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秦凌一聲怒吼而下,便是驚得身側的柳箐渾身一顫,就連那梨花帶雨的淚都掛在了臉上忘了落下。
沒有人曾想過,秦凌竟會將怒火發(fā)泄在柳箐身上。
“……你們退下吧?!绷季?,那聲怒吼仿佛是將秦凌所有的火氣都給傾瀉了出去,這一聲中分明透著些許無力。
“可是,將軍……”柳箐還是不死心。
這明明是一件嚴重的事情。
先前她想要將唐卿卿帶出府的時候,秦凌都摑了她一掌。怎么到了她煙如玉的身上,又何事都無了呢?
“退下?!鼻亓柙俅螐娬{了一遍。
這一次,就算她柳箐的心里有再多的不服氣,也只能自個兒往肚子里咽下去了。
應他的話,眾人都開始紛紛朝門外走去。
而正是在煙如玉要邁出門的那一刻,秦凌那聲音卻又是傳了出來——
“你從來都不曾知曉向我低頭?!?p> 那一刻,唐卿卿分明地看到了煙如玉的眼神一黯。沒有任何的回答,她僅僅是身形微頓,便離開了。
這短短的一瞬間,不知道為何唐卿卿卻是那般地認為了。
認為他秦凌,分明是對煙如玉有情的。
……
走出了大廳后,一直在廳外等候的品蕓便是急忙迎了上來,見二人無事,自己明明只不過是一介下人,卻是被主子給好生護著,
這令她如何心安?
但煙如玉和唐卿卿卻是對此絲毫都不介懷,一掃方才的沉重,她二人雖說還是有些感慨,卻還是不得不為今日冒險出府一事感到慶幸。
“說起這件事情……卿卿,那老藥房中的郎中,可同你是舊識?”煙如玉出言詢問道。
“啊……那人,其實比起說是舊識,真要排除其他的說法來講,是救命恩人。”唐卿卿頓了頓,道。
聞言,煙如玉卻是掩唇笑了起來,道:“他,便是卿卿你的心上人了吧?”
唐卿卿猛地一噎,連連擺手,驚愕道:“你怎會這般想?不會的,怎么會呢?!?p> “我怎會看錯。”煙如玉笑著,記憶卻像是恍惚間飄到了很久以前,說道:“你看他的眼神,就宛如當年我看將軍一般……”
說到這里,煙如玉卻是眼神閃爍,未在繼續(xù)說下去。只是吩咐了品蕓一句好好照料唐小姐,便獨自一人離去了。
——唯一不同的,是他看你的眼神,和將軍看待我的,全然不同。
……
這邊才方才算是平穩(wěn)的結束,但是相府里卻還是暗潮涌動。
已經到了相府良久的相允兒心境也并稱不上的平靜。
“太子殿下……下次,還能再見嗎?”相府外,先前同夏破云一道的女子已經松開了手,她嬌笑著,眼神忽閃。
“嗯?!毕钠圃齐y能點頭應承了下來。她見他竟是如此爽快,心中更是喜悅。
點點頭,女子便走了進去。
夏破云凝著敞開的相府大門,那轉角處的一抹人影。他沉默著,卻是早就有了定數(shù)。
女子優(yōu)哉游哉地踏進了門,卻是立馬被角落里沖出的人影給抓住了肩,用力地推到了墻角。
“誰啊干什么呢?”她正打算破口大罵,卻是瞧見來者后露出了了然的得意笑容來:“喲我是說是誰呢,這不是姐姐嗎?”
“相蓮,你可要拿捏清楚你自己的身份了!不要去做一些不符合自己身份的事情!”自最初她在那藥房門口一眼便是瞥見了夏破云的時候,她便認出了身旁那人正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相蓮。
不過是一介庶女,竟敢同她爭搶!
“姐姐這說的可是什么話?”相蓮繞起碎發(fā)纏在指尖,隨著姿態(tài)輕移,竟是平白無故生出了兩分嫵媚,悠悠地道:“妹妹自然清楚自己會是什么身份了,妹妹我哪敢跟你爭搶那太子妃之位啊。不過若是姐妹二人共侍一夫……像太子殿下那么出眾的男子,若是能得到他的賞識,做小妹妹也是心甘情愿的啊?!?p> “相蓮!你別給臉不要臉,小心我將這件事捅到父親那兒去,讓你也吃不著兜著走!”
面對著相允兒的怒吼,相蓮卻是不緊不慢的。她仿佛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般,也的的確確是笑出了聲兒來:“捅到父親那兒去?姐姐,你可別弄錯了。要我這么去做的,可正是父親大人啊……”
聞言,相允兒卻是臉色猛地煞白。
自然是極為樂意見到她如此頹然的模樣,相蓮笑得愈發(fā)地開心了起來?!张??嫡女那又如何?
她能有的,我相蓮一樣能有。
“要怪,就怪你自己留不住太子的心吧?!毕嗌彽溃骸敖o了你數(shù)月的時間去掌握住這個男人,分明都已經沒了那所謂的唐家大小姐的約束,就連婚約也都定了下來,你自己卻還是這般沒用。”
“父親早就已經不耐煩了,難道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嗎?”
望著相允兒愈發(fā)鐵青的小臉,失了平日里所謂千金的姿態(tài),相蓮覺著她仿佛就是一個笑話。
“你做不到的事情,我相蓮,可是能夠輕而易舉地得到?!彼桓眲倮叩淖藨B(tài),猶如高傲的孔雀一般。
這幾日同夏破云的接觸下來,她能夠感受得到他對她的興趣。至少他對她的縱容,絕對亞比相允兒要多得多。
等到她得到了夏破云的心,就算是因為身份不能成為太子妃那又如何?她有的是手段。
“……你不會得逞的。”相允兒低聲地說道。
相蓮她太不了解夏破云了,那個男人……他的好,從來都不會無條件的給予。
“姐姐就莫要在一旁說些子逞強話了,過不了多久,妹妹便是會讓你見識見識……”湊到相允兒的耳邊,她低笑道:“我是怎么一樣一樣將你的東西奪走的?!?p> “你!”相允兒氣急。
相蓮卻是蓮步輕移,不在同她多費口舌:“我的好姐姐,你可真是同你母親一般單純,若是等失了你母親的庇佑,我看你還有何等本事保住你這嫡女之位!”
心中不祥的預感愈發(fā)清晰,相允兒直言道:“你這是何意?”
什么叫失了母親的庇佑?莫非她同她那骯臟下作的娘想要在暗中做些什么動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