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利維亞和艾塞亞一直以來都在議論商盟的可行性。
在品鑒會超乎想像的成功后,他們有了信心,認為至少在統(tǒng)合商人方面應該問題不大,如果有足夠的時間,形成西蒙所說的那種商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現(xiàn)在塔蘭的形勢太過復雜,他們對能撐多長時間方面有些沒有底,而且神佑城那邊打敗仗的消息已經傳到塔蘭,起初很多人還是半信半疑,但那些傷兵也回來了,帶來更為絕望的消息。
貴族明顯的也行動了起來,有一部分黑幫收了手,但另一部分卻愈加瘋狂起來,在為爭奪原來龍炎的位置而做最后的拼殺。
克萊門塔伯爵向龍炎送來信件,字里行間建議龍炎在這個時候不要亂來,塔蘭需要穩(wěn)定。
奧利維亞禮貌的進行了回復,表明龍炎絕不會主動鬧事的態(tài)度,但也點出如果有人故意冒犯,龍炎就只能拼上命去掙一份活路。
克萊門塔伯爵沒有回應,他也一直認為龍炎現(xiàn)在只求自保,所以也就只是微加提示,也不但心龍炎會做出什么大的舉動來。
塔蘭對商戶的稅收已經又提高了一倍,但效果卻奇差,本來就沒有穩(wěn)定交易環(huán)境的商人,現(xiàn)在又被課以高達百分之六十的重稅,已經是在竭澤而漁,錢根本收不來多少,人已經跑了不少。
當塞西爾.拂林看著父親語氣已經可以稱得上嚴厲的來信時,心中的煩燥已經再也壓不住,他抬手將一件自他祖父時代傳下來的花瓶摔在了墻上,花瓶迸然炸碎,瓶中的鮮花散落一地。
家里的錢財已經差不多全部拿了出來,那群屬臣貴族也拿出了一部分,但還不夠,火龍傭兵團這群混蛋是想讓公國破產嗎?
還差整整三百萬金卡納,塞西爾已經不知道怎么才能弄到了,家里的莊園、礦產倒是還有,但一時也不能變成現(xiàn)錢,而前線又不能等,他已經快被逼瘋了。
那些商人倒是有錢,但收稅太慢了,甚至現(xiàn)在這種情況連收稅都難。
難道真得要去搶了嗎?他實在不想使用這個最后逼不得已的方案,用了之后怕是塔蘭就真的沒人來了,好不容易發(fā)展了幾十年的貿易就真跨了。
這是他絕對不想看到的!甚至比他的父親還不想看到,畢竟這份家業(yè)是要留給他的,他可不想只留下一個空的塔蘭城。
他平靜了一下心情,耐下性子還是將父親的信看完了。
在信的末尾,他馬上被一件事吸引了注意力,父親竟然在為自已的小女兒愛爾柏塔找訂婚的夫婿!
自已最親愛的愛爾柏塔才十一歲!
而且那個訂婚的對象竟是貝克伯爵私生女的兒子!
父親大人瘋了嗎?!
砰,另一個花瓶也遭了殃。
白塔的匠師?好吧,這個人還是有一些能力的。
十二歲?還不錯吧。
沒有貝克伯爵爵位的繼承權?!這個重要嗎?當然重要,但要看怎么說了,如果他能成長為七星以上神祭者的話,伯爵爵位是可有可無的,但如果達不到,那就需要了。
這個投資有風險啊。
塞西爾決定找這個可能的未來女婿聊一下。
————————————————————————————————————
當陳墨拿到候爵府的請貼時,也是一頭霧水,他不明白這位代理城主閣下突然在這個時候找自已的原因是什么,他認認真真的把有可能的緣由梳理了一遍,最終也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理由。
他向塔伊莫斯說明的了緣由,得到了允許后,他在第二天一早乘白塔的馬車去了候爵府。
迎接他的并不是代理城主塞西爾,而是一個可愛的小姑娘,這位姑娘身著整套貴族服飾,禮儀上一絲不茍到極點,但讓人感嘆的是,這樣嚴苛的行為舉止,卻沒有讓人感到一點點不自然。
大家閨秀,應該是這種感覺吧,陳墨心想。
真是天生的貴族,親切而不失嚴謹、溫婉卻又得體大方。
唯一讓陳墨感覺有些不協(xié)調的是,這位剛剛十一歲的小淑女,總是暗中打量他。
難道是今天的衣服穿錯了嗎?
陳墨第四次查看了自已身上的穿著,最終確認自已沒有穿反。
“西蒙哥哥,你在白塔每天在做什么?”小姑娘眨著大眼睛,好奇的問道。
“做一些東西,也學習一些書籍。大概就是這樣吧?!标惸幸淮顩]一搭的陪著小姑娘在客廳中聊著,等待代理城主的到來。
“《英雄》、《安魂曲》還有《致奧麗維亞》都是您作的嗎?很厲害啊!”小姑娘談到這里難得的有些激動,攥緊了小拳頭。
“是的,但只是碰巧作出來的,你知道的,靈感,對,靈感?!标惸粗」媚餄M眼的星星,心里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但即使我有靈感也作不出來啊,如果可以的話,有時間的時候,可以教我一些嗎?”小姑娘對音樂有著特別的興趣,平常只能和一些宮廷的老樂師溝通,現(xiàn)在看到有一位能夠和她交流的同齡人,又是作出自已極為喜受的新穎樂曲,一種超脫了原有狀況的精氣神,讓她一下顯出與之前完全不同的自在、灑脫。
正當她要進一步與這個新伙伴探討時,一個中年人的驚訝聲音從門外響起:“愛爾柏塔!你怎么在這里?”
小姑娘從容的扭過頭,向中年人施禮后,輕柔的回答:“父親,我在招待這位來從自貝克家的客人!我們很談得來啊。”
“是嗎,我親愛的小愛爾伯塔,那很好,但能讓我單獨和這位客人聊一下嗎?”中年人溺愛地看著小姑娘,他實在不忍心揭穿女兒的小心思,估計父親已經在給她的信中說了一些事情了。
“當然,父親?!毙」媚镉淇斓拇饝?,向陳墨施禮告別后,施施然地走出了大門。
“你就是西蒙吧!”等到女兒走遠,那個中年男子開口向陳墨問道,明顯語氣冷淡,態(tài)度倨傲,仿佛他正在面對的不是一個邀請來的客人,而是一個即將要搶走他寶物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