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勝來到酒廠,看著釀酒工人熱火的勞作著,心中不免感慨萬千,他想到自己的父親曾經(jīng)也是這樣不辭辛勞的耕耘在這片酒廠里,他的努力創(chuàng)造了這里的一切,而最終他也永遠的留在了這里。
他覺得父親很可憐,本來憑著一身的本事可以幸福的活著,卻葬身在那茫茫火海之中。想到此處楊勝不免觸動心腸,怒火攻心,順手拿起身邊的酒壇,大口大口的灌著酒,清冽的酒順著嘴角流過下吧,流過心火怒燒的胸膛,他之前的紳士儒雅也不復(fù)存在,只不管不顧的發(fā)泄心中的怨屈。
轉(zhuǎn)而他又想到了自己的母親,自己的母親年紀輕輕便也承受了常人無法承受的打擊,摧毀了她的精神跟身體,大好的年華失去了快樂,失去了健康,失去了本該擁有的一切。在父親去世母親守寡的頭幾年里,生活有多艱難只有她自己知道,雖然如今是錦衣玉食,但也無福消受了。
再想想自己,父親剛剛?cè)ナ赖臅r候,他從父母健全的快樂境地突然變成要撐起整個家的頂梁柱,如此大的轉(zhuǎn)變相當(dāng)于一次破繭而出的過程,其中的傷痛猶歷歷在目揮之不去。
酒越喝越多,淚也越來越多,以往深埋于心的傷心事全部涌入腦海中,讓楊勝痛苦難耐,他想讓這一切停止,讓自己不去想,讓自己不傷悲,但他終究是做不到的。
哭累了想累了,楊勝迷迷糊糊睡著了。他做了個夢,在一個陽春三月,柳絮紛飛的日子里,他歡喜的帶著喬云回家里拜見自己的父母,父母都健健康康的,為他們準備了豐盛的一餐。楊勝高興的向父母介紹了喬云,他們宛若一家人一般。
誰曾想在說話聊天間喬云偶爾提到了自己的父親喬忠正,楊勝父親便瞬時變臉,大發(fā)雷霆,不但不同意他們的婚事,而且把喬云攆出了家門,大罵楊勝不孝,竟要跟仇人的女兒成親、……
很長時間過去了,天色都暗了下來,“阿勝,阿勝,你醒醒呀阿勝!”
在一陣推叫聲中,楊勝慢慢的掙開了眼,原來是喬云來給他送吃的了。
“阿勝你怎么睡在這里,你怎么喝這么多酒啊,我上午走的時候你還好好的??!”喬云語氣中充滿了焦急與與疑惑。
楊勝迷蒙著雙眼,苦笑道:“呵……是啊,上午還好好的,現(xiàn)在怎么就這樣了,真是世事無常??!”
“你到底怎么了,是因為伯母的病嗎?伯母的病情不是已經(jīng)漸漸穩(wěn)定了嗎,你就不要太擔(dān)心了?!?p> “呵,不擔(dān)心?不是你的母親你當(dāng)然會這么說,如果換做你的母親,你還會這般無所謂嗎?”
“阿勝,你怎么了,你明知道我母親早就不在了,為什么還說這種話?”楊勝別過頭不去看喬云。
喬云很震驚楊勝會說出這種不顧及她感受的話,怎么突然間性情大變,說話怎么會如此刻薄,喬云又驚又無奈,她只當(dāng)是楊勝酒后的胡言亂語。
眼看著天色漸黑,風(fēng)高露重,喬云著人把楊勝扶到臥房,打算讓他好好睡一覺,一覺醒來應(yīng)該就不會這么難受了。
喬云擔(dān)心楊勝的母親,又去了她的住處。楊母睡的安穩(wěn),看起來并無大礙。
喬云心里一直疑惑,阿勝今天的表現(xiàn)跟以往的紳士形象大相徑庭,所表現(xiàn)出的完全像是另一個人,到底怎么了。
喬云想著她跟楊勝早晚要成為一家人,他的事情就是自己的事情,也許在伯母生病期間自己做的確實不夠多,關(guān)心的也不夠多,畢竟阿勝的母親將來也就是自己的母親,萬不能以對待外人的態(tài)度來對待她。喬云暗暗決定從明天開始,她準備全天待在楊府中,一直照顧楊母,讓楊勝心安,減輕他的負擔(dān)。
喬云全然不知她跟楊勝的感情面臨著如此嚴重的危機,楊勝幾乎打算要放棄掉她,而她還在想著怎么替楊勝減輕負擔(dān),心心念念的為楊勝著想,看起來猶是可悲。
加州一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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