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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佳郎

026、信任

欠佳郎 葫蘆串兒 2010 2018-02-27 11:57:23

  自那事過后,唐家的所有下仆全部換新,除了少有的幾人之外,無人得知事情的全貌……而書房也是重建了起來,一切就像是從未發(fā)生過一般平常。

  僅僅是萌生在唐卿卿內(nèi)心的,那一絲絲若有若無的懵懂愛戀也隨著這火燃燒殆盡了。

  她無法原諒那個在末伏正打算對林氏下殺手的時候,還拉住了他的衣袖想要問他會不會一直留在她身邊,愿不愿意娶她的自己。

  自那以后五年,她與太子夏破云相遇,又同樣在一場大火中終結(jié)。而與那次不同,這次連帶著被一起毀滅的,還有唐家。

  最初被戈墨所救的時候,唐卿卿常常在心中自嘲。

  唐卿卿啊唐卿卿,你這一生,未免真的是和火起沖?還是真如那神算子所言,她命無官星,這一生中必有一場大劫,渡了此劫難,也無非是鰥寡孤獨?

  意識逐漸轉(zhuǎn)醒,唐卿卿覺著眼睛酸澀難忍,接連著眨了好幾下后撐起了疲憊的身子,疼痛不已。

  想要撐著搖搖欲墜的身子,手卻是碰到了一旁的溫?zé)帷?p>  愕然一怔,唐卿卿回眸看去,竟是瞧見戈墨正倒在自己的身旁,顯然是失去了意識。

  他的大手還置在她的腰間,唐卿卿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樓亦雅用劍刺穿的傷口已經(jīng)被好生的包裹了起來,上面還附著些藥草,散發(fā)出沁人心脾的清香。

  “這家伙……”顯然的,傷口是他包扎的,他又一次剝光了她的衣服將她看了個干凈。

  生死關(guān)頭,哪來這么多講究。

  唐卿卿暗地里嘆了一口氣,對自己甚至已經(jīng)習(xí)慣了此人包扎傷口一事感到膽戰(zhàn)心驚。

  “卿兒,信我?!?p>  昏厥前的記憶已經(jīng)逐漸涌入了進(jìn)來,唐卿卿想起了先前發(fā)生的一切。

  她同戈墨二人似是滾下了山去,雖是因為雪地崩落的原因,但同樣是因為雪峰山通體被白雪覆蓋,她二人除了身子寒了些,有些擦傷倒也是無大礙的。

  卿兒。

  這個在這世上僅有一人對她的稱呼,而那人更是早就消失在了她的世界里。

  戈墨會如此稱呼她,究竟是有意為之,亦或者是巧合?

  唐卿卿回首,凝視著身旁這個完全沒有蘇醒跡象的男人,他的薄唇顯得過于白了些,和往常截然不同的模樣令她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去,去觸他那唇。

  就算是先前未曾恢復(fù)意識,她都能夠想象到這個到了關(guān)鍵時刻就掉鏈子的男人都做了一些么好事。

  戈墨身上的擦傷很嚴(yán)重,被樹枝勾破了去的長袍一洗以往的明凈,全然不似那皎皎模樣。但她卻不同,除了先前的那劍傷,她幾乎無礙。

  她心下知曉,是他護(hù)了她。

  玉手由唇始,柔和微動,輕移至那面具下,久久頓住,沒再有其他的動作,呼吸聲卻仿佛在這一瞬間窒住了。

  沒人知道她在考慮或猶豫些什么,若是在此時,就算她揭去了他的面具,那又如何?除她之外,無人得以知曉。

  然……

  “卿兒,信我?!边@句話就恍若是一個魔咒,從她的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揮散不去。

  終究,唐卿卿的手還是垂了下去,落在裙邊,低低的一聲嘆息。

  “我便就信你一回。”語氣中似是無奈,唐卿卿拍拍手散去灰塵,起身便走了出去。

  眼下二人正是處于山洞之內(nèi),唐卿卿也著實是對他那擦傷看不下去。本是想用雪水,倒是不想走出去后竟是聽聞兩分溪水長流之聲。

  心下一喜,循聲而去,見清澈見底的小溪一流。唐卿卿便是撕破了裙角,先是浸濕了布,隨后便返回洞內(nèi)替戈墨將露出的肌膚擦拭,條條劃痕溢出的血珠點點,皆是被一一清洗了干凈。唐卿卿在山洞和小溪間往返了數(shù)次有余,才算是大功告成。

  雖說也并非是什么過于消耗體力的事情,但始終對她的負(fù)擔(dān)還是稍大了些,額間滲出了密密的細(xì)汗來。

  等到戈墨逐漸轉(zhuǎn)醒的時候,已經(jīng)幾近入夜了。借著逐漸升起的月光,唐卿卿的小臉映入了他的視線。

  她就靜靜地睡在他的身旁,手臂撐著下頷,微微蹙著眉。

  只是略微的掃了一眼,他便是明白了他替自己已經(jīng)擦拭了傷口。

  他自己本就是醫(yī)者,墜下來的時候,他便瞧著自己傷得也不重,更何況唐卿卿那一劍雖是沒有刺中要害,這其中的疼痛他又怎會不知曉?

  替唐卿卿處理好了傷口,他本是想給自己處理下的,不料剛抱著她到了這洞口,便是昏睡了過去。

  “自己傷得這般重,還有功夫管別人?!备昴穆曇舻偷偷?,但卻仿佛甜得要掐出水來。他抬起手就要去掐唐卿卿的臉頰,她的杏眸卻是旋然睜開,驚得戈墨手便是一怔。

  “醒了?”戈墨輕咳了一聲,便是尷尬地收回了手,藏匿于袖中,裝作無事發(fā)生。

  然唐卿卿那雙美眸卻是緊緊地凝在戈墨的身上,戳得他脊梁骨直疼。

  “嗯?!鳖D了一會兒,唐卿卿打了個哈欠,還沒能戈墨松一口氣,她便是又翻了個身,接著說道:“隱隱地便是感到有個色胚子要對人圖謀不軌,身子一寒,便也就是醒了?!?p>  戈墨慍怒。

  這小妮子,怎么說話的呢?

  要是他真是她話語中的什么“色胚子”了去,她以為在她醒來之前,會無事發(fā)生?

  戈墨愈想愈氣,覺著自己似是好心喂了驢肝肺。但不一會兒就聽著身側(cè)唐卿卿的呼吸逐漸淺了,本以為是她睡熟了去。山中晝夜溫差依舊偏大,怕她著涼,戈墨便脫下了外袍罩在了她的身上。

  忽的,戈墨眉一凝。手貼著她的額頭,她便發(fā)出了一聲輕哼,戈墨的神色愈發(fā)地嚴(yán)肅了起來。

  “你莫不是真的是摔壞了腦袋?犯病了不曉得同我說嗎?”氣涌上頭,戈墨恨不得將眼前這正背對著自己咬牙忍著病痛的可人兒給撕碎了吞入腹中。

  唐卿卿此時全身冰冷得厲害,硬是咬著牙從嘴里吐出幾個字來:“不、要、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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