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含清又羞又惱,甚至能感受到自己光溜溜的大腿貼著冰涼的地面,自身下傳來的寒氣不斷滲透。
偏生她又不能指責(zé)蕭含楨,這種事情說出來,倒霉的只能是自己,清譽(yù)被毀了不說,剛剛在父皇面前白表現(xiàn)了,自己可是要至此淪為皇室的笑柄!
蕭含楨心情極好,多欣賞了一會兒蕭含清的窘迫,這才珊珊然伸手道:“妹妹怎的了?連和本宮一同回去都不愿嗎?”
落葵和南星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情頓時驚住,南星啥也沒看到只見公主沒來得及踏出第二步就向后摔去,落葵可是實(shí)實(shí)在在的看到了蕭含清后面一片白花花一閃而過。
落葵連忙道:“公主,您先在這兒等著,奴婢去給您拿件披風(fēng)?!?p> 說罷拽了一把還不在狀態(tài)的南星,示意對方看護(hù)好公主,自己先回去一趟。
南星雖不明白,卻也知道自家主子被欺負(fù)了,連忙點(diǎn)頭。
卻見落葵剛要走,就被蕭含楨的貼身丫鬟攔住,厲聲道:“站?。∥覀兊玛柟鬟€未發(fā)話,你就敢隨意離開?”
落葵還未開口,南星先咋呼上了:“我們又不是德陽公主的丫鬟,憑什么聽她調(diào)遣?”
蕭含楨眼神中的憤恨一閃而過,倒真是兩個忠心護(hù)主的丫鬟,連本宮都敢頂撞,和她的破落主子一個性子!野的很!
蕭含楨秀眉微蹙,眼中滿是厭惡:“真是不懂禮數(shù)的兩個丫頭!居然敢以下犯上頂撞于我,金珠,給本宮掌嘴!”
那金珠早就等著了,上手就是兩個耳光,用了十成的力氣,打的落葵一邊臉偏過去,立刻紅腫了一片。
蕭含清沒想到蕭含楨如此膽大妄為,囂張跋扈,這還是在蕭易的殿里,就敢動手打人!眼看著自己的丫鬟被欺負(fù),蕭含清起又沒法起,身子都?xì)獾亩哙铝似饋怼?p> “德陽,你這是做什么呢?”蕭惠帝和蕭璟一道,剛和蕭易說完話,一偏頭就看見了兩個女兒這邊又起了爭執(zhí)。
蕭含楨一點(diǎn)也不著急:“我邀請妹妹一同回去,含清妹妹卻是百般不愿,至于這個丫鬟,居然要提前離開,連自己的主子都不管了,我不過是替妹妹教訓(xùn)一下這個不懂事的丫鬟罷了?!?p> 真是惡人先告狀!落葵眼圈紅紅的,幾欲落淚,硬是忍著一聲沒吭。
蕭惠帝眉頭皺了皺,雖然是含清不對在先,可是德陽也太沒規(guī)矩,居然在這樣的場合隨便叫丫鬟動手打人,這叫別人看了去怎么想?
至于蕭含清,也是奇怪,不就是和德陽一同回去,為何做出這種種姿態(tài),還一直坐在地上?
“含清,快起來,坐在地上像什么話?!”蕭惠帝的語氣里不自覺的帶了威嚴(yán)。
一旁的南星撲通跪下有些緊張的結(jié)巴道:“皇……皇上……并非德陽公主說的那樣,落葵姐姐,不過是想給含清公主拿件披風(fēng)!”
蕭含楨沒料到這個不引人注目的小蹄子這么大膽,臉色一變就要開口。
蕭惠帝先道:“行了,不管怎么說,含清你先起來,不愿意和德陽一塊回去就罷了,老坐在地上算怎么回事?”
蕭含楨聞言臉上露出得意,紅唇一彎,這下蕭含清是逃不掉了。
蕭含清坐在地上滿臉羞紅,動了動嘴唇卻是什么都沒說出來,不知怎的用乞求的目光去看蕭璟,似乎是在危難中將所有的信任壓在了對方身上。
蕭璟早就覺得不太對勁,現(xiàn)在看蕭含清一臉的有苦說不出,居然眼巴巴的第一個看向自己,眼里充滿了信任和依賴,頓時心上一軟。
南星不知狀況,起身去攙扶蕭含清,小聲道:“公主,咱們走吧?!?p> 落葵趕緊將人扯回來,可是說出去的話卻再也收不回來。
蕭含清尷尬的繼續(xù)坐在地上,只能道:“本宮……腳崴了……”
蕭惠帝一驚:“方才還好好的,一時半會腳就崴了,這是……疼的沒法走路了?”
蕭含清還沒想好怎么應(yīng)答,卻聽蕭含楨又道:“那可真是奇了,剛剛彈琴的時候可是活蹦亂跳的呢,怎的一說和我……大皇兄?!”
眾人只見蕭璟還是一副淡漠的表情,卻是走向蕭含清,直接將自己身上的外袍脫下來給蕭含清披上,然后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攔腰將人抱起。
“既然含清妹妹腳崴了,我便送回去吧,也不必麻煩旁人了。”
蕭含清的背后叫蕭璟用外袍遮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聽聞對方這樣沉著的語氣,卻漸漸安心下來,一偏頭差點(diǎn)落淚。
是的,這么多年,只有他護(hù)著自己,可是自己,前世居然一點(diǎn)也不領(lǐng)情,最后落得慘死下場,還拖累了對方。
蕭含楨驚訝的說不出話,大皇兄一向?yàn)槿说?,從來沒有對別的皇子皇妹有過半分不同,今日居然出手幫了這個野丫頭?!
大皇兄都這么說了,蕭含楨不敢再說什么,只能心道算這野丫頭今日好運(yùn)氣!
蕭惠帝贊許的看了蕭璟一眼,平日里覺得這個長子各方面都不錯,就是和兄弟姐妹關(guān)系不好,今天這一看,對妹妹們也是極為關(guān)心的。
“好,那你先送含清回去,記得叫太醫(yī)看看,看樣子這腳崴的不輕?!?p> 蕭璟微微頷首,抱著人一言不發(fā)的出了宮門,蕭含清的兩個小丫鬟緊隨其后。
懷里的人兒小小的一團(tuán),縮在自己的胸前,一手摟著自己的脖子,一手緊緊拽著身上的外袍,一呼一吸仿佛就打在自己心上,灼熱的氣息穿過單衣,讓自己的整個胸口都暖了起來。
這個小東西,跟個火爐一般。
黑夜中,蕭璟嘴角勾了勾,沒忍住眉梢的一絲喜意。
蕭含清趴在對方胸前聽著對方沉穩(wěn)的心跳,小聲道:“多謝皇兄今日解圍。”
蕭璟低頭瞧了瞧人:“你倒真能惹事。”
知道對方向著自己,蕭含清立刻委屈的嚷嚷起來:“哪里是我惹事!”
“那你說說究竟怎么回事?”
蕭含清又閉住嘴不提了。
蕭璟心中實(shí)在好奇,又覺得手下觸感不對......
蕭璟下手捏了捏。
蕭含清“啊”的一聲臉蛋爆紅,差點(diǎn)沒從蕭璟懷里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