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祁玉對此并不在意。孟溪亭有一個將來要做狀元的哥哥,那人隨口指點(diǎn)一句都能夠叫她受益無窮,更何況是傾囊相授。若是如此孟溪亭仍是老樣子,那她才要懷疑了。若她沒有記錯的話,她生病的那會兒,孟似霰應(yīng)該是游學(xué)回來了,如今應(yīng)該是要備考秋闈了。
孟祁玉想了想,道了一聲:“恭喜。”
這句恭喜倒是真心實(shí)意。孟溪亭的父母在孟家著實(shí)沒有什么地位可言,但是架不住兒子孟似霰爭氣,奪得下個月會試的解元,更在明年開春的春闈中脫穎而出,奪得會元,順利進(jìn)入殿試,被皇帝欽點(diǎn)為狀元,連中三元,進(jìn)入翰林院,前途無量。這聲恭喜,不僅僅是給孟溪亭,也是給孟似霰。
只不過孟溪亭卻不清楚,只當(dāng)孟祁玉在諷刺她,當(dāng)即氣得臉都白了,冷冷道:“郡主眼高于頂,自然是瞧不上我們這些小嘍啰的。我這般拙劣的作品,只怕入不了郡主的眼?!?p> 孟祁玉想了想,微微點(diǎn)頭,道:“的確如此?!彪m然現(xiàn)在她是個十歲的小女娃,但內(nèi)里卻已經(jīng)十六歲了,這六年她看過太多的上佳之作,孟溪亭這般的倒真是看不上眼。
前世這個時候,她其實(shí)也還單純,不明白孟溪亭為什么對她充滿敵意,即便猴子對她冷嘲熱諷,她也是客客氣氣,不曾這般貶低她。但是如今是不一樣了,孟溪亭一出口的話,聽起來是為她痊愈高興,可實(shí)際上并沒有多少真心,她也不必對孟溪亭客氣。
徐苒青樂得看她們兩個掐起來,偏生還火上澆油一把,道:“溪亭姐姐莫?dú)猓駜好妹眠€小,你別同她計(jì)較才是?!?p> 孟溪亭諷刺道:“年紀(jì)小?呵!小小年紀(jì)就學(xué)會勾引男人,這心思哪有放在讀書上?”
孟祁玉聽得眼角突突地跳,一雙丹鳳眼中滿是怒火,“孟溪亭,我敬你年長,但你竟不顧家族情誼,隨意誣蔑于我,壞我名節(jié),居心何在?”
“更何況,缺男人是誰,只怕還說不定呢!”
孟溪亭畢竟年紀(jì)小沉不住氣,一聽這話哪里還坐得住,何況她本就心虛,直接拍案而起怒喝道:“孟祁玉,你別胡說八道!”
孟祁玉冷笑道:“是不是胡說八道你心里清楚?!?p> 孟溪亭心砰砰直跳,心頭卻胡亂想著孟祁玉是不是知道自己心底的秘密了?不可能不可能,她從來都沒有向任何人提起,哪怕是她最親近的母親,孟祁玉怎么可能知道?
徐苒青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話題嚇了一跳,心思轉(zhuǎn)了轉(zhuǎn),急切道:“溪亭姐姐這是說什么?。∮駜好妹靡幌蛑獣_(dá)理,怎么可能做出這般有辱家門的事情?”
孟溪亭被徐苒青這么一說,終究是嫉妒的怒火戰(zhàn)勝了理智,惡狠狠道:“怎么不可能?這天底下只怕還沒有她不敢做的事情!”
孟祁玉望著她,緩緩勾起唇角,慢悠悠道:“我一個有未婚夫的人,又不是嫁不出去,何必勾引男人?不似你,婚嫁困難,才急著找人家?!?p> 打蛇打七寸,孟祁玉這番話不可謂不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