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裴元紹親自至周倉處,言詞懇切地表示一切聽周倉的。放了杜月事小,在兄弟拆伙臨別前請周倉飲杯離別酒!
實心的周倉十分欣然地獨自來到裴元紹處,在裴元紹花言巧語中開懷痛飲,直至醉于桌上。對中二的周倉,除了說敬佩其藝高人膽大外,裴元紹毫不猶豫地下了格殺令。
裴元紹一摔酒杯,早埋伏在外的十幾個鐵粉們舉槍掄刀撲了進來,一齊向醉倒于桌上的周倉殺去!
不料意外突起,低頭伏于桌上的周倉一聲怪叫,掀翻了酒桌擋住殺向身前的刀搶,還操起長凳向裴元紹當(dāng)頭劈去!
裴元紹根本沒料到大老粗的周倉會耍心機,一時不防,被周倉一凳砸得頭破血流!
“給我活劈了他!”裴元紹一手捂著頭,一邊兇性大發(fā)地說:“周倉不死,你們都沒活路!”
裴元紹口里說著,人也一點不含糊地跳開,離得周倉遠(yuǎn)遠(yuǎn)的。操起自己的武器長槍,在一邊圍攻著!
周倉與裴元紹的武藝本只相差一線,都處于練氣成罡的中段水平。周倉只是天生蠻力,比裴元紹更耐力持久點。這下周倉就立顯狼狽。
再說周倉雖然沒醉,但是也昏昏沉沉,戰(zhàn)力大打折扣。沒過多久,周倉就被裴元紹捅了好幾槍,一時間周倉身形更見踉蹌!愈發(fā)險象環(huán)生。
情形不妙之下,周倉奮起神勇,把一張長凳子舞得呼呼作響!在裴元紹等人暫避其鋒時,周倉本著留得青山不怕沒柴燒的念頭,又再次把凳子扔向裴元紹!
裴元紹冷笑一聲,舞動長槍挑飛了凳子。卻不料周倉扔了凳子之后,任憑被裴元紹的鐵桿手下砍了一刀,人卻從窗戶躍出。
裴元紹神色大變,叱喝:“追!活要見人,死要見尸!”裴元紹深知周倉今日不死,自己就別想睡個安穩(wěn)覺!
裴元紹為了不使自己以后永無寧日,又急命手下鐵桿裝備為數(shù)不多的弓箭,務(wù)必格殺周倉!眾鐵桿也知今日之事無法善了,紛紛拼命向周倉追去。
周倉躍出窗外,重重地跌倒于地。強忍著混身撕裂般疼痛,周倉急不擇路地向山下沖去。
周倉剛剛撞撞跌跌滾出山林,就被裴元紹手下一眾鐵桿沿著血跡追上來了。那怕周倉天生一雙飛毛腿,在這樣的狀況下也飛不起來。
于是就出現(xiàn)了之前的關(guān)羽所見一幕。一逃一追,在射程之內(nèi),追兵張弓引箭,周倉被射成了刺猬。
不過同時也算奇跡出現(xiàn)了。關(guān)羽震撼人心的一刀,讓追兵知難而退,周倉也從鬼門關(guān)撿回了一條命。所以說生活中隨時充滿奇跡,我們在任何逆境都不要輕言放棄,也許在下一個轉(zhuǎn)角就是驚喜。
“為了個女人兄弟反目?有機會我砍了他!”關(guān)羽對裴元紹非常不屑。卻也略有不解地問:“這女子真的很美?美到可以放棄手足之情!”
“大概是吧,我聽手下說是臥牛鎮(zhèn)上最美的女子。叫什么杜月還是什么的,我沒看見過!”周倉從來對美女什么不感興趣,回想了一下說。
“什么?這女的叫杜月?”關(guān)羽聽到杜月之名,不顧只剩半條命的周倉,一雙手拼命搖著周倉的雙肩問:“她現(xiàn)在在那兒?”
“呃呃呃!”周倉有種要窒息而亡的感覺,從喉嚨發(fā)出痛苦的聲音。在關(guān)羽放手停止搖動后才說:“應(yīng)該是,目前在山寨中。不知為何裴元紹并沒用強,好像在等什么?”
關(guān)羽一聽周倉的話,霍地站起來,丹鳳眼一睜,冷冷地下令:“全軍備戰(zhàn),攻打臥牛山山寨!”
“喏!”五百校刀手齊聲應(yīng)諾,根本沒問為什么,立刻整隊待發(fā)!
關(guān)羽跨上青驄馬,向徐晃抱拳道:“公明兄在后押陣,某帶頭沖鋒!”
徐晃算是有點明白是怎么回事,并沒反對關(guān)羽攻打臥牛山之舉,只是沉聲道:“一切小心!”
“關(guān)將軍,攻打臥牛山山寨,怎么少得了我周倉!”木乃伊一樣的周倉直接詐尸,不顧形象地強行從單架上爬了起來,向關(guān)羽行禮道:“周倉愿意為關(guān)將軍牽馬扛刀!”
“好!”關(guān)羽對周倉出身黃巾再無芥蒂,反而敬其是條真漢子,由衷地收下了這個從此對自己忠心不二的扛刀將。
“謝關(guān)將軍!”周倉自從關(guān)羽那有如天神之威的一刀救下自己,已經(jīng)心神皆服。原來周倉以為自己刀法不錯,今日方知自己乃井底之蛙!
“元福,能走么?”關(guān)羽在周倉拜主后,倒也稱其表字關(guān)懷地問:“實在不行,就別勉強!區(qū)區(qū)裴元紹之流,不過一刀之事!”
“謝將軍,周倉死不了!不殺此敗類,周倉怎么能死!”周倉忍著各處傷口爆裂般扯痛,一手操起大刀,一手拍著胸口。
徐晃知道有周倉一同前往必可事半功倍,也更讓人放心。山上可有周倉的一隊人馬,周倉上去就會_呼百應(yīng)。徐晃依舊是再三交待小心為上,自己殿后。
且說裴元紹的一眾鐵桿撤回山寨,把關(guān)羽的一刀繪聲繪色地描述了一番。真是此一刀只應(yīng)天上有,非是人間可擋之。
“解良關(guān)羽關(guān)云長?”裴元紹把自己扎成一個豬頭,正恨得牙齒癢癢的,尋思著如何泡制周倉,不料手下來報周倉被人救走了??墒桥嵩B真不認(rèn)識關(guān)羽,更不理解關(guān)羽這一刀的風(fēng)情。
“老大,曾攻略幽州的程帥就是被這關(guān)羽一刀砍為兩爿!”其中有個機靈的手下,見老大疑惑,自然討好般解惑釋疑。
裴元紹對眾手下被一人一騎一刀就嚇退,心中十分不滿,正好奇關(guān)羽何許人也。聞言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才記起確實有這么回事。
“這么說來這個關(guān)羽已經(jīng)是內(nèi)氣外放的絕頂高手?!迸嵩B心中暗道:“這可如何是好?一個周倉已經(jīng)夠麻煩了,又來個關(guān)羽!麻蛋!”
裴元紹心中咒罵著,完全沒想過自己做得有多么的不地道。更沒想過因紅顏而馬上要面臨關(guān)二爺?shù)呐?。還有沒想到的是,除了關(guān)羽和周倉,更有徐晃和五百如狼似虎的校刀手。
“老大,咋辦?”一眾手下見裴元紹愣神,其中那個領(lǐng)頭的鐵麻著膽問道:“周帥跑了,他那一批人馬也得安撫呀!”
“咋辦?他們就兩個人,難道還能反攻山寨么?”裴元紹回過神來,有點虛地說:“傳令兄弟們看好山寨,堅守上山的各個要隘。至于周倉賊子的手下全部看押起來?!?p> 山上千多號人馬,裴元紹就有上千號人,周倉手下不過三百余人。在周倉不在的情況下,三百余人束手就擒,被集中關(guān)押在一起。
至于如何處置?裴元紹也拿不定主意,在沒搞定周倉之前,是殺是放還是勸降都不好弄。再怎么說也是一起扛過槍的兄弟!裴元紹就算再混,也不可能全部宰之!
安排好山寨防務(wù),關(guān)押好周倉的手下,裴元紹拖著有點疲憊的身影回到房間。這里有讓他心身歡愉的美人兒。
“咋了?這是誰干的?”杜月一襲紅衣,看見這貨扎成豬頭,有如這里的女主人一樣,不過語氣有點冷地問:“這山寨中有誰會有這么大的膽子,竟然敢打破裴寨主的頭!奴家倒要見識見識!”
在山寨時間長點,杜月已經(jīng)不再害怕。太有一種大不了下半身不要的,破罐子破摔的末日狠勁。甚至?xí)ε嵩B這個垂涎自己美色的寨主大呼小叫。
裴元紹也是個賤人,對這個貌若天仙,還沒得手的杜月頗有種癡情不悔之熊樣。就算杜月以冰冷無情的語氣問話,也如獲仙音綸旨!
“還不是那殺千刀的周黑子!”裴元紹呲牙咧嘴地道:“明明是個反賊,裝什么清高圣人,呸!”
“那周黑子被你宰啦?”杜月的嘴角扯起一絲幸災(zāi)樂禍的笑意道:“這下山寨就是你一個人的天下!”
“宰了?我倒想!”裴元紹一屁股坐下,略有不甘地說:“被人救走了!唉!真是禍害活千年吶!”
“誰又敢冒犯寨主虎威,從寨主的地盤救人?”杜月這下是真的好奇,她實在不敢想像有什么人會跑到這臥牛山下來?
“手下回來說是個叫關(guān)羽關(guān)云長的家伙!”裴元紹隨意地說,還不忘反問道:“對啦,是附近解良縣人,美人兒可知此人?”
“關(guān)羽關(guān)云長?”杜月一聽,大腦嗡嗡作響,已經(jīng)完全一片空白,根本沒聽到裴元紹的問話。整個人已經(jīng)陷入了一種不可名狀的狀態(tài)。
有點驚!
有點喜!
有點悲!
有點哀!
更有的是不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