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能如何?”張祈儒毫無感情的說道。
“你......”男人一時語塞,他本就沒什么氣魄硬搶,所以只能寄希望于張祈儒是個軟弱的人。
張祈儒沒有顧忌太多,緊接著又開口說道:“乖乖看好自己的女兒就是了,不要搞那么多花花腸子,沒用的?!?p> “你不過是想要我手里的東西而已,貪婪鼠輩。你覺得別人會相信你們的鬼話?”
“現(xiàn)在這個世界,拐賣一個小女孩?當童養(yǎng)媳嗎?誰要?能賣錢嗎?孩子給你你能給我一頓飯吃嗎?”
“奉勸你一句,看好自己的女兒,多行不義必自斃!”
一系列話說的男人一家啞口無言,連中年婦女也不敢撒潑耍賴。
但是張祈儒知道,鎮(zhèn)住這家人只是個開始,惦記他手里東西的人不在少數(shù),只不過還沒有出手。
“另外,我提醒在場的各位,”
張祈儒打開自己的腰包,一整包德芙巧克力漏了出來,幾乎抓住了在場所有人的眼球。一整包巧克力,至少能夠維持十天的生命!一時間,眾人都安靜了下來,只有一些人忍不住的咽口水的聲音在作響。
“我的確藏了好東西,但是,這是我的,不要動歪腦筋,對你沒好處。人,我殺了不止一個,你信也好,不信也罷,只要你愿意拿命試,我不是很介意!”
張祈儒不想和這些人一般見識,更不愿把時間浪費在無意義的事情上面。
張祈儒打算另找個地方休息。尋覓了一會兒,他在距離人群聚集處幾百米的地方發(fā)現(xiàn)了一輛廢棄的農(nóng)用三輪車,于是決定在車斗里睡上一覺。
盡管晚上的溫度不是很高,不過張祈儒一直穿著一件風衣,沒太大感覺。
夜深了,整個野外寂靜的如同陷入真空。少了三個星期的一切污染,天空無比明亮,月色清透,大地也是清晰可見,并沒有以往模糊之感。
半睡半醒,已經(jīng)成了張祈儒的習慣。隱約間,他聽見一些不太整齊的腳步聲。他下意識的感到有人在向他靠近。
“難道想來偷東西?”張祈儒心想。然而他剛剛抬起一點頭,試圖悄悄觀察一下情況,他猛的發(fā)現(xiàn),十幾個四肢著地的人型生物正緩緩向人群聚集處靠近。
夜魔!雖說張祈儒并沒有真的見過夜魔,不過他有聽過“過來人”的描述,夜魔都是手足并用的。
張祈儒不敢弄出太大聲響,雖然他想和夜魔干一場,但是不代表他喜歡無意義的犧牲。
很快,一聲凄厲的慘叫傳來——夜魔行動了!張祈儒一個激靈爬了起來,拿出斧頭準備戰(zhàn)斗。緊接著,更多的慘叫聲傳來,很不幸,這群人遇上了夜魔隊伍了。張祈儒也沒有多想,迅速向人群跑去——當然不是去救人,而是看看有沒有機會弄死一只夜魔——現(xiàn)在的張祈儒已經(jīng)興奮地連手都在顫抖。
張祈儒靠近人群邊緣。十幾只夜魔仿佛進入無人之境,大開殺戒,沒有一個人正面與之相抗。夜魔雖厲害,但畢竟是人變得,體型也是普通人的樣子,如果幾個人合力,是有機會將其撲殺的——但是,沒有人這么做,或許是不相信別人,或許是相信自己能夠逃命吧。
事實上,夜魔隊伍似乎是知道竭澤而漁這個道理的,在連續(xù)殺了幾十人之后,它們減緩了殺人的速度,有一些夜魔已經(jīng)開始享用美餐。張祈儒見此情形眉頭緊皺,他不敢確定夜魔是本能還是略有智慧。
突然,張祈儒看到了那個小姑娘果果,此刻他們一家正在飛奔逃亡,后面緊追著一只夜魔——一只落單的夜魔。
好機會!張祈儒臉上露出了不明意味的笑容如果別人看到了,一定以為他是瘋子。張祈儒繞開其他夜魔,快速向落單夜魔逼近。
夜魔的速度很快,已經(jīng)要追上果果一家。果果在拼命的哭著、跑著,她的父母、奶奶,還有那個弟弟——一個比她稍小一些的弟弟,被他的爸爸扛在肩上——都在拼命的跑著。張祈儒有些心疼,又加了一些速度。但是距離終歸是太遠,有必須要關(guān)注其他夜魔,落單夜魔已經(jīng)追上了果果一家。
果果的奶奶雖說五十多歲,跑起路來根本不比年輕人慢,居然跑在第一,果果媽媽緊隨其后,然后是果果,果果爸爸扛著果果弟弟則拖了后腿排在最后面,眼看就要被夜魔抓住。這一情況被果果奶奶和媽媽發(fā)現(xiàn)了,二人著急的不行,然后,他們做了一件讓張祈儒都發(fā)愣的事——她們幾乎是同時伸手推倒了果果!
果果重重的摔倒在地,從他身旁跑過的爸爸對此毫無反應(yīng)!夜魔一下子撲到果果身上開始撕咬。
“爸爸,媽媽!”果果的聲音狠狠的擊打著張祈儒的內(nèi)心,卻并沒有讓她狠心的家人有一絲憐憫,他們只顧著自己逃走。
“草泥馬!”張祈儒怒吼一聲,最后十米距離,他更是一閃而過,對著按住果果的夜魔腹部猛的一腳,夜魔立時飛出兩米多遠。
張祈儒來不及查看果果的情況,一個大跳壓在夜魔身上,雙手持斧,朝著夜魔就砍了下去,也不知道斧子都砍到了哪里,張祈儒只知道,面前的夜魔已經(jīng)完全血肉模糊,看不出人形,自己身上也濺了不少血。
夜魔徹底失去了動靜。張祈儒并沒有任何興奮的感覺,反而是心如刀絞。他趕忙回去查看果果的情況。
此時果果渾身血流如注,脖子上有一個大口子,正是夜魔所為。頸動脈正在向外噴血,張祈儒脫下風衣緊緊捂住果果的傷口,大聲叫著果果的名字。
果果睜開了眼,劇烈的疼痛讓她無法正常呼吸,但仍然掩蓋不了眼睛里的絕望——她已經(jīng)明白這一切!
“叔叔......爸爸......媽媽......不要......我了......是嗎?”果果極度虛弱。
“沒有,沒有,他們只是不想讓果果繼續(xù)痛苦下去了......”張祈儒不知道如何安慰,智能編了一個拙劣的謊言。
“不要......騙我了,我都知道......他們......早就想......拋棄我......”果果已經(jīng)很難說出完整的話。
“沒關(guān)系,叔叔帶著你,叔叔帶著你!”張祈儒出人意料的流出了眼淚。
“謝謝......叔叔。叔叔,好困,我想睡覺......”果果緩緩閉上了眼睛。
“不要睡,和叔叔說說話,叔叔帶你離開。”張祈儒抱起果果。
“叔叔,你有......弟弟嗎?”果果問,不知為何。
“我有個哥哥?!睆埰砣宀幌胱尮瓦@樣死去。
“那叔叔也和......他走散了吧......叔叔......一定要找到他......叔叔,是個好人,叔叔的哥哥......也一定是好人......好人會有......好報的......叔叔,不要放棄......”果果的聲音越來越小,終于聽不到了。
張祈儒冷冷的站在那里。
果果死了。
果果痛苦的死了。
在一個陌生人的懷抱,在一個沒溫暖的夜晚,在一個沒有父愛母愛的世界......
張祈儒沒有說話,看著懷抱里已經(jīng)毫無生息的果果,他渾身散發(fā)出更為冷冽的殺氣。
他慢慢的把果果放在地上,用風衣蒙住果果嬌小的身體。
“睡吧,叔叔給你報仇!”張祈儒從牙縫里蹦出這一句話,緊接著回身走向十幾只夜魔。
夜魔們已經(jīng)停止了殺戮,張祈儒其中一只。夜魔發(fā)現(xiàn)張祈儒后,齜牙咧嘴。張祈儒揮起斧頭,鋒利的刃在空中劃出一條細線,劃至夜魔頭部便戛然而止,夜魔緩緩倒下。
附近的一只夜魔發(fā)現(xiàn)了,蹬著后腿飛速跑來,張祈儒掐準時機,起膝頂在夜魔太陽穴處,將夜魔頂?shù)霓D(zhuǎn)了個彎,還不待夜魔回身,緊跟著向前兩步狠狠砍斷了夜魔的脊柱。
又有三只夜魔看到了張祈儒,它們并列著奔襲而來。此刻張祈儒也不管是否能抵抗的了,只是毫無懼色的斧頭。咚!就在張祈儒砍到中間那只夜魔的同時,另外兩只夜魔也同時將他頂飛了出去。
張祈儒重重的摔在地上,五臟六腑一震麻木,仿佛要破體而出。張祈儒還沒來得及喘口氣,一只夜魔就騎了上來,張開血盆大口向張祈儒的脖子咬來。張祈儒屈肘頂住夜魔的脖子,使夜魔無法更進一步,但是夜魔嘴里無比腥臭的氣味熏得張祈儒有些頭暈。
張祈儒不知道另外一只夜魔在干什么,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yī),從腰間掏出匕首,扎向夜魔的脖子。咔嚓,一刀未果,還差點扎到自己的手臂。張祈儒知道此法不行,便決定從口部入手。張祈儒用刀刃卡住夜魔的嘴巴,夜魔每使一次力,張祈儒就順著對抗一次,四五次之后,張祈儒感覺到刀刃已經(jīng)到達脊柱中部,于是一咬牙,使出全身力氣將夜魔推了出去。
這只夜魔也死了,另一只夜魔卻不知何處去了。
張祈儒恢復(fù)了一些理智,爬起身,看了看果果,還有冷漠殘酷的一切,向遠處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