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含清感受到下巴接觸到的滑膩,以及向自己突然靠近的一股冷冽氣息,像是雨后山林中,淡淡的冷香。
她頓時被嚇得有些腿軟。
沒錯,就是被嚇得。
蕭含清想也沒想就啪地打開對方的手,黑溜溜的眸子像是某種幼獸,面對入侵者時的警惕。
“你做什么?”蕭含清后知后覺的發(fā)現自己居然有勇氣忤逆對方,那人白皙的手背上,已經出現了一片極其明顯的紅暈。
蕭璟像是根本不在意,收回手放在兩側,很快被寬大的袖子遮住看不到。
“這話該我問你才是”
你做什么?好端端的跑來和自己說一個正一品郡主的壞話。
是因為方才蕭玉婉欺負了對方的緣故嗎?不像。
如果是想告狀的話,怎么不在剛剛自己剛來的時候就說。
而且眼神里的真誠簡直到了叫人不能忽視的程度,總歸是沒有惡意的。
這樣的體驗對蕭璟來說還挺稀奇的,因為一個人不會無緣無故的對另外一個人好,肯定是有所求的,但是蕭含清清澈的眸子明明白白的告訴自己,她就是來說一聲而已。
蕭含清自然說不出理由,難不成要說,你之后會被這個女人和你弟弟害死?
夠了,自己今天已經夠莫名其妙的了,這樣毫無準備的沖上去,實在是不夠妥當。
而且自己這樣古怪,說不定蕭璟先討厭自己了。
蕭含清一時不知道怎么收場了,她也想用今天課堂上教的東西轉移一下話題,可是她今天什么都沒聽。
“今天外面的柳樹皮有些泛綠了,你發(fā)現了沒?”
——還不如不說。
蕭含清一臉糾結,硬著頭皮說完,真的是又突兀又生硬又沒水平的轉移話題的方式。
沒想到蕭璟輕輕接了一句:“嗯”
“那......太子殿下,我先走了啊”
不等蕭璟回答,蕭含清趕緊抱著自己的書一溜煙地跑了。
這么一耽誤,也用不著和蕭含楨一道走了。
蕭含清腦子亂哄哄的,始終沒想明白蕭璟為什么上輩子要軟禁自己,自己是哪里惹到對方了嗎?不像,蕭璟對自己一向很好,除了不給自己自由再沒有在別的地方為難過自己。
直覺告訴自己不該接近蕭璟,可是也不能看著對方走上歪路,又叫蕭易和蕭玉婉害了怎么辦?
真是皇上不急......那什么急,自己瞎操這些心。
當務之急是叫父皇喜歡自己,蕭含清也不打算回德陽殿,現在那兩個禍害都在德陽殿呢,自己若是這個時候回去可真的是任人宰割了。
蕭含清一直在外面晃到飯點才回去,順便看了一下今天先生講的內容,除了認了遍字再沒有別的收獲。
蕭含清有些發(fā)愁,自己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啊。
等回到德陽殿的時候蕭玉婉果真已經出宮去了,蕭含楨還有些緊張地問:“你后來又同大皇兄說了什么?”
蕭含清揚了揚眉毛,囂張地說:“告狀唄”
“什么?我就知道你這個野丫頭是個不省心的,果然去告狀了!”蕭含楨一臉憤懣。
反正蕭含楨在心里早就認為自己肯定是告狀了,還不如嚇嚇對方。
“大皇兄才不會聽你的呢!”蕭含楨自我安慰道,有些無可奈何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