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驚聞?wù)嫦?/h1>
內(nèi)殿中,玉瑤從袖口拿出一封信遞給沈貴妃,“這是我們派去定北侯府幫著侯夫人徹查當(dāng)年之事的人今日一早傳進宮的。”
沈貴妃迅速接過信件,雙手有些顫抖的拆開信封,仔仔細細的看起來。
越看越震驚,越看越心涼,待沈貴妃看完之后已是渾身發(fā)抖,滿目瘡痍。
“父親…父親……啊——”再也忍不住的沈貴妃凄厲的大叫了一聲,之后雙眼一閉便向后倒去。
玉瑤見此趕緊扶住沈貴妃驚呼著:“娘娘!娘娘!”
沈貴妃緊緊扶住玉瑤的手臂,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搖搖晃晃的站穩(wěn)身子,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咬牙切齒的道:“好一個馬氏!好一個威遠侯府!全都是混賬!混賬!本宮一定會讓你們付出代價!”
看著沈貴妃神情如此悲慟,玉瑤紅著眼睛勸道:“娘娘既要為夫人和二小姐報仇那就要保重身子才是??!”
沈貴妃捏緊手中的信件,滿是恨意的臉上甚至有些扭曲,“沒錯,本宮不能有事,本宮還沒有將那些人送進地獄,本宮不能有事!可是為什么,為什么他明明知道母親與小妹是被害而亡,明明知道兇手就在身邊卻依然任由兇手逍遙法外還將其扶為正室!那是他的妻子和女兒啊!他怎么能夠如此狠心!他怎么能夠……”
沈貴妃口中的‘他’即便沒有明說玉瑤也能心領(lǐng)神會的知道是沈貴妃的親生父親,定北侯府的二老爺。心中驚顫,沒想到二老爺早就知道當(dāng)年二夫人與二小姐的真正死因卻包庇隱藏了這么多年!親爹包庇害死親娘和妹妹的兇手,擱在誰身上也接受不了!眼看著沈貴妃幾近暈厥,玉瑤趕緊道:“娘娘放寬心,此事我們還需從長計議,眼下最要緊的是將明日為三公主舉行的宮宴籌辦好?!?p> 玉瑤的勸慰并沒有對沈貴妃起到什么作用,沈貴妃依然不住的念叨著:“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p> “啟稟娘娘。”
殿外響起宮女的聲音,玉瑤一邊扶著站立不住的沈貴妃,一邊高聲尋問道:“何事?”
玉瑤是重華殿的一等掌事宮女,很多時候沈貴妃的命令都是她代為傳達的,其地位就如同錦樂身邊的安倩,所以此時聽到玉瑤的詢問,宮女也很自然的回道:“回姑姑的話,勤政殿的公公前來傳話說是皇上召貴妃娘娘即刻前往勤政殿?!?p> “知道了!你去告訴勤政殿的公公,貴妃娘娘換件衣服便去!”
“是!”宮女應(yīng)聲而去。
玉瑤回應(yīng)的冷靜但實際上此時已經(jīng)急的汗都出來了,看著眼前好似完全沒有聽到剛才宮女回稟之言依舊失魂落魄碎碎念的沈貴妃,玉瑤頭都要大了,這樣一副妝容不修、儀態(tài)不整的樣子要如何面圣?
無奈之下,玉瑤只能在為沈貴妃整理妝發(fā)更換宮裝時竭力勸導(dǎo):“娘娘……娘娘!皇上現(xiàn)在傳旨召您即刻前往勤政殿一定是有什么急事,那也就說明皇上此刻的心情必然不會多好。娘娘若是這個樣子去面圣,先不說宮中的其她妃子們會如何揣測誹謗娘娘,萬一惹惱了皇上,一個御前失儀必是跑不了的!介時失了皇上的寵信,娘娘還有什么依仗去為含冤而亡的夫人與小姐報仇呢?”
激將法從古至今都是為人津津樂道的好法子,此時已經(jīng)被仇恨占據(jù)了身心大腦的沈貴妃聽到玉瑤說起要為自己的母親和妹妹報仇時,原本沒有焦點的雙眼好似有焰火突然炸開,一時間透亮無比。
極盡全力的克制不斷翻涌的情緒,沈貴妃雖然臉色依然不好看但人卻慢慢恢復(fù)了冷靜。待一切收拾妥當(dāng),沈貴妃基本恢復(fù)了一個當(dāng)權(quán)妃子該有的威嚴和沉靜,帶著玉瑤緩步向殿外走去。
勤政殿,天啟帝端坐在龍椅上,恭親王妃帶著恭親王世子與明慧縣主立于左側(cè);蕭徹與文茵公主、蕭太妃立于右側(cè);蕭晟跪在大殿正中央。
“蕭晟,你可知罪?”天啟帝冷著臉威嚴的問道。
跪在地上的蕭晟臉色微白,有些虛弱的大呼冤枉:“皇上明鑒,臣真的不是故意冒犯明慧縣主的,臣只是想找間僻靜的客房休息而已,可誰知一進房門便暈了,等到醒來時就已經(jīng)回到了鎮(zhèn)王府!臣真的不知道明慧縣主為什么也在客房之中,事情究竟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所謂樹大招風(fēng),鎮(zhèn)王府作為大周唯一世襲罔替的異姓王府本就扎眼,再加上這些年蕭太妃維護庶子打壓嫡子的荒唐舉動,更是讓京城眾人對蕭晟更多了一份關(guān)注。幾番了解之下蕭晟是個什么樣的脾性很多人都多少知道一些,正因如此蕭晟剛才說的聽起來好像沒什么不對,但實則根本經(jīng)不起推敲。
蕭徹不動聲色的掃了蕭晟一眼,又若無其事的收回了視線,繼續(xù)面無表情的站在一旁。
天啟帝則眼神幽遠的看著蕭晟,冷然道:“榮嘉公主大婚,京城之中勛貴世家?guī)缀鮾A巢而動全都齊聚公主府,那樣的一個場合你告訴朕你打算找間僻靜的客院休息?”
一個心懷野心想要將嫡親兄長取而代之的人在那樣一個結(jié)關(guān)系、攀人脈的絕佳場合會想要主動避開么,答案當(dāng)然是不會!天啟帝的言下之意其他人能聽得出來,蕭晟自然也聽得出來。低垂的面容上閃過一絲焦急,大腦開始飛速的運轉(zhuǎn)起來。
“皇上,微臣雖然出自鎮(zhèn)王府,但臣只是庶子又至今毫無建樹,這些年微臣本就不經(jīng)常參加宴會,京城之中對于祖母與我又好像都有些誤會,所以其實微臣在勛貴公子之間并不怎么受歡迎!”
說著蕭晟有些激動的抬頭,臉上隱隱露出些許不忿道:“盡管微臣始終笑臉相迎、竭力與他們結(jié)交,但卻依然處處被排斥!微臣也是正兒八經(jīng)的王府公子,微臣也有尊嚴也要面子,既然別人不屑那臣又豈會用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所以,臣才會想要找一處安靜的地方靜一靜。”
聽完蕭晟的話,蕭太妃心疼的嘆了口氣,眼中盡是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