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竇孝德
小小的插曲在第二天李恪帶來一個消息之后便被李承乾拋到腦后了!
他籌備和計劃已久的“復(fù)仇”計劃的準(zhǔn)備工作終于全面完成,這也預(yù)示著李承乾將打破一直以來的不溫不火,要對那位幕后主使和他那些產(chǎn)業(yè)出手了!
次日一早……
青木坊,作為長安最大的木材銷售商鋪,每日里來這里購買木材的人絡(luò)繹不絕,哪怕這家商鋪經(jīng)常傳出售賣的木材質(zhì)量有問題,依舊擋不住客人上門……誰都知道長安城也就只有這里可以買到大宗的木材,其它販賣木材的商鋪壓根沒那個能力和膽量給客人一次性提供太多的木材!
這日一早,青木坊一如既往的開門營業(yè),早有在門口等待的客人立馬快步走進(jìn)店鋪,也不詢問什么,直接來到掌柜面前。
“高掌柜,主家需要新蓋幾間屋子,麻煩盡快給我準(zhǔn)備一批木材!”
“沒問題,您可是咱們這里的老主顧了,明天,明天如何?”
“可以,那我明日遣人過來取貨……”
“別,怎么能讓您自個過來取貨呢?明日一早,我會派人給您送過去,您只管在家等著就好!”
“那就太感謝了,價格還是按照以前那般吧?”
“這恐怕不行,這次價格得加兩成!”
“嗯?怎么忽然漲這么多?”
“唉,沒辦法啊,這……”被稱為高掌柜的人剛準(zhǔn)備為這位客人解釋漲價的原因,可是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卻打斷了他的話!
“快,快,你們?nèi)プ筮?,你們?nèi)ビ疫?,你們?nèi)ザ伦『箝T,剩下的人隨我進(jìn)店!”
隨著一陣響亮的命令聲,就見店鋪門口沖進(jìn)來許多身著金吾衛(wèi)甲服的兵卒!
高掌柜愣了一下,然后趕忙向走在最前方的一名將領(lǐng)打扮的人迎了上去,“這位將軍,這是怎么了,小店……”
不待他說完,這位將領(lǐng)直接打斷他的話道:“你是這家店鋪掌柜?”
“是,正是在下,不知……”
“你叫高福?”
“是,將軍……”
“是你就好!來人,將他拿下!”
“是!”立刻就有兩名兵卒向高福走過去,不待他反應(yīng),直接拿住他的雙手,并反絞身后!
“不是,等等,等等,將軍,我犯了什么王法?為何要將我抓起來?”待高福反應(yīng)過來要掙扎之時,兩名兵卒已經(jīng)一左一右將他綁了起來!
而那名將領(lǐng)則是壓根看都沒看他,只是掃視一眼店鋪內(nèi),然后下令道:“封鎖店鋪,將這里所有人全都抓起來,不可放過一人!”
“是!”
幾十號兵卒也立馬行動起來,也不管店內(nèi)的人是來買木材的客人,還是木材坊的伙計,直接動手抓人!
“你們干什么,干什么?我只是來買木材的,憑什么抓我?”
“住手,快住手,你們還有沒有王法?我犯了什么罪?為什么要抓我?”
“大膽,誰給你們的膽子亂抓人?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不要抓我,不要抓我,不關(guān)我的事,不關(guān)我的事!”
各人有各人的反應(yīng),不過這些兵卒壓根不管你是喊冤的、叫屈的、威脅的還是求饒的,均是同等待遇,直接五花大綁!
更讓這些人驚恐的是,把他們綁了還不算,似乎是嫌他們太吵,那位將領(lǐng)還下令道:“把他們的嘴都給我堵上!”
“嗚嗚嗚……”
就這樣,整個青木坊上至掌柜,下至打雜的伙計,甚至還有被殃及池魚的客人全都被押出店鋪,然后那位將領(lǐng)揮揮手,兩名兵卒拿著兩張封條,直接貼在了店鋪大門之上!
將領(lǐng)帶著人揚長而去,而街上的百姓卻湊近店鋪大門想要看看到底是誰封了店鋪。
“商業(yè)司?”
“這不是剛剛成立不久的那個商業(yè)司的封條嗎?”
“商業(yè)司怎么把青木坊封了?”
“這青木坊到底干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了?所有人都被抓了?”
……
這些百姓還不知道,就在他們議論商業(yè)司為何封了青木坊的同時,在長安城里不同地點,相同的一幕還發(fā)生了許多起。
眾多店鋪剛剛開門準(zhǔn)備營業(yè),就被突然闖進(jìn)來的眾多金吾衛(wèi)兵卒將所有人全都綁走,店鋪也直接被貼上了封條。
當(dāng)然,百姓所不知道的是,這些店鋪表面看似毫無關(guān)聯(lián),其實它們?nèi)紝儆谝粋€人,或者說一個家族!
……
太極宮西邊輔興坊那片宅邸群之中某座府邸之中,竇孝德正與自家父親,襄陽公主駙馬竇誕面對而坐,父子二人中間放著一盤圍棋,二人均安靜的看著棋局,不時抬手落子。
良久,在竇孝德皺眉思考后落下一子后,竇誕微笑著搖搖頭道:“德兒,凡事都需斟酌利弊,通盤考量,切不可因一時的情緒而亂了方寸,否則便會滿盤皆輸!”
說完也是落了一子,竇孝德看看自己已經(jīng)被困死的白子,皺眉看了看,然后苦笑著搖頭道:“孩兒這棋力還是比不過父親??!”
竇誕搖搖頭道:“非是棋力的問題,而是你的心境……你求勝之心過重,許多細(xì)節(jié)都被你忽略掉了,否則這盤棋為父早已棄子認(rèn)輸了!”
“心境也是棋力的一方面,孩兒到底比不得父親……”
竇誕依舊搖頭,臉色變得嚴(yán)肅起來,“你還是沒有明白為父的意思……李承乾之事為父雖一直沒有過問過,但是你的一切行動為父都算了解……別人一步步的把你引入彀中你卻依舊毫不自知!”
“什么?怎么可能?”竇孝德驚訝的道。
“所以說,你還是報仇心切,被一時的復(fù)仇快感所蒙蔽,壓根沒有看到李承乾那些看似與你無關(guān),卻步步將你引入困局的行動!”
竇誕的話讓竇孝德深深皺起了眉頭,回想著這段時間李承乾的行為,可是怎么想也想不出到底哪件事是與自己切實相關(guān)……或者說是要將自己引入彀中的行動!
“父親,孩兒還是不明白,李承乾這段時間的所有行為孩兒都知曉,到底哪里是針對孩兒的?”
竇誕看看自己的兒子,嘆息道:“食為天可曾關(guān)閉?青木坊以次充好之事李承乾可曾有任何反應(yīng)?玻璃之事李承乾難道就沒有查出你是幕后主使嗎?等等這些,你可曾細(xì)細(xì)考慮過?”
竇誕的話讓竇孝德陷入了沉思,經(jīng)過竇誕的提醒,他也察覺到了一絲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