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越來越熱了,客棧周邊的樹木長的枝繁葉茂,郁郁蔥蔥,遮的陽光要從葉片間的縫隙中擠進來才能投到地面上。
知了趴在樹干上“吱吱吱吱”的高昂鳴唱,仿佛要趁著這個夏天把想唱的“歌”都給唱完。
蚊蟲也多了起來,特別是馬棚里,蒼蠅蚊子煩擾的馬兒們不住的甩尾巴,撩蹄子。為了保證客棧里免受蚊蟲的侵擾,喬云早就買來了驅(qū)蟲香,點上香,客棧里都是清甜的香味,聞起來十分的舒服。
喬云總會把客棧打理的井井有條,規(guī)規(guī)矩矩,讓人待著舒舒服服的。
客人們每每結(jié)束吃飯或是住店時都會夸贊那么兩句,店里的人也都很自然的把這些都歸功于喬云身上。
這不,今天她又要計劃著除除后院的草,她看那些雜草不被除掉,總感覺愧疚的很,本該都是自己能夠做到的事情。
所以今天趁著晚飯后沒什么事的時候把草除干凈。
“什么?你要去除草?別去了,我來就行了,我來?!鼻G陽林聽喬云要準(zhǔn)備除草,立刻表現(xiàn)出不同意的樣子。
“你干什么大驚小怪的,除草怎么了,我現(xiàn)在是你的伙計,這些我當(dāng)然要干啊,你能不能不老把我當(dāng)做大小姐來對待?!?p> “不是,關(guān)鍵你這,你這也不適合除草啊,再讓那些雜草劃著你,我會心疼的?!鼻G陽林好不害臊的說道。
喬云白了他一眼,“胡說八道什么,我要去干活了,走了。”他們倆相處的時間長了,荊陽林每每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就會蹦出幾句稍微過火的話來,喬云也總是嗔怪一聲就過去了。
拿好工具,喬云戴著一頂遮陽的草帽來到了后院。
放眼望去,這花與花之間,苗與苗之間填滿了雜草,這些草荊陽林以前一是懶得除,二是覺得他們也是生命,長在那里也并沒有什么大礙,就一直沒動它們。
所以就任由它們野蠻生長,可在喬云眼里,這些草她是容不下,它們嚴(yán)重影響了整個小院的美觀。
再說這些草還可以給馬兒吃。
如此勤快,能干的自己,喬云自己都快不認識自己了,真是脫胎換骨了,喬云想了想苦笑著搖了搖頭。
除草也要一快地一塊地的來,不能除了那邊除這邊,喬云先選擇了靠近門的這一塊,因為太陽還沒完全下山,靠近門的這一塊正好可以遮陽光。
“我們來幫你了,云姐?!眴淘铺ь^看阿慶也來了,后面還跟著荊陽林,喬云噗嗤一笑,這阿慶跟荊陽林這一前一后的裝扮甚是好笑:袍子一前一后的系了兩個大疙瘩,衣袖挽到了胳膊肘處,頭上一人包了一條白毛巾,這裝扮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要去田地里插秧。
荊陽林扭捏的走在后面,也不做聲,只是一步跨到草邊,拿起鋤頭一頓揮舞。
喬云也沒理他,自顧自的干了起來。
夕陽里,倒映著他們?nèi)齻€勞動者長長的身影,宛如那種“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愜意之景。
“啊”!一聲喊叫打破了這舒適的寧靜。原來是荊陽林拿鋤頭不小心割傷了腳,血不停的往外冒,讓人看了心驚膽戰(zhàn)的。
“怎么啦,你叫那么大聲?”喬云沒什么耐心的問道。
“沒事沒事,鋤頭砸了腳一下,沒什么。”喬云沒再理會,專心的干活,她想著荊陽林也不能怎么樣。
誰知又干了一會,隱約覺得不對,她無意間看到荊陽林的背影,再看看地上的泥土,都被血染紅了一片,“你怎么,流了這么多的血,你不是說碰了一下嗎?”喬云放下工具,快步跑到荊陽林身邊。
“沒事,這跟碰一下也沒什么兩樣,沒準(zhǔn)泥土還能幫我把傷口愈合了呢?!?p> “你在胡說什么啊,出了這么多血,你竟然還跟沒事人一樣,你是不是瘋了,阿慶,快來扶你大哥回去,然后再請郎中來。”
“哎呀,不用不用,這點傷請什么郎中啊?!?p> “你少說兩句行嗎?快回房間里躺下?!鼻G陽林看喬云有些急,安靜的大氣不敢出,乖乖的由阿慶扶回了房間。
走到離喬云遠一些的時候,阿慶悄悄的說:“大哥,你這弄得有些過了,你這傷個好歹,有沒有想過后果???”
“我弄什么了,什么過了,我是不小心,真是不小心,你以為我是故意弄傷自己博取憐憫啊,怎么可能,我至于嘛?!?p> “行行,您不至于,您注意點腳下,慢點?!?p> “哎,疼疼疼、、、”
“不說不疼嘛?”
“不疼?不疼你試試?”
“我可不試,沒那么大勇氣?!?p> “你、、、、”
進了房,荊陽林躺到床上,看著一直流血的腳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