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能跟兩老說顧云等人的事,那席氏也只能找別的話題搪塞。
她挑了她擔(dān)憂顧西跟賀銘的事說:“銘兒那小子可以三妻四妾,我們家如今的狀況,顧西只怕沒法給人當正妻。雖然知道銘兒不會虧待了我們顧西,可我這不是擔(dān)心我們顧西傻,明知銘兒心不在他身上,也要低頭給人家作妾去嘛。”
“這件事你算是瞎操心了。”顧家老祖父摸著胡子搖頭說到,“銘兒那傻小子對我們西兒不會那樣隨意。我看他們兩個小人一準兒能成。就怕銘兒那小子沒看清楚自己的心,最后反被我們西兒給踹了。西兒她現(xiàn)在跟以前不一樣了,很是拿得起放得下。”
席氏還是不放心,喃道:“情之一字,豈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我就想著,不如趁現(xiàn)在讓他們兩人盡量少碰面,說不定他們能漸漸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或許能看開也說不定呢。”
“西兒她娘說得也沒錯,就這么辦吧?!鳖櫦依献婺刚f到,“西兒也快及笄了,若是我們家沒遇到那件事,現(xiàn)在正是該幫她找好人家的時候。不管我們兩家名份上有多好,西兒終究是個女娃子,該避嫌的時候還是避一避的好。”
“那就這么辦吧。”顧家老祖父望著窗外的白云,幽幽的說。
他坐在窗下的搖椅上,斷了的腿搭在疊成垛子的被子上,看著很是愜意。只是他眼中的陰霾,從未向自家人展現(xiàn)過。
席氏出了兩老的屋子,先是去了廚房,將賀銘前兒送來的大棗阿膠熬上,再給兩老把藥膳架上灶,這才重新去了顧西房間。
顧西正躺在床上百無聊賴,一再的為剛剛的行為羞惱。她居然讓一個陌生男子看到了她最窘迫的一面,還很理所當然的指使人。
越是想到那件事,她就越是臉紅心跳,覺得今后再也不想見到賀銘,更沒臉見賀銘。
另一邊,賀銘出了顧家,不知不覺便走到了麓水亭。剛巧寧陵也在那,面帶憂郁,楚楚可憐。
“陵兒,”賀銘高興的走過去,輕聲叫喚,“沒想到能在這里遇到你,這是不是傳說中的緣分?”
寧陵幽幽轉(zhuǎn)頭,委屈巴巴的看著賀銘,婉轉(zhuǎn)的叫道:“賀公子,你怎么來了?我剛剛從顧家出來,心中難受,便想著到這散散悶。顧西妹妹以前最喜歡在這湖上泛舟了?!?p> “是啊,”賀銘踏進麓水亭,走到寧陵身邊站定,郁悶的說,“當年我跟她在這湖里胡作非為,暢快不已。可她現(xiàn)在不僅負傷在身,還一再疏離我,就是顧伯母也不讓我見她?!?p> 賀銘話中帶著濃重的失落跟傷感,讓寧陵一時間有些意外。她一直都知道賀銘對她的心意??扇缃衤爜?,怎么感覺賀銘心儀的對象是顧西呢。
“賀公子把顧西妹妹當成什么人?妹妹?知交?或是……”說到這,寧陵停頓了下,拉長音,“心上人?”
賀銘被問住,盯著波光嶙峋的湖面發(fā)呆。他甚至沒敢回答寧陵,只是望著高爽清朗的天空,說:“這天兒只怕就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