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讓人驚艷的晚宴過后,諾頓一直忙著處理宴會的善后工作,這次奧麗維亞小姐出了大風(fēng)頭,對龍炎的影響力很有利,這需要做一些工作讓這份影響從一分?jǐn)U大到十分。
對于奧麗維亞帶回來的這個少年,獲得了諾頓的好感,諾頓在宴會后感到在與參加宴會的貴族溝通中,明顯這些眼高于頂?shù)馁F族老爺,多了一分對龍炎的尊重。
倒是不是對龍炎辦事有多少影響,但這對諾頓很重要,能讓諾頓心里很舒暢。
處理完龍炎的事情后,諾頓抽出空來到馬庫斯家族的在城中的總部——石堡,一座低矮但堅(jiān)固異常的石頭房子,如同馬庫斯家族的性格一樣,低調(diào)而固執(zhí),一般的情況下,拉格倫.馬庫斯都會在這個地方辦公。
拉格倫是一個強(qiáng)硬的人,在塔蘭城這種人很多,但能做到拉格倫那種程度的卻很少,在蘭雷沙姆在世的時候,曾有一次開玩笑似的,對當(dāng)時還年青拉格倫問了一個問題:毛皮生意值多少錢?
拉格倫卻認(rèn)真的想許久,說了一句一直讓人稱道的話:那些毛皮不值錢,但馬庫斯的名字價值萬金。蘭雷沙姆聽到后,從此人卻再也沒有提到過毛皮生意的事情。
如果是別人說這個話,不用蘭雷沙姆說什么,自然有人會給他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xùn)。
但是拉格倫卻不適用于這個道理,拉格倫家族在蘭雷沙姆來到塔蘭城之前,就已經(jīng)壟斷了塔蘭的毛皮生意,經(jīng)營數(shù)代之久,其根基之厚,人脈之廣,不可估量。
但這個家族好像并沒有與蘭雷沙姆相爭的想法,在蘭雷沙姆的龍炎傭兵團(tuán)崛起后,經(jīng)過一系列的地下戰(zhàn)爭、重組,蘭雷沙姆只是進(jìn)行了探試性的進(jìn)攻后,就好像徹底服從了蘭雷沙姆的統(tǒng)治,也因此在蘭雷沙姆分配利益時,依舊保有自已家族的根基——毛皮生意。
諾頓雖然是來興師問罪,但還是保持了基本的尊重,在入門后講明原因,由待者引到了拉格倫.馬庫斯的辦公室,一路迎來了很多探視甚至有些敵視的目光,這讓諾頓很不舒服,在以往蘭雷沙姆時代,龍炎的人去塔蘭任何地方都不會受到如此的待遇。
拉格倫的辦公室布置有別于龍炎總部的奢華,只有簡單的辦公桌和三把椅子,桌子上地整潔異常,文件一絲不亂的放在文件框里,桌子上的各件物品都是如些的進(jìn)然有序,像標(biāo)尺量過一樣。
拉格倫有些瘦,但很精悍,喜歡直接了當(dāng)?shù)淖鍪嘛L(fēng)格。
拉格倫看到諾頓進(jìn)來,慢慢站了起來,笑著走過去,和諾頓輕輕擁抱了一下。
“諾頓,我的老朋友,是為管理費(fèi)的事情而來嗎?”拉格倫用鏗鏘有力的語調(diào)說道。
“是的?!敝Z頓語氣有些冷,和拉格倫打交道很多年了,自然知道拉格倫的原來那些“老朋友”是什么樣的下場。
“事情我已向龍炎匯報了。”拉格倫一副難辦的樣子。
“最遲明天,要一個金幣不少的在龍炎銀庫?!睂Ω哆@種老滑頭,單刀直入是最好的方法。
“您知道,因?yàn)槟穷^魔蛛,我們損失慘重,資金一直運(yùn)轉(zhuǎn)不開了??茨懿荒堋崩駛愐荒樀目鄲灐⑽?。
“明天!”諾頓打斷拉格倫的話,寸步不讓。
“我能不能親自和格雷先生說一下?!崩駛愊仁怯行崙嵉刂敝笨粗Z頓,然后嘆了一口聲像是無奈的妥協(xié)道。
“可以。”諾頓也思考了一會,鄭重的說道。同時感覺很不舒服,這種討價還價的情形,在蘭雷沙姆執(zhí)掌龍炎時是不可能發(fā)生的。
乘坐馬車,諾頓和拉格倫來到龍炎的總部。
格雷一早坐在了辦公的那張椅子上,昨晚因?yàn)檠鐣系囊馔馑茫窭自陔S后和三個女人一起進(jìn)行了慶祝,不過這絲毫沒有影響今天的工作狀態(tài),即將達(dá)到秘銀中位的神選者,有著超越普通人數(shù)倍的旺盛體力,足夠格雷任意揮霍。
格雷從未放下手中的武技,這是父親留下的傳統(tǒng),武力永遠(yuǎn)是震攝的關(guān)鍵,從未改變。
在昨晚,那個天才西蒙雖然告辭的比較早,沒有辦法進(jìn)行更多的拉攏,但看來自已妹妹和這個小家伙的關(guān)系不錯,只要他還在塔蘭城,自已有的是機(jī)會。
拉格倫的到來,讓格雷略微有些驚訝,表現(xiàn)出更多的憤怒,但他眼底卻閃過一絲計(jì)謀得逞的得意。
“格雷先生?!崩駛愐贿M(jìn)門就行了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紳士禮,然后謙卑的微微彎低了本來挺得筆直的腰部。
“恩,進(jìn)來吧?!备窭椎?,拉格倫的禮貌好像多少抵消了一點(diǎn)格雷的怒氣。
“格雷先生,您可否寬限一下今年的管理費(fèi)用,您知道,上個月我們損失很大,資金流有一些……?!崩駛惥兄?jǐn)?shù)淖呓3种环N生硬卻從任何角度都看得到真誠的表情。
格雷沒有說話,把腳伸在桌子上,轉(zhuǎn)頭看向旁邊的諾頓。
“我已經(jīng)說明最遲明天就要付清,但拉格倫先生堅(jiān)持要見一見您。”諾頓略帶著一點(diǎn)驚慌的解釋道。
格雷突然把腳放下,一眼不眨的注視著坐在桌對面的拉格倫,好像要把拉格倫看個通透,直到拉格倫的表情慢慢變得異常鐵青,甚至顯露出真正的恐懼。
“明天。”格雷突然放松姿勢,后倚著椅背,嘴角露出冷笑,聲音很輕的說道,語氣卻寒如冰雪,如同兇獸張開了血盆巨口就要擇人而食。
“可………以?!崩駛惼D難的把“可是”兩個字生生咽了下去,因?yàn)樗杏X到如果說不,自已今天可能就走不出龍炎了。
他能感覺到,龍炎已沒有了蘭雷沙姆統(tǒng)治時代的大氣!卻多了很多不擇手段的的暴戾!
拉格倫離開龍炎傭兵總部的時候,臉色陰沉的可以滴下水來。他走到停在龍炎門口的馬車前,卻久久沒有任何動作,跟隨的四名貼身護(hù)衛(wèi),嚇得低垂著頭,不敢看拉格倫的臉色,整整十個呼吸的時間,拉格倫都在看著馬車門上燙金的三頭狼家族徽章,最后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縱身上了馬車。
拉格倫這一輩子都沒有受到過這樣的侮辱,即使多年前向蘭雷沙姆低頭的時候,也沒有今天如果讓他如此像一個懦夫一樣低頭,他下定決心一定要把今天的羞恥,加倍奉還。
在馬車上拉格倫隔著窗簾,認(rèn)真的注視著龍炎總部,好像要把這個地方永遠(yuǎn)記住。目光中含著深沉壓抑的憤怒。
拉格倫騎馬在大道上飛奔,后面的待從都感受到了主人心情的惡劣,一言不發(fā),在后面奔馳。
拉格倫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馬車如同戰(zhàn)場沖鋒一般在大道上橫掃而過,街上的行人亂紛紛的讓開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