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什么,不過是給你扔了顆毒丸子罷了?!彼坪跽f的真不叫個事兒般,秦凌靠著門框,也不再刻意接近她。
唐卿卿聽他這一言,那可真叫是一個欲哭無淚。
她覺著自己無論如何都應(yīng)當(dāng)生氣,從而同他理論一二。但奈何此人無論如何對她都是一副“就是如何”,“你能將我怎樣”的模樣。
這讓她覺得自己就算要同他說理,都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般,他根本不會有任何的動靜。
“你這是何意?”唐卿卿努力想要將自己的心態(tài)放得平緩,既然想逃估計是行不通的了,那么好歹要知曉他為何會和相家串通一氣的理由。
“套話便也是不必了。”秦凌似是知曉唐卿卿心里在想些什么,卻是話題一轉(zhuǎn),帶上了兩分威脅:“不過若不是你想著逃跑,說不定這毒丸我還真不會喂給你,畢竟我也并非不憐香惜玉之人?!?p> 一噎,唐卿卿凝著眼前的這個人,看樣子他分明就是在外面站著看戲了許久。
“你并沒有離開皇城?!碧魄淝湫南掠辛酥饕?,不是問句,只是陳述道:“你吩咐下去告知府內(nèi)上下你有要事離開,實則根本就沒有離去半步。你這么做,只是想要試探我。”
試探她會不會想要逃,若是有點兒這方面的念頭,想來他都不會允許有這樣的情況發(fā)生。所以也是為了杜絕再有類似的情況發(fā)生,他不僅對她下了毒,更是對頗為寵幸的柳夫人下了重手,以儆效尤……
并沒有出言肯定或是否認(rèn),秦凌只是靜靜地望著她,唇角揚(yáng)起的弧度絲毫不減。
饒就是唄唐卿卿說中了意圖,他秦凌也沒有絲毫想要解釋些什么的想法。
總而言之,他不會讓她離開這將軍府半步這一點,她已然是完完全全地領(lǐng)悟到了。
“你給我下的是什么毒?”片刻后,唐卿卿暫且算是接受了這個事實。
完全沒有料到相府和秦凌之間還會有瓜葛,這個失算直接導(dǎo)致了自己目前陷入泥沼不得動彈。
“便就是同你說了,你也不會知曉是何毒的?!鼻亓枰廊淮蛄恐魄淝?,道:“只要你待在此處,不要給我添亂,安生些便不會有任何問題?!?p> “當(dāng)然,你若是懷疑這藥物的真實性……隨時可以一試?!?p> 唐卿卿只覺著四周空氣有些許凝固,秦凌的威脅同樣也是事實。命只有一條,她沒這個膽識去試。
更何況……
腦海中不由得浮現(xiàn)了那抹月牙色的身影,卻是立馬將其驅(qū)散了去。
自己是什么時候,開始對他如此依賴的呢?
見唐卿卿失神,秦凌不語,只是轉(zhuǎn)身打開了房門,抬腳欲出。
“將軍何故和相家聯(lián)手對我唐家出手?”神身后,唐卿卿的聲音悠悠飄來。秦凌回首,對上的是她閃動著復(fù)雜光芒的眸。
似是怒……是不解,又有憎。
“我與你們唐家本無任何瓜葛?!鼻亓杈従彽卣f道,腦海中卻是劃過了夏破云的模樣,聲音染上了兩分冰寒:“要怪,就怪你們唐家站錯了隊?!?p> 老皇帝已經(jīng)快不行了。
但夏破云……他定不會讓他如此順利的登上皇位!
秦凌離去后,唐卿卿不由得卻因他的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秦凌同夏破云之間有所恩怨,二人的確是如相允兒所說乃是死敵。但這卻并算不上多大個秘密,稍有了解之人均是知曉的。
他秦凌自年紀(jì)輕輕創(chuàng)下了無數(shù)豐功偉績以來,便是除夏破云外,最深得皇帝寵信的人了。
多年前,皇帝便是不顧秦凌出身卑微,認(rèn)了他做干兒子。
由是,這便才有了勁敵這一說法。至于后來演變成“死敵”的稱呼,也是因為這二人只要一見面便分外眼紅,必起爭端。
但明眼人都知曉,無論他秦凌多么的優(yōu)秀出色,這打下的,守住的江山,那將來都是屬于夏破云的。
因為無論再怎么說,他秦凌都不過只是一介外人。想要參與奪嫡,絕無可能。
但不知為何……
唐卿卿卻是能夠從秦凌的反應(yīng)中感受得到,這些事情,可能遠(yuǎn)遠(yuǎn)是沒有這般簡單的。
待在這將軍府的時日里,愿她能夠好運(yùn)地能有所收獲吧。
……
就此,唐卿卿便開始了在將軍府的日子。
秦凌其實也鮮少露面,這讓她的生活也頗為平靜。
他吩咐品蕓照顧她的生活起居,并免去了她其他的所有閑雜事物,一心一意地只需要留在唐卿卿的身邊。
說得好聽是照顧,說得難聽,那便是同監(jiān)視無二了。
更何況,唐卿卿本就方才經(jīng)歷了清之一事。對品蕓,那可真談不上說會有何信任可言了。
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但品蕓這丫頭卻著實是熱心得很,不但伺候地盡心盡力,還每日把所有的瑣事都打理得井井有條。這令唐卿卿不得不佩服她的辦事能力。
這幾日以來,她的生活也算是樂得清閑自在。
雖說手下人一直在對于她同秦凌之間的關(guān)系議論紛紛,大部分都認(rèn)定了她會是將來府上的新夫人。甚至更有甚者還認(rèn)為唐卿卿會是將來將軍的正妻。
當(dāng)然,這些自然都是些無稽之談了。
唐卿卿也從不會回答她們私底下好奇的疑問,反正說什么都會被越描越黑,不如老老實實吃她的飯,睡她的覺。
她不惹事,那難纏的柳夫人也是沒有找上門來,這是最令唐卿卿感到慶幸的事情。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沒過幾日率先來同她打招呼的煙如玉了。
那日秦凌吩咐下去給她撥些銀兩添置新衣裳,她竟是也沒忘了唐卿卿,一說今日風(fēng)和日麗,天色大好,便是硬要攜她一同出府去挑選衣裳。
“……也好,去吧?!?p> 出乎預(yù)料的是,對于煙如玉的這番要求,秦凌竟是僅僅沉思了片刻,完全沒有拒絕的意思。
這令唐卿卿不由得對煙如玉極為不得寵一言產(chǎn)生了懷疑。
她方才從秦凌那處出來之際,分明從他的眼眸中瞥見了一抹從未在其他地方見他流露出的復(fù)雜情緒……
莫非,還會是她看錯了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