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四世三公的袁家,哪怕是遇到強敵,也從不會退縮。”
“對,比我們的太守不知道強了多少?!?p> “若是有他主政一方,我們的日子可就好過的很了?!?p> 袁紹意氣風發(fā),引得百姓紛紛贊嘆。
王匡的臉色卻不是很好看,這可是自己的治下,如果不是袁紹乃名門之后,他都有心直接把這人給砍死。當然,他也就是想想而已,狠狠的瞪了一眼百姓,卻也沒有多說什么。
雖然現(xiàn)今民智未開,但托高祖洪福,這些百姓可一點都不怕官,尤其是對于王匡這種還算友善的官,就更不怕了。其實要換成董卓那樣的官員在此地,可就不會有人敢這樣開口了。哪怕覺得袁紹當真不錯,也絕對不會直接說出來的。
說起來,還是因為王匡太過與人為善,令他們覺得其好欺負。不過從另一個方面說的話,又代表著他的官聲不錯,民意也算可用。
“太守,請快快入府,此處由我把守,定然不會出現(xiàn)錯漏?!狈綈値е蝗罕R便沖了過來,那些百姓紛紛退開。他們很聰明,知道誰能夠說,誰不能說。此時方悅來到,他們可就不敢那樣開口了。這可是一個帶兵的將領,手下有兵馬在握,可不是王匡那種隨和之輩。
“太過兇殘,比之袁將軍差的不可以道理計!”
“果然不愧是名將,只是瞬間就已經(jīng)穩(wěn)定了全場。”
“但是做法太過偏激,直接就讓人將我們趕走?!?p> 百姓們當然不敢嘴上說這些話,但是心里還是可以說說的嘛。要是連心里話都能管……那就是妖孽啊,必須要盡快除去。
“無敵你來了我就放心了,我之安危又算的了什么?現(xiàn)下如此多的百姓在此圍堵,我先離開成什么樣子?我王匡,又豈會是貪生怕死之輩?”
王匡確實也有一手,這么一段話說出來,確實挽回了很多已經(jīng)不太穩(wěn)定的民心。外加他一直在河內廣施德政,前面袁紹的影響,基本已經(jīng)消散。
“哼!”袁紹心里冷冷的哼了一聲,也不再去裝樣子了,站好后心里則在想:“元圖果然大才,只是有一點算的不是太準,這百姓根本沒有歸心。算了,我的根基在北方,日后再說也沒事?!?p> 剛剛發(fā)生的事情,其實都是他引出來的,他專門找了人送來此告狀的人上路。是真正的上路,隨后又派出人去裝個樣子,反正那人只是在城外轉個圈就會回來。到時候他也有個說法,至于曹孟德屠戮呂家?
現(xiàn)下還不是算賬之時,等到來日,他手握兵權或者重返朝堂,那才會成為他手中的一把武器。
可殺敵,亦可利己。
“太守稍待,我去去就來!”方悅留下大部分的人在這里保護王匡和袁紹,隨即自己帶了一些人前去查探,在這懷縣出了這等事情,他的臉上也十分無光。
……
呂嫣傻傻呆呆的站在原地,不敢相信的看著那幾個渾身是血的兵丁。她心里清楚,自己派出去的那個心腹,必然是已經(jīng)死的不能再死了。而且由于她一直在這里觀察,還看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比如,她就看到那個說是去查探大呂村事情的人,只是轉了個彎就去了一家酒樓。
“真的,不可能嗎?”
她的眼中全是失望,隨即就想到了方莫的提醒,轉頭狠狠的瞪了一眼袁紹,接著對幾個手下道:“你們暫且跟大兄前去查探,我有些事情要去處理?!?p> 說完之后,在幾個手下不解的目光中離開了。他們無奈,只能跟上了方悅的隊伍。幸好這河內兵馬基本一家,倒也不存在什么誤會。
方家院落里,方莫懶洋洋的趴在地上,看著遠處那三只小虎崽又在禍害自己的家,他很不爽,于是對郭平吩咐道:“你,去把那三個小家伙抓起來打一頓。”
郭平聽后一愣,隨即捂著自己的肚子道,“我不行,剛剛腹內突然劇痛難忍,我先行離開,若有急事可差人去茅廁尋我?!?p> 說完,他一溜煙的離開了原地。
開玩笑,那三只虎仔雖然是小家伙,可也絕對不是他所能夠對付的。那三個小東西,可是府上的寶貝,除了方家三兄弟之外,連管家靠近的時候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那可是老虎,不是狗!
“回來!”方莫翻了翻白眼,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你再跑,我就讓我大哥打斷你的腿。別想著不翻譯就能逃過一劫,你可別忘了,我手下還有一只母大蟲。”
郭平不敢再跑了,他連忙羞羞答答的走了過來,在方莫背上摸了一把,道:“在下可是您的專屬翻譯…翻譯官,你總不能就這樣把我弄死吧?”
“死當然是不會弄死你的,只是一條腿相對來說還是可以的嘛!”方莫嘴角一彎,露出一個極為人性化的微笑??此破渲袔е鴾剀埃珔s讓郭平狠狠的打了個冷戰(zhàn)。
不過接下來方莫倒是沒提讓他去找那三只小虎崽的麻煩,也算是令他松了一口氣。
方莫此時卻是在想,為什么這個人從來就沒有聽說過,卻有這種本事呢?能與獸類通,按理說是一個極為了不得的人啊,畢竟這東西用的好,那可是一個關鍵的斥候。
想想如果曹孟德赤壁大戰(zhàn)的時候有郭平在身邊,會發(fā)生什么呢?
一條魚突然竄起來對著郭平道:“快去告訴曹公,大事不妙,黃蓋想出了苦肉之計,而且還要火燒連營。一定要提防龐統(tǒng)…”
他確實想的太多了,雖然郭平和動物交流的時間很長,但是還從來沒有見過像方莫這樣,可以出現(xiàn)不同詞匯的人呢。他最多只聽到過一群螞蟻說:我召喚了一個大家伙,他會幫助我的!
然后一群螞蟻就聚在那個螞蟻身邊,每個人都虔誠的開口道:“請大家伙幫我們弄食物…”
除此之外,這些東西的其他表述,他郭平是完全聽不懂的。
“方莫!”
呂嫣從門口走了進來,身上帶著一抹煞氣,走到方莫跟前,一巴掌拍了上去,道:“為什么不早和我說?你知不知道二娃是和我從一個村子里出來的,最是忠誠。”
女人都是善忘的,她早就已經(jīng)忘記了方莫曾經(jīng)的提醒,現(xiàn)在卻是過來找麻煩了。在她看來,方莫當初就是沒有通知自己,不然的話,肯定能夠讓二娃避過這么一劫。
方莫張了張嘴,有點不知道該說什么。
“我當初提醒你了好不好,但你偏偏不聽!我能有什么辦法?!”他在心里狂吼,但是在面上卻表現(xiàn)的很是乖巧,仿佛一時之間靈性盡失,所有的靈慧全部消散不見。
一旁的郭平,早就看準一個機會,悄悄的往后退著走呢。在他看來,這是一個天大的好機會,能夠脫逃方莫這只惡魔的狗爪。當然了,要說逃出去他是肯定不敢的,但是現(xiàn)在接觸的話,要面對整整兩份憤怒。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繼續(xù)留在這里?
“你,過來給我當那什么翻…翻譯官!”然而呂嫣極為聰慧,經(jīng)過鍛煉之后,眼力也變得不錯,很快就注意到了往后退的郭平。
郭平欲哭無淚,他是想要逃脫的,但現(xiàn)在看來,是沒有機會了。最終只能乖乖的站在了一人一犬的中間,靜靜當起了自己的翻譯官。
“當初你是不是就已經(jīng)猜測出袁紹要對我下手?或者說,不管誰去告狀,都會落得這么一個下場?”善忘的女人,永遠不會記得,前一刻方莫可是提醒過她的。
方莫無奈的點了點頭,總不能和一個女人計較吧?再說了,就算是他想要計較,可人家會給他這個機會?
女人心,海底針,那不是說著玩的!
更何況還是自己名義上的媳婦,就算打了自己,那也是活該。哪怕是在這個已經(jīng)是男尊女卑的世界,方悅和方羽也完全不會給他做主。因為在他那兩個兄弟看來,人家呂嫣是吃了大虧的。
“那你告訴我,要怎么報這個仇?”呂嫣一刻都沒有忘記仇恨,此刻想起自己一家的慘死,她的眼睛又開始變得通紅了起來。
看到不再問自己為什么不提醒,方莫松了一口氣,思考了一番后,道:“其實說簡單也簡單,說困難也困難。”
“如果想要報仇的話,就要有相對應的實力?!狈侥吹絽捂踢诉^后,他眼珠子一番,繼續(xù)道:“不是這種實力,相比起來,最為強大和無敵的實力,是勢力!”
“有了強大的勢力,你才可以保證自己為所欲為。而勢力這東西可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夠擁有的,需要你不斷的去經(jīng)營和完善?!?p> “比如曹孟德和袁紹,這兩人的勢力就非常強大,一般人想要挑戰(zhàn)都是毫無機會的。只有一些更為龐大的勢力,才能夠撬動兩人的跟腳,但這勢力,明顯不是你我所擁有的?!?p> 呂嫣靜靜的聽著方莫說完,然后不明所以的開口道:“難道我就不能找?guī)讉€死士,去將他給刺殺?哪怕我不行,可天下能者之輩太多,刺殺一個曹孟德,還是可以的吧?”
這確實是一個好的辦法,但是方莫還是搖了搖狗頭。
“是可以,但你要記住,曹孟德有如此名聲可絕對不是吹出來的。他是真正有根基之人,想要刺殺,說實話,那簡直就如夢囈?!?p> 是啊,曹孟德一生遇到的刺殺會少嗎?絕對不會!
可是為什么都逃脫了呢?
想想他身邊的那些人吧,光是兩夏侯就夠人喝一壺了,何況還有典韋許褚這樣的可怕猛士存在,刺殺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要宰了他,有兩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