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簡雍長嘆了一聲,把近幾年的情形講了一遍。
簡雍所在的簡家是從別的地方搬遷至涿縣的,算是小富之家。因為是外來戶,與本地的地主強豪一直有些格格不入。
近幾年年歲不好,不是大干大旱,就是水澇蝗災,其間還發(fā)生過幾次瘟疫,這讓簡家日見維生益艱。
簡雍從小就是比較皮的家伙,能與劉備一起爬樹就可見其頑劣。仗著家里余蔭也算過得快樂,還在這幾年跟了先生讀書,屬于讀書人一類。
讀書人自有夢想和追求,簡雍也不例外,總想解決溫飽的同時實現(xiàn)一些人生的價值,或者說證明一下自己。
可惜的是在上升階梯不掌握在自己手中時,想報國還無門,想作為也無路。簡家在涿縣的資源不足讓簡雍出人頭地。
而兒時玩伴劉備的種種,簡雍自然多少聽說過。如劉備拜師本郡名人盧植,還有劉備的詩名,以及被封逍遙侯等。尤其劉備回涿縣樓桑村的種種,簡雍想不知道都難呀!
“愚兄慚愧,難忘兒時之誼,今又聞賢弟見招,特來謀事也!有甚差遣都可!”簡雍最后說出了此來的目的。
首先自然是看望小伙伴,聽說你這里有許多活計,我干點什么都行,我們之間就別客氣。大概是這么個意思。
“憲和兄客氣了,你能來就是如虎添翼!若不怕屈就,明天就來幫小弟!”劉備很高興地說。
劉備正想差人出幽州購糧,除了黃忠實在調不出人手相隨。這下簡雍來了正好,反正這家伙健談,作為使者是不二人選。
“好!為兄明天就來?!焙営汉芩斓卣f:“不知玄德可賞一壺酒喝?”
劉備還真不知這家伙善飲,卻也沒猶豫地說:“小事耳,惡來,搬把逍遙椅和一壺逍遙醇釀送予憲和兄?!钡漤f應聲而去。
“多謝多謝!”簡雍連聲道謝,之后便與劉備聊起了兒時趣事,少不了對當今社會的一些議論。都只是泛泛之談,不過讓劉備對其健談有了個直接認識,這口才還真沒說的。
“公子!”典韋很快弄來了一把高竹椅,一壇十斤左右的高梁酒。
“憲和兄,飲酒得有度,可別誤了明日之約!”劉備為了這貨步典韋等人的后塵,明天能否起床還兩說,所以交待著。
“玄德放心,早聞此美酒甚烈,我絕不多飲,誤不了事!”簡雍如獲至寶,忙不迭地保證。扛著竹椅,抱著一壇酒就溜了,也不提留下吃飯什么。
“公子,就一小時玩伴是否可靠?”典韋有點擔心地說。實在簡雍給人吊而郎當之感。連典韋都有些不放心。
“呵呵!惡來知道思考了,不錯不錯!”劉備點了個贊,才給典韋一個放心的眼神說:“你家公子看人還是很準的!”
“呵呵!俺也就這么一說,公子不常說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么!”典韋搔了下后腦勺,再次說出讓劉備刮目相讓的話。
“對啦,惡來,你準備啥時候和阿英圓房?”劉備突然轉換了話題。
劉備本準備回樓桑村后就讓典韋夫婦圓房,不過典韋這貨難為情,不敢跟劉英提這事。劉備倒問過劉英,劉英卻說等蔡琰大點再說。
劉備知道這些都是借口,重點是兩個人都臉皮薄。而劉備作為一個有著后世人的觀念和思維,就是再過幾年也不急,這不都二十歲沒到么!
“啥!”典韋驀地滿面通紅,有點扭捏地說:“聽阿英的!”
“也好,惡來不如陪黃將軍一起去趟南邊,順便把你父的骨骸接回來。之后公子再為你們補辦個婚禮儀式如何?”劉備考慮日后事情更多,還不知猴年馬月才有空。
“謝謝公子,不過俺不放心公子!”典韋搓著一雙大手說:“俺和黃將軍都走了,誰保護公子?”
“如果說在家里都不安全,這天下還有什么地方安全?”劉備笑道:“去吧,叔父也該回家啦!”
第二天一大早,簡雍就神清氣爽地來到了樓桑村。劉備告之要遠赴南方購糧,簡雍二話沒說就答應了下來。
用這貨的話來說就是:“公費旅游我最喜歡,出使是我的最愛!”
這次去南方購糧之舉是早就擬定好的。此行以黃忠為主,簡雍和典韋副之,還有劉氏六個族人。他們帶去幾馬車貨物,有逍遙椅和醬香型幾種白酒。
“黃將軍,這些東西送給我?guī)煴R公處,還有這封信一并交之即可。”劉備把九人送到村口,交待道:“至于糧食能購多少算多少,記住以稻谷為主,無殼大米不要。”
“侯爺放心,黃忠謹記!”黃忠全副武裝,拱手為禮道。說完驅馬而行,一眾人就出發(fā)了。
“惡來,憲和,一切聽黃將軍的!”劉備揮著手再三交待著。看著一行漸行漸遠,劉備才返回。
且說黃忠等九人一路出幽州,過冀州,跨黃河。不日來到了荊州南郡境內。
南郡處于荊州與揚州交界處,郡內有一條水流湍急的河流,名曰石河。是長江的一條分支。
尤其黃忠一行人將要過的渡口,兩邊皆巖石,中間一座浮于兩岸的木板橋。雖然說兩岸相距才百米,但是膽小之輩也易受驚。
典韋打頭,簡雍居中,黃忠押后。一行人牽著馬,扶著馬車緩緩而行。就在剛剛走過浮橋,河中異象突起。
河中有如潛伏著遠古神龍,一聲巨響,水分浪涌,一道紅色光柱從河中直沖云霄。如此反復三次,石河才風平浪靜,除了湍急的河水,似乎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咦!”黃忠全身無風自動,一股凜冽的殺氣從河中洶涌而來,讓黃忠來不及感受又消失了。
“黃將軍,莫非河中有怪獸?”典韋聞聲趕過來問押后的黃忠道:“不如合力而誅之!”
“典兄弟差矣,剛才光柱絕非河中怪獸所為,而絕世寶物之毫光!”簡雍笑道,不忘引經(jīng)據(jù)典說每次有絕世寶物出世都天地會有異象。
“確實不是怪獸,應該是一柄絕世神兵在這河底!”黃忠輕閉雙眼,把自身修為發(fā)揮到最佳狀態(tài),用心感受了一下剛才河中光柱起的地方,半響后才開口說。
“那,這,可不好弄呀!”典韋武藝是高,卻是個旱鴨子。這水性不好,水流又急,還不知深淺,是不好辦。
“典兄弟言之有理,不如算了吧,咱們還是趕路要緊!”簡雍拳腳功夫平平,水性也一般般,就算河中有寶也興趣缺缺。
超出能力范圍外的東西,還是讓有德者居之吧!有多大能力辦多大的事。說說可以,動真格的我不奉陪!簡雍的一貫行事風格和主張就是如此。
“誰說一定要下水?典兄弟你們兩個帶車隊稍遠點,待我試試!”黃將捋須笑了笑,揮揮手讓他們走開。
待車隊遠離后,黃忠走到浮橋之上盤腿坐下,雙手揮舞著。又聽一聲龍吟,河里再次水分浪開。只見一柄通身赤紅的大力躍出水面,落在了黃忠右手之中。
“赤血!”黃忠一看刀身,上面刻著赤血兩個古字!黃忠對此赤血寶刀一無所知,心中正嘀咕之時,河中躍起一條蛟龍向黃忠猛撲而來。
“呔!”黃忠揮起赤血寶刀向蛟龍砍去,蛟龍應聲而成兩爿,“撲通!”一聲掉進河中,隨而湍急的河水一隱而沒。
“好!果不愧是赤血寶刀!”黃忠又舞了幾串刀花,才心滿意足地收刀下了浮橋。
黃忠滿身修為因為要為兒子黃敘運功的原因,平常僅僅能發(fā)揮八成左右頂天了。但是赤血寶刀在手,能讓他超水平發(fā)揮。也就由不得黃忠不叫好!
“恭喜黃將軍!寶刀認主好兆頭也!”簡雍拱手恭賀著:“黃將軍來日必建不世之功!”
“多謝多謝!”黃忠也心情太好地說:“同喜同喜!大家同為侯爺做事何分彼此!”
“黃將軍,你剛才殺的可是蛟龍?”典韋對寶刀不感興趣,卻對剛才從河中躍出的蛟龍好奇。
“正是,每件無主絕世寶物的旁邊都有絕世兇獸守護!這便是蛟龍無疑!”簡雍煞有其事地說。
如果劉備在這里,會告訴這群家伙,這只是一條鱷魚罷了。嗯,一條體型較大的揚子鱷。不過在漢代,揚子鱷就是蛟龍吧?
“可惜沖走了,應該很好吃!”典韋舔舔唇邊,看了看湍急的河水說:“肯定有嚼頭!”
黃忠和簡雍一聽,差點沒摔進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