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漢大丈夫應該縱馬狂奔，馳騁疆場?！敝靿酆莺莸匾еL干牛肉說。
谷大用遞上煮好的方便面。
張侖等人吃著手里的東西沒有搭理朱壽。
朱壽用蒙古語復述一遍，把臺抬頭朝他笑笑，繼續(xù)埋頭吃飯。
朱壽嘆了口氣，伸展四肢躺在柔軟的草地上望著滿天繁星。
達延汗從應昌城出發(fā)，帶著6萬兵馬向朵顏衛(wèi)地界奔襲。朵顏衛(wèi)帶著部族人馬撤向大寧故地。三位中福余衛(wèi)靠近女真地界離得較遠，超出系統(tǒng)的監(jiān)測范圍；泰寧衛(wèi)大隊人馬也向大寧城挺進。
朱壽不斷收到泰寧衛(wèi)都督撒因孛羅、其子孛羅罕的惡念值。因為他讓西廠的人把琪琪格的貼身物品送到泰寧衛(wèi)。不知泰寧衛(wèi)原先的想法如何，此時他們不得不靠攏朵顏衛(wèi)，一起向達延汗開戰(zhàn)。朵顏衛(wèi)都督阿兒乞蠻得知火篩的后勤遇襲，反倒沒了脾氣，和兒子花當認命效忠大明。
“把臺，今晚摸營。試試紅絲巾的效果。”朱壽用蒙古話交代把臺。
把臺和其他人神情高度緊張：“除非小爺留在此地?！?p> “知道啦，知道啦。”朱壽無精打采地說，“回去誰也不能對外說本宮全程都在竹籠里?！?p> 他馳騁疆場的愿望看樣子是沒戲了。
把臺等奴隸攜帶內(nèi)行廠染制的紅色長絲巾，混入火篩部，把絲巾拴在蒙古包上。從他們第一天半夜騷擾火篩部后勤后已經(jīng)間隔三天，這三天里火篩部破天荒的布置大量的守夜人員。從土木堡之后，韃靼人何曾在草原上擔心過被明軍偷襲？
火篩本部被騰驤四衛(wèi)打殘，這次火篩的手下的猛士由十幾個部落組成。這給了把臺渾水摸魚的機會。
韃靼人習慣搶了就跑，對守夜的業(yè)務(wù)并不精通。把臺他們很容易混入軍營，在不起眼的地方扎絲綢。
牛討厭漂浮的東西、討厭紅色。西班牙斗牛士手持紅布激怒牛。不知道草原的牦?？吹郊t絲巾會如何。反正游商部落的牦牛們瘋狂過一次。
天亮后，草原上吹起了適宜的微風。綁在蒙古包上的紅絲巾隨風飄蕩。
“誰把絲綢綁在此地?！被鸷Y心中感到不妙。絲綢深受韃靼貴族們的鐘愛，誰會把絲綢弄出一條條的。他四周掃視一圈，發(fā)現(xiàn)很多蒙古包上都有飄蕩的絲巾。有不少人從蒙古包上解下絲巾系在身上當腰帶。
‘砰砰砰’，牲畜所在的營地想起霰彈槍的聲音。
火篩怒吼：“有敵襲！”
猛士們被三天前的偷襲撩起火氣，拿著彎刀沖向牲畜所在地。
負責放牧的輔兵面面相窺，他們被槍聲驚嚇到，可左右相顧也沒有看到襲擊的人。舉刀前來的猛士們四處尋找沒瞧到敵人。
“人呢？”
“明軍有會法術(shù)的高人，你們說他們會不會遁地逃走？”
“我看有可能！”
猛士們在一起竊竊私語，他們沒注意被槍聲驚嚇的牦牛們神情不對勁。
突然，一頭牦牛朝掛著紅絲巾的蒙古包沖去，蒙古包里的人失聲尖叫。猛士們上前制止發(fā)瘋的牦牛，在和牦牛搏斗時，有人身上的紅絲巾不小心漏出來。
牦牛們瘋了。
攜帶紅絲巾猛士們被牦牛頂上天，發(fā)瘋的牦牛越來越多，火篩部整個營地亂了起來。發(fā)瘋的牦牛和受驚的山羊亂竄，死傷不少人?；鸷Y沒辦法，下令把瘋牛們打死。
最后統(tǒng)計下來，沒見到一個敵人，損失了一半的牦牛和山羊，輔兵損失2000多人，猛士死了上百個。
“拔營，立刻向哈倫告魯前進?！被鸷Y怒火沖天，“明軍用卑鄙的手段阻擾我們前進，一定是想拖延我們建工事?！?p> 火篩見過內(nèi)行廠工匠們的厲害。拔地而起的石頭墩子是騎兵沖刺的最大障礙。沒有那些不知哪兒來的石頭，他早已把內(nèi)行廠的烏合之眾解決掉。
韃靼人的騎兵上馬揮舞著彎刀向前方?jīng)_去。輔兵們收拾營地照顧傷員，慢騰騰地跟在身后。
“韃靼人不畏死，真讓人頭疼?！敝靿墼谶h處手持望遠鏡，裝模作樣地觀察敵情。也不知道火篩把怒火對準了誰，他竟然沒收到韃靼貴族的惡念值。
張侖帶著深沉的目光注視著朱壽，使得現(xiàn)場的氣氛徒然凝重。
“世子想說什么？”朱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戰(zhàn)場瞬息萬變，有些計謀能讓敵人未戰(zhàn)先怯，可如果換一位有經(jīng)驗的統(tǒng)帥，計謀的效果會打折扣。火篩多次襲擾邊境，有豐富的戰(zhàn)場指揮能力。殿下拖延火篩部的計謀失敗，反而激起韃靼的士氣，給寧公公造成不小的麻煩?！?p> 張侖語重心長地勸解：“名將都是從尸山血海中殺出來的。熟讀兵書而沒有指揮作戰(zhàn)經(jīng)驗的人，只會像趙括紙上談兵?！?p> “世子是不是想說本宮偷雞不成蝕把米？”朱壽挑挑眉。
誰說他想要拖延火篩的行軍速度？
火篩的進攻不猛烈些，騰驤四衛(wèi)不打得激烈點，如何讓勛貴們把家族力量遷一部分到關(guān)外？
張侖漲紅著臉說：“微臣不是這個意思?！彼膳铝颂拥钕碌哪菑堊?。文官們都說不過殿下，他更沒有本事?？伤麄兩钊氩菰ｋU重重，他希望太子不要剛愎自用。
朱壽摸摸下巴：“世子的建議不錯。把臺，到火篩部渾水摸魚，弄兩頭山羊來。今天本宮想要喝羊肉湯?！?p> 張侖抓狂，他的建議是這個嗎？
把臺帶人輕車熟路混進火篩部，順走了十幾頭被打死的山羊和牦牛。今晚所有人都可以加餐。
他們一人兩騎，把晚餐放在多余的戰(zhàn)馬上，快馬離開此地。在朱壽的建議下，停在一處靠近溪流的無人地帶。
一盞茶的功夫設(shè)好帳篷，拿出炊具吃飯。每當開飯時都是奴隸們最開心的時候。即便在野外，他們的伙食也比曾經(jīng)在部落好數(shù)倍。高壓鍋里煮熟的大米飯，梅菜干、蘿卜干、腐乳、臘肉等。
在他們高高興興吃飯的時候，寧瑾收到前方探子來報。他立刻召回埋地雷的工匠，讓修建水泥墩的工匠加緊速度。在胡玢的要求下，內(nèi)行廠的死士被安排在第一線。
“太子殿下需要一支強軍駐守在大寧城?！焙憬拥降拿罹褪侨绱恕Ｋ舶押业乃杰姲才旁谇熬€。
寧瑾撇了撇嘴。太子爺小小年紀就想擁兵自重，也不怕皇爺起疑心。
胡玢把送物資的西廠人員譴走。隨著一起離開的，還有送往英國公、保國公、定國公等勛貴府上的信件。他按照太子殿下臨走前留下的指示，故意把火篩帶來的兵力夸大2倍。
太子殿下交代：青龍河附近有大金礦，按照戰(zhàn)功分配金礦的份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