許湘伊又想起了向她搖著尾巴賣萌撒嬌要吃的大狗狗。
“好好好,我這就去給你弄吃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