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莫要再糊弄奴婢了。”
楚蓁擰著眉,不悅地說道。
知道封號卻不知那公主排行第四,說出去誰信?
可偏偏陸千墨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不在乎的,可以將其無視到令人難以置信。
知道封號已然是奇跡了。
陸千墨這么想著,表面上卻風輕云淡地問:“本王又如何糊弄你了?”
他說的句句都是實話,只是沒人相信罷了。
她確實是他未過門的妻子,主仆相稱也確實是他無聊得慌,以身相許也是他的真心實意。
如此計較一番,他可從未糊弄過楚蓁,這罪名,戴得可真冤枉。
“四公主不是你未婚妻?”楚蓁反問道。
“當然不是?!?p> 陸千墨毫不猶豫地回答:“本王的品味有那么低?”
秦畢窈那種貨色,他連玩玩都不屑。
見男人說著,臉上還帶著一絲嫌惡,楚蓁的眼角不禁微微一抽。
罷,罷了……
陸千墨這種男人是不能以常理而論的。
楚蓁想了想,又道:“那王爺可否坦誠告訴奴婢,您那未過門的妻子,到底是誰?”
若是陸千墨還同之前那般戲弄她,那所謂的以身相許便當不得真了。
下一秒。
陸千墨毫不猶豫地回答:“你?!?p> 這次的答案,還是沒有絲毫變化。
讓原本還有所期待的楚蓁頓時心灰意冷!
玩弄她就真的那么有趣嗎?
哪怕用這種答案搪塞她,也不舍得將真正的未婚妻告訴她嗎?
“王爺既然如此沒有誠意?!?p> 楚蓁緩緩開口,“那天王爺所說話,奴婢就權(quán)當什么都沒有聽到?!?p> 說完,便鄭重地行了一個禮,轉(zhuǎn)身就要離開書房。
“站??!”
陸千墨目光冷冽地開口。
她居然說當做什么都沒有聽到?他已經(jīng)說的如此直白了,為何她還是不肯相信?
被喊住的楚蓁沒有回頭,只是深吸了一口氣,直視著前方道:“還請王爺自重,您身份高貴,奴婢玩不起?!?p> 說完,她大步離去。
那瀟灑的背影,異常絕情。
陸千墨卻沒有勇氣再叫住她,因為他此刻已是百思不得其解。
到底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差錯?
可惜不論他如何想,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無奈之下,他只好喊來算是有所經(jīng)驗的蕭云。
誰知蕭云聽完,愣了許久。
“主子?!?p> 蕭云忍笑地低下頭,“如果您能改掉這張毫無誠意的面癱臉,或許楚姑娘真的會相信您說的話?!?p> 不是他打擊陸千墨,而是事實確實如此。
或許是因為在軍中待久了,陸千墨早已習慣雷霆般的行事風格。
而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也是為了威懾軍中的將士。
久而久之就很難改了。
“臉?”
陸千墨瞇了瞇眼,幽冷的眼眸中透著一絲危險的氣息。
見狀,蕭云連忙低下頭。
“是屬下失言了?!?p> 說完,心中又忍不住長嘆一聲。
他只不過是提了提那張臉,主子便心生不悅了,那接下來的話他就更不敢說了。
若不是喬少講的那一番話,楚姑娘又怎么會誤會到至今?
那句‘放著嬌妻不要,非要吃窩邊草’的話,分明是在告訴楚姑娘,主子的未婚妻另有她人。
而當時主子并沒有解釋或者辯駁什么。
所以這個念頭自然而然便在楚姑娘的心中落地生根了。
饒是主子說再多的話,怕是也無濟于事吧?
但是為了喬少的性命著想,他決定還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權(quán)當做不知道好了。
“行了,本王知道了?!?p> 陸千墨抬抬手,示意蕭云可以下去了。
這張面無表情的臉,確實有些難辦,他得一個人好好斟酌斟酌……
“是?!?p> 蕭云默默退下。
然后轉(zhuǎn)身繼續(xù)盯著楚蓁去了。
免得她一個不高興又跑路了,那他這罪責就大了。
而書房內(nèi)的那位王爺,則是若有所思地看著前方。
他一時半會兒是做不出那一副頗有誠意的表情來,但是這不代表他就會坐以待斃。
既然改不了,那索性便不改了。
畢竟嫁與不嫁,他只需借皇帝的一句話,便可以叫那個不聽話的女人乖乖送上門來。
現(xiàn)在,只不過時機的問題罷了。
想到這里,陸千墨瞥了一眼面前的信封,抬手將那寫好的信丟進一旁的香爐中,燃盡!
眼下,還不需要北漠那邊調(diào)動暗衛(wèi)。
再陪皇帝玩一段時間好了。
做完這一切后,陸千墨轉(zhuǎn)身離開書房,朝寒竹居而去。
既然話一次兩次說不清楚,那就多說幾次,那只不開竅的小狐貍總會明白他的心意的。
誰知剛走到寒竹居外,便看見楚蓁正與一個黑衣男子在談話。
而那個黑衣男子,正是當日在一品香的明訶!
“是他?”
陸千墨微微瞇起眼眸。
不知是不是他的敵意太過明顯,明訶連楚蓁的話都沒有聽完,便直直對上他那雙森冷的目光。
兩人皆是目光一沉,暗中較量著。
就連楚蓁這個半吊子,也能感受到一股深不可測的內(nèi)力正在暗潮洶涌!
見明訶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身后,楚蓁下意識回過頭,頓時愣住了。
“王爺?”
她沒想到陸千墨會在這個時候來。
本想著趁陸千墨不在,趕緊將明訶送來的情報一一看完,好將下一道命令發(fā)出去。
誰知……
“真沒想到。”
陸千墨冷冷一笑,“你拒絕本王的原因,竟是他。”
“我——”
楚蓁竟語塞了。
一時間不知該不該同陸千墨解釋這場誤會。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男人的目光逐漸陰沉下來,最后失望地轉(zhuǎn)身離去。
就這么走了?
楚蓁怔怔地看著那道背影,心中有些復(fù)雜。
她不明白,他明明有千萬種理由可以借此懲罰她,卻用這種意想不到的方式讓她心生愧疚。
難道陸千墨真的……
就在她這個念頭剛要成形時,卻被明訶的聲音打斷。
“閣主?!?p> 明訶目光平靜地開口,“莫要重蹈先代閣主的覆轍?!?p> 這句話,猶如醍醐灌頂一般,讓她瞬間清醒!
楚蓁不由攥緊袖中的拳!
在歷代閣主中,曾有一代閣主違背了閣規(guī),誕下血脈,甚至將其帶在身邊撫養(yǎng)成人。
最后險些害的璇璣閣覆滅!
從那以后,無論男女,每一任閣主要么自愿廢了生育能力,要么遠離紅塵情欲。
斷絕一切可能性!
而她曾經(jīng)對先代閣主們發(fā)過誓,她楚蓁此生絕不會做出背叛璇璣閣的事情,除非她死!
這個誓言,不僅關(guān)系著璇璣閣的未來,還在時時刻刻地警示著自己,師父莫大的恩情不能忘……
“你說的對?!?p> 楚蓁掙扎的眼神漸漸平靜了下來,“我和他之間沒有緣分,有的,也只是孽緣。”
既然從一開始就是錯的,那為什么還要一錯再錯呢?
只是徒增傷悲罷了。
“你能明白是最好不過?!?p> 明訶的語氣毫無波瀾地陳述:“若是逼急了璇璣閣的十幾位長老,怕是把整個陸家滅了也不為過?!?p> 聽到‘滅’這個字,楚蓁的心狠狠一抽。
“……我明白。”
明天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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