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妙齡女子,語氣狂妄而又自信地仰視著遼闊的天空,卻不見她的神情有半分仰視的意思。
這才是她。
明訶在心中道,目光欣慰地看著背脊挺直的楚蓁。
一個小小的王府,如何困得住她?
一個陸千墨又如何能成為她的阻礙?
若是有人想要鎖住她,那他定會悄無聲息地替她清除一切阻礙!
“那我?guī)湍懵?lián)絡(luò)北漠的閣員。”
說完這句話,明訶轉(zhuǎn)身消失在寒竹居中。
只留下楚蓁一人,在這偌大的王府中久久站著。
……
與此同時。
永安宮。
一個身穿牡丹襦裙的媚態(tài)女人坐在軟塌上,略有不安地擰著眉。
“玉兒?!?p> 常嵐憫輕聲喚道。
她身邊的宮女連忙上前附耳,“娘娘,有什么吩咐?”
吩咐?
好半響,女人才緩緩抬眼。
“他已經(jīng)多久沒來了?”
剛聽見‘他’這個字時,玉兒還有些愣神,見女人眼中滿滿都柔情,頓時明白了什么。
“娘娘,已經(jīng)有一個月有余了。”
“這么久?”
常嵐憫望眼欲穿地看著天空,“難怪,本宮也覺得過了許久了?!?p> 那人還是第一次這么久未曾來看過她。
見女人實在想念得緊,玉兒想了想,忍不住提議道:“娘娘,不如——叫辰瑞公主來?”
若是辰瑞公主,定會知道那人的下落。
“對,對……”
常嵐憫頓悟地拍了拍玉兒的手背,連忙催促道:“快,去請辰瑞公主來,本宮現(xiàn)在就要見她!”
“是!”
玉兒領(lǐng)命道,“奴婢這就去。”
然后轉(zhuǎn)身跑出永安宮,直奔永寧宮而去。
片刻之后,便領(lǐng)著秦畢窈回到永安宮,然后朝榻上的女人福了福身。
“娘娘,奴婢將公主請來了?!?p> “退下吧。”
常嵐憫抬了抬手。
玉兒連忙低頭道了一聲‘是’,便轉(zhuǎn)身退下了。
走之前,還不忘關(guān)上殿門。
直到玉兒的腳步聲漸漸遠(yuǎn)去,秦畢窈這才走到榻邊,坐了下來。
“娘娘喚畢窈來何事?”
最近很少來永安宮看她,沒想到憫妃消瘦了許多,怕是在想衛(wèi)舅舅。
“本宮許久沒見過他了?!?p> 常嵐憫神情戚戚地嘆道:“所以想問問公主,你可知聞衛(wèi)他的下落?錯兒好不容易回來一趟……”
這些年秦錯都在甘佛寺清修,說是為皇家祈福,實則是在避嫌。
不僅避聞衛(wèi)的嫌,也在避太子的嫌。
如今秦錯回來已有半月,卻未曾見到過聞衛(wèi)一面。
“這……”
秦畢窈一時語塞。
若不是常嵐憫忽然提起來,她險些忘了聞衛(wèi)這個舅舅。
也不知她囑咐的那件事,聞衛(wèi)到底辦好了沒有?
但愿不要有差錯……
“娘娘放心?!?p> 秦畢窈微微一笑,“舅舅他很好,只是近日比較忙碌,待畢窈回去知會他一聲,叫他抽空來看你?!?p> 聞衛(wèi),也就是她母妃聞良玉的嫡親哥哥。
就在十九年前擔(dān)任御前侍衛(wèi)時,無意中見到盛寵的常嵐憫。那時她柔美動人,遠(yuǎn)遠(yuǎn)望去猶如一朵牡丹般嬌貴。
但是好景不長,竟被西域而來的姝妃搶了恩寵。
自那以后,常嵐憫便日日苦守著空房,從最初的哀怨到心死,聞衛(wèi)都看在眼里。
本就對常嵐憫動心的聞衛(wèi)見到她這般凄苦孤寂,心下委實不忍,于是便動了占有之心……
畢竟一個正當(dāng)氣盛的年輕人,又無妻室,如何忍得了這種相思之苦?
但是單憑一個聞衛(wèi),是絕對不可能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與常嵐憫私相授受了將近二十年!
其中不乏有聞良玉的推波助瀾和隱瞞。
后來為了隱瞞秦錯的身份,聞良玉設(shè)計秦帝去永安宮過了幾次夜,最后名正言順地讓秦錯成了七皇子!
或許是因為秦錯和聞衛(wèi)的關(guān)系,聞家和常家形成了一種微妙的關(guān)系。
不算聯(lián)盟,但也勝似聯(lián)盟。
說起來,秦畢窈還是在一次偶然的情況下得知此事的。
起初還有些震驚,但是后來……
“娘娘好生歇息著,畢窈就不打擾您了?!闭f完,秦畢窈福了福身,便轉(zhuǎn)身離開了永安宮。
走在半路上,身邊的貼身宮女迎春忍不住開口問:“公主,奴婢不明白,您和娘娘為什么要幫他們?這分明就是——”
那‘偷情’二字,她不敢說出口,怕叫旁人聽見。
“哼……”
秦畢窈冷冷一笑,“你覺得多一個棋子,還是多一個敵人更合算?”
她們幫了聞衛(wèi)和常嵐憫,日后自然有報答她們的時候。
如此又少了一個妃子與她們永寧宮爭寵了,何樂而不為呢?
“公主英明!”
迎春忍不住笑道。
兩人就這么暗自得意地回了永寧宮,將這個秘密吞進(jìn)了肚子里。
誰知秦畢窈回宮一問,當(dāng)即大怒!
“你說什么?!”
她目光森冷的盯著座下的黑衣男子,指尖緊攥著座椅的扶手,咬牙切齒地質(zhì)問道:“事情過了這么久,你為何現(xiàn)在才來知會本公主?。俊?p> 若不是憫妃提起,她順道問了,還不知道這件事被隱瞞了多久!
聞衛(wèi)居然失蹤了?
開什么玩笑!
眼下她上哪兒弄來一個聞衛(wèi)給憫妃?
若是讓憫妃知道,自己拿他們的奸情做威脅,逼迫聞衛(wèi)去殺了楚蓁,如今人還失蹤了將近一個月——
想到那個后果,秦畢窈猛吸了一口冷氣,坐立不安地握拳。
“不行,絕對不能讓她知道!”
憫妃知道也就罷了,但此事若是傳到母妃耳中,母妃定會責(zé)罰她的!
“公主恕罪!”
那匯報的黑衣人連忙磕頭道:“當(dāng)日聞大人去刺殺楚蓁時,特意告訴奴才,莫要尋他,若是刺殺成功,他自然就會回來?!?p> “自然就會回來?”
秦畢窈喃喃著這句話,忽然自言自語地說:“那他若是永遠(yuǎn)都回不來了呢?”
她記得,楚蓁現(xiàn)在可是安然無恙地住在臣銜王府!
而聞衛(wèi)又失去聯(lián)系這么長時間,怕是已經(jīng)……
想到那個不好的結(jié)果,秦畢窈的心幾乎沉到了谷底,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一邊是思君切切的憫妃,一邊是從小與聞衛(wèi)一塊兒長大的母妃,無論哪邊都不好糊弄。
秦畢窈是越想越氣,最后干脆一拳打在扶手上!
“沒用的東西!”
這與秦帝神似的氣勢,直接將原本就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黑衣人嚇得直接癱軟在地,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冷汗沿著臉頰滴落在地面上。
“去?!?p> 秦畢窈幽幽地開口,“把衛(wèi)影叫來?!?p> 衛(wèi)影?
黑衣人愣了一下,不敢多言,連忙道了一聲‘是’便退下了。
明天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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