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八人遠遠逃走,只聽得身后打斗之聲不斷。
逃出數(shù)十里路,眾人相視一眼,忽然放生大笑起來。
“諸位,此地不宜再留了。七派收徒之期也不過大半個月了,我等暫且回城修養(yǎng),順便把手上的礦石出手。如何?”林平開口說道。
“好。”眾人看了看,皆是同意,畢竟此番雖然收獲頗豐,每個人都得了不少礦石。但損失也是不小,陽高負傷,高莊失了靈器,林平也丟了不少靈符出去。再加上剛剛逃出生天,不論是心理上還是身體上都需要好好休整一番了。
“那七位,我等回城之后,各自備好丹藥,靈器,符篆。等到七派發(fā)下任務(wù)之日,約在城中翠樓相聚。如何?”陽高說道。
“陽大哥思慮周全,我等便約在那日上午相見?!北娙思娂姺Q是。
于是一行八人,重回舊路,沿著記號,一路回到當日跳下來的林子里。
“諸位,隨我來?!卑食娙斯肮笆郑斚纫徊?,帶著眾人到了一處石壁處。石壁上藤曼橫生,包仁抓住一根藤曼,笑道:“諸位,沿著藤曼往上爬,便是洞口了。這藤曼便是洞口處的藤曼長過來的?!?p> 說完直接抓住藤曼,爬了上去。
眾人也不多言,一人抓著一根藤曼,緊緊跟在他身后。
爬了數(shù)百丈高后,頭頂都是濃濃霧氣。
“大家纏在一起?!卑誓贸鲆蝗K索來,從上到下,眾人依次纏在手腕上。
又爬了幾百丈高,包仁的聲音的從上面?zhèn)鱽怼!暗嚼??!?p> 果然到了之前跳下來的洞口處,眾人在洞口休整片刻,然后穿過黑黢黢的洞窟,再爬上來,總算從巖石裂縫中脫身出來,結(jié)伴回城。
。。。
林平回到城里,先去城中酒肆拎了一壺靈酒,這才回了私宅。
坐在房間里,把儲物袋的物件全都掏出來,耐心的整理家當。
首先是符篆,此番入谷,水行符用了兩張,送出去兩張,神行符用去不少,只有兩三張剩下,隱身符和狼毫筆中的火殺符還留存著,并未使用。
然后是丹藥,出城前出手了三瓶筑基期的丹藥,還有九瓶剩下,祛毒丹還剩半瓶。另外則是買來的練氣中期修士修煉用的歸元丹一瓶。
身上的武器則是狼毫筆,龜甲,鱷魚皮甲,以及一柄火系飛劍法器。
功法有恩師傳下的一氣心經(jīng),專門用來養(yǎng)練靈力。另外則是李沐風身上得來的赤木離火心決和一門雷法。
雜物則是百多枚靈石,靈材鋪里買來的《靈物全書》,師兄代恩師傳下的《符法大全》,和師父留下的法術(shù)書和一些修煉心得。
最后的當然是這次大峽谷之行的收獲啦。
得了百多枚礦石,皆是煉器的好材料,只是商鋪收購價格向來價格不高,出手之后,大概可得五百多枚靈石。
林平想到這里,不由暗罵七派不要臉,這些礦石至少能取出幾十斤的煉氣期材料,拿出來售賣,至少能賣出一兩千塊靈石。這他媽一轉(zhuǎn)手,就抵得過林平在城外挖礦幾天。
除此外,還有“芷草蘭花”靈草藥四株,被他連根挖來。這靈草品格頗高,林平準備好好培養(yǎng),日后拿來以物易物。
當然了,還有林平最喜歡的四只小雀鳥,一出來就喳喳叫個不停,林平歡喜地給他們喂了些草籽清水。
林平看著桌上眾多寶貝,不由大感欣慰,仿佛倉鼠攢滿了過冬的栗子。
忽然拍了拍自己腦袋,摸出一個酒葫蘆,拔開塞子,看著幾只小蝌蚪在里面悠哉游哉地劃水,不由暗暗皺眉。
這群小蝌蚪著實麻煩,要不就喂了雀兒,省得老子操心。算啦,看它們這么傻,留它們一條狗命,等它們?nèi)蘸蠼o我打工吧。
林平把家當收起,往榻上一躺,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覺。
第二天,林平精神抖擻地出門。
在城北各處靈材鋪子里,分別出手十多次,將手上礦石全都壓價出手,半天功夫就得了五百枚靈石回來。
由不得他不小心,七派收徒愈近,城中又涌入好多搏命的修士的,如今城中當真是龍蛇混雜,秩序混亂。
這五百枚靈石,抵得上練氣后期修士在城中一年辛苦,便是出城搏命,怕也是費勁心思才能搞到。若是不小心泄露出去,怕是今天晚上就有幾十號人要來關(guān)顧他的小院子。
。。。
大峽谷,無慮河。
王朗王道長坐在大石頭正在長吁短嘆。
“我不是說此事事關(guān)重大么,怎么就來你一個人?”王道長拍著石頭,不滿道?!拔也哦嗌倌隂]回山,師徒一脈落魄得只能派出一個弟子來了?”
一個黑衣女子,俏立在王朗面前,正是徐弄玉,只見她神色不滿道。“師叔你常年在外探險,不知道如今形勢危急,掌門師叔知道你到了城外,特意派弟子迎您回山。”
“什么?”王朗王道長大吃一驚,急切道?!罢崎T師兄不是讓你來探查此事的?”
“正是?!迸映c點頭。
“糊涂?!蓖醯篱L氣得站起,指著山中方向,大罵道:“此事何等重大,我追尋十多年,終于查出遺跡就在大峽谷之中。如此大事,他竟然視若無睹?我不惜隱藏蹤跡,在此地經(jīng)營數(shù)年,這才終于找到入谷小道,你們竟然全不在意?”
“師叔這話不是第一次說了。莫說掌門不信,連我也是不信的?!蹦桥永溲劭此?,開口反詰道。
王道長面色羞紅,氣憤道:”誰知道大河底下竟然是個空冢,害得老道在那白費了許多功夫?!?p> “何止是師叔,掌門派出的門中十八位少年俊才不也是陪你消磨三載?!蹦桥拥脛莶火埲?,言語越發(fā)尖銳起來?!八赃@次掌門師叔,只是讓我請你回山修養(yǎng)?!?p> “徐茂才,你就這么教女兒的?”王道長羞憤不已,只好隔空罵起了女子他爹。
“師叔,你再敢對我父不敬,那就休怪做師侄也對你不敬了。”女子把柳眉一橫,回擊道。
“呵呵!師兄也不信我了么?”王郎落寞一笑,看著女郎,無奈搖頭道。“沒想到啊沒想到,我王朗也有這么一天,竟然被一個小娃娃當面訓(xùn)斥?!?p> “你回去吧。告訴掌門師兄,我王朗一定會尋到遺跡,到時候,我倒要讓你們看看,我王朗究竟本事如何?!?p> “師叔。”那女子還要再勸。
“不必多說,我王朗今生若是尋不到遺跡,死也不得瞑目?!蓖趵蚀笫忠粨],背過身去。
女子無奈,只得告退。拋出一柄代步飛劍,說道:“侄女會在城中主持派中收徒一事,師叔若是有事,還請傳訊于我。”
“不必了,我王朗比你多活幾十年,還不至于求到你這丫頭?!?p> 女子無奈搖頭,御劍破空而去。
“呵!王郎啊王朗,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一個女娃兒,你也要這般置氣?!白谑蠐u頭嘆氣,看著手上跋山涉水,開石挖河的老繭,氣憤道:“你這老匹夫,修行百余年,毫無寸進,仍困頓于筑基期?!?p> 他從石上跳下,落在河邊,指著河中倒影,怒罵道:“內(nèi)不得壓服世家,外不能揚名七派。蹉跎百年光陰,如今修為連二十多歲的娃娃都比不過。你這老賊,到底何用,當真該死。該死!該死?。≡撍溃。。 ?p> 他跳進河里,狠狠打著水面,披頭散發(fā),大喊大叫,有若瘋狗。
“嗚。嗚?!彼黄ü勺谒铮鋈环怕暣罂?。“師父,徒兒無用啊,無用啊。你的仇,徒兒報不了啊,報不了啊。我沒用啊,沒用啊?!?p> 以手掩面,嚎啕大哭不止。
天空間下起雨來,嘩啦嘩啦,灑在小河上。
雨幕中,王朗抬起頭來,雙眼通紅,咬牙切齒。
“只要找到妖帝遺跡,就能找到天下至寶。到時候,師兄有寶物相助,一定能報此血海深仇。我一定要找到,我一定要找到。”
“我要去找,我要去找,我要去找到它?!蓖趵誓剜珒删?,從水里爬起,跌跌撞撞,朝著那日他們走過的小徑。
Ps:
入\十丈紅塵,知\貪嗔癡苦。
入\十丈紅塵,知\貪嗔癡\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