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林趕緊過來想將蕭含清扶起來,蕭含清愣著看了看對方伸出來的白凈的手掌沒動彈,最后是南星過來將人扶起來的。
陸子林收回自己的手,暗暗懊惱,自己這是做什么,一點規(guī)矩都沒有!
陸子林硬著頭皮向來人行禮道:“父親”
面前的中年男子原來是右相,蕭含清瞧著對方嚴肅的面龐有點發(fā)憷,慌慌張張道了歉,又躲到了蕭璟身后去。
蕭璟也起身,看起來對右相很是尊敬,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右相不贊同的瞪了陸子林一眼:“殿下面前,你就敢這樣不守禮,傳出去丟我的臉!”
他不落痕跡的看了一眼躲在蕭璟身后的那個姑娘,心中閃過無數(shù)念頭,太子殿下雖說已經(jīng)年滿十七,但是連個通房丫頭都沒有,一是因為殿下似乎并無這方面的意思,二是皇上也覺得還是學(xué)業(yè)為重。
那么今日帶出宮來的這個丫頭是什么人呢?犬子還對其頗為殷勤,當著自己的面呢就想伸手拉人家?這算怎么回事?
而且這個姑娘,看似怯怯地躲在殿下身后,實則眸光靈動,一身華貴,氣質(zhì)不凡。
陸子林暗暗叫苦,瞧父親那個臉色就知道對方不知道心里想成什么樣了,只能站在一旁低著頭不敢說話。
蕭含清也暗暗打量著陸子林的父親,陸子林也不是那般墨守成規(guī)的人,他的父親怎么瞧起來這樣嚴厲,自己見到對方,忽然一瞬間想起了教自己文學(xué)的那個白胡子......
就連發(fā)怒的樣子都差不多,蕭含清撇了撇嘴,陸子林看起來家教挺嚴的。
“殿下,可要微臣幫些什么忙?”
蕭璟很隨意的坐著:“沒什么,就是帶著她出來玩,”蕭璟抬了抬下巴指微微示意蕭含清,話鋒一轉(zhuǎn)又問:“可有什么姑娘喜歡玩的?”
右相驚得半天沒說出話來,半天這身邊的小姑娘才是正角兒呢,到底是殿下什么人?殿下不說,自己也沒那個膽子問。
蕭含清得意的晃了晃小腦袋,覺得自己有點狐假虎威的意思。
右相憋了半天:“微臣有一副珍藏的玉石五子棋,若是殿下覺得悶,微臣這就叫人拿來?!?p> 蕭含清忍不住笑出聲來,右相那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比白胡子有過之無不及。
陸子林捂住臉,蕭璟也沉默半晌,心里覺得無奈。
在右相的認識中,姑娘們都喜歡五子棋?
蕭含清笑了笑:“那就麻煩右相大人,閑來無事,下下棋也是好的?!?p> 右相這才點頭,臉上微微緩和,叫人拿來了那副棋。
每顆棋子大小毫厘不差,白色的是用一整塊玉料開出來的,至于黑色的,則是用墨玉,色重質(zhì)膩,紋理細致,果真難得。
蕭璟看著蕭含清坐在另外一邊捏起一顆黑子,大氣的揮了揮手:“誰來?”樣子頗為囂張。
蕭璟沒想到蕭含清居然會下棋,還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搖了搖頭看向陸子林。他怕小姑娘輸?shù)锰y堪要哭鼻子,偏偏自己也不會放水。
陸子林順勢坐下開口嘲道:“我來,看本公子殺你個片甲不留”
“小小年紀話說的倒挺滿,”蕭含清眼神里帶著志在必得的光芒:“我讓你先下你都未必贏?!?p> 陸子林說不過,氣的牙癢癢,說誰年紀小呢,在座的就她年紀最小好不好。
“執(zhí)黑先下,待會輸了可別找殿下告狀”
蕭含清含著笑搖搖頭,圓圓的眼睛中滿是愉悅,單手托著下巴歪著頭看對方,粉色花瓣似的嘴唇輕輕抿了抿:“本宮先下就先下,你別后悔就是。”
陸子林突然有些不自然的咳了咳,眼神移開不再看著對方,薄薄的耳廓上一片淡淡的紅暈,輕輕道:“不后悔。”
右相本來要走,聽見蕭含清自稱“本宮”心里一凜,反觀自家臭小子的反應(yīng),暗道糟心,居然一時留了下來。
蕭璟瞟了一眼也沒說什么,自己坐在旁邊喝著茶,任由幾人心思各異。
一炷香之后,蕭含清輕輕松松逼住陸子林,眼看再下一步,黑子就要連成一條線,若是陸子林上手去堵,另外一邊蕭含清就能連成。
陸子林敗勢已定。
陸子林半天不肯下最后一步,手里捏著白子焦頭爛額的看著棋局。
反觀蕭含清,一路上基本上沒有什么猶豫和停頓,現(xiàn)在更是氣定神閑,眼睛壓根不往棋盤上看,手上摸著大黃,也不催陸子林,但是似乎就在等對方認輸。
陸子林深深嘆了口氣,實在是不相信自己居然輸給了蕭含清,要知道自己的棋藝,可是專門找了名師教的,有時候連太子殿下都未必下的過自己。
蕭璟看著看著,也慢慢起了興趣,蕭含清棋藝確實高超,而且要知道,公主們是沒有專門教棋的老師的,看蕭含清下棋的風(fēng)格,也不像是師從哪派,大約是自己琢磨出來的。
能下的贏陸子林,除去天賦原因,這實在不像是一個十四歲姑娘該有的能力。
右相在旁邊差點沒被氣死,自己的長子居然輸了?!
蕭璟正想說話,卻被右相搶先,對方毫不客氣的推開陸子林,恨鐵不成鋼的看對方一眼:“輸都輸了,這還有什么好撐著的?”
又向蕭含清行禮道:“若是公主不介意,微臣陪您來一局?!?p> 陸子林實在慚愧,悄悄瞥了一眼蕭含清沒敢說話。
蕭含清愣了愣,右相果真智慧過人,也不知道是怎么猜出自己身份的,而且還要求和自己來一局,真的很......愛較真啊!
“嗯,那便再來一局,”蕭含清繼續(xù)執(zhí)黑子,雖然面對著的是右相大人,卻也一點都不慌張,還是方才不緊不慢的樣子。
蕭含清漫不經(jīng)心的態(tài)度似乎是叫右相有些生氣,步步緊逼,棋風(fēng)凌厲。
下著下著,蕭含清卻覺出來有些奇怪。
不單是她,旁邊一直看著的蕭璟也隱隱有些怪異的感覺。
兩人越下,風(fēng)格越像,幾乎是蕭含清才下完,右相下一步就跟上,偏偏是蕭含清腦海里想的那一步。
局面頓時僵住,蕭含清看著棋盤久久沒有再動作。
茗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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