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威這一覺睡得可說是昏天黑地,直到第二天傍晚方才悠悠醒過來。畢竟許府外嘈雜的人群許多,以至于風(fēng)聲傳進(jìn)府中,丫環(huán)們議論紛紛。
“外面鬧哄哄的是怎么回事?”許威招來管家問話,一般也是管家伺候他的起床吃飯,是以管家早早的立在一旁。
許管家俯下身體,低語,“老爺,是陳府那兒在鬧事呢?”
“他們盡做些胡鬧的事情?!痹S威不以為然,畢竟他都看不起陳府那些人了,其實(shí)心里面還是可惜陳德沒死的事情,想到這里,心里面是一片郁卒。暗恨恨朱成的辦事不利?!八兀孔鍪裁慈チ??”
管家當(dāng)然知道許威講的那人必定是朱成了,臉上動容,灰黑一片。欲言又止。
“怎么回事?”許威這邊看的眉頭直跳?!鞍l(fā)生了何事,你盡管說,本官人保證不發(fā)火?!?p> 許府的這個管家名叫許富,許富看著自家的這個少爺長大,哪里會不知道自己家的這個少爺?shù)谋裕家呀?jīng)做好準(zhǔn)備被打了好不好?!按蠊偃恕?p> 許威一聽皺著眉頭,等著他接下來的說法?!按蠊偃?,你當(dāng)真不知道此事嗎?”
許威看著許富的眼睛已經(jīng)帶感冒了,要是許富再繼續(xù)遮遮掩掩的話……許富直覺的自己的下場不會好了?!按蠊偃似鋵?shí)事情是這樣的……”許管家眼睛一睜一閉間忘記了自己害怕許威這個關(guān)鍵。
“朱家那位帶著人圍了陳府,恐怕現(xiàn)在老夫人已經(jīng)在朱家那位的手中了……”管家偷偷的看著許威,他是隱瞞了部分的真相的。許威的臉色有點(diǎn)兒黑,但還是忍耐,悉悉索索的抓緊時間穿衣服,“朱家那位是昨夜辦的這事兒,那時他剛剛離去,我以為老爺是知道這件事情的。”
“你說什么?”許威慌亂起身,伸出手穿起鞋子的時候再也忍耐不過,拿起鞋子使勁地砸向許府的管家,“這么大的事情你不叫醒我,不要命了是不是?”
許府管家慌忙急急的跪下磕頭求饒。他哆哆嗦嗦的回話,“不,不,是老爺說天塌下里都不能打擾老爺?shù)??!?p> 許富趴在地上一時間沒有聽到許威的繼續(xù)發(fā)怒,他抬頭小心翼翼的看著許威。許威已經(jīng)穿戴好衣裳,穿好鞋子端正站在許富的跟前,居高臨下的看他。
“叫你不打擾你就不打擾,讓你去死你去不去?”許威明顯的已經(jīng)口不擇言了。
“老爺?”唯唯諾諾的等候許威的吩咐。
“還愣著做什么?準(zhǔn)備馬車,我要去阻止?!痹S威站起身,在臥室當(dāng)中走來走去。
許府管家愣愣的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怎么了?”許威看著許管家的神氣突然的感覺有些不妙。果然,許富接下來的話讓許威又想拿鞋板了。
“老爺,已經(jīng)來不及了?!?p> “什么?”這次輪到許威直勾勾的看著許富。許富覺得自己的心里很慌。他透過臥室墻壁朝著陳府的方向看過去,“有何來不及?朱寡婦又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陳家的那個主母已經(jīng)自殺了?!痹S富咽了咽口水。
“死了?!痹S威想起了那個在公堂外與他說話的那個精神奕奕的婦人,雖說怨恨她壞了自己的事。但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到底令他震驚了?!畾㈥惖?,搶陳家財富,壯自己聲威。’這是原來的計劃,陳母最后的下場不會很好的,可是……可是……許威現(xiàn)在表示按照他的計劃陳母是可以不用死的。是以,咋一聽到陳母之死他的心砰砰跳個不停,好似他第一次殺人一樣的心慌,話說許府以及陳府兩代世交,許威曾經(jīng)還在陳家住過一段時間,對于陳母這個照顧過他的人曾經(jīng)有給過他溫暖,他著實(shí)的不想她死的?!罢娴??”出神的反問許管家。
許富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下直接了當(dāng)?shù)恼f,“被朱成的人關(guān)在房內(nèi),她拿了一根白綾自殺了?!?p> “噢。”許威失力的坐在房間內(nèi)的太師椅子上,“陳德怎么樣?他從桃花村里回來了嗎?”
“恐怕他已經(jīng)得到消息了?!痹S富也是一個老人,與陳府管家是一輩的人物。他同時看著陳德長大,這陳德即將到來且必須面對的風(fēng)雨令他有些兒為他憂心,是以,語氣中帶著點(diǎn)兒失落以及遺憾。畢竟,他的災(zāi)禍可都是自家的少爺辦成的。
“這次恐怕與陳府余孽不死不休了?!毖哉Z中多有失意?!瓣惖逻@個小弟我還是舍不得的?!痹S威這時候覺得大事已定,他本人還是鎮(zhèn)定了下來。“朱寡婦呢?”頗有咬牙切齒的感覺。
許富聽到這個名字再次的咽了咽口水,嗓子眼感覺有些兒疼。
“朱家的那位眼見陳家的主母已經(jīng)死了,已經(jīng)回天乏術(shù)的時候,仰天長嘯,好似這個陳家的主母自盡出乎他的意料一樣……”許富著眼又看了看許威。許威嚴(yán)謹(jǐn)起面容又問,“他又做了什么?你且說,我這里忍耐得住?!?p> “也不知?dú)J差大人是從哪里得來的消息,大清早的派來衙役長胡三刀等人捉拿朱成歸案。朱成不從,就帶著他的那些手下在陳府里就與胡三刀對打了起來?!?p> 許威聽到這里感覺自己的額角有些疼,“他被捉走了?你準(zhǔn)備些東西我去尋那個尚美玉,早日將朱寡婦給放了出來?!?p> “大官人……”許富這里停頓下來,看著許威不可置信當(dāng)中。
“他殺了人,尚美玉去抓他?尚美玉明知道朱成是我的人還派人去抓他,恐怕還是想要從我這里挖出東西,這個貪心不足的欽差大人,還真是越來越讓我反感了?!?p> 這時許富說,“大官人,你錯了?!?p> 許威本是沉浸在自己的思路的時候,聽聞許富如此說,心情有些兒不爽。
許管家看到許威的面色鐵青,知道他誤會了,他急忙的有說明,“大官人,朱成沒有被抓走,他帶著他的人與胡三刀廝打的時候,陳府突然著了火,火勢漸大,那些個丫環(huán)小廝四處的跑,以及救火的也來了,朱成見是一場混亂,趁著胡三刀顧不到他的時候逃跑了。”
“什么?”許威這下真的生氣了,他陰沉沉的一張臉出了門,命令管家準(zhǔn)備馬車的同時,自己同時往陳府的方向走去。暗自唾罵,“朱成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p> 許富急忙的追上許威,“你做什么?”許威表示自己現(xiàn)在看到他心里面也煩惱。
那么,許富為了少些責(zé)罰,也就不拐彎抹角了,“大官人是否去尋朱家的那位?他現(xiàn)在躲到了我們許府中,想來以大官人與欽差大人的關(guān)系,朱家那位在我們這里一定還是很安全的。”
“你……”許威現(xiàn)在看到許富覺得他現(xiàn)在是越老越笨了。
“大官人?”許富有些忐忑不安,“大官人要不要去見他?”
“讓他等著?!痹S威說完,讓路過的小廝快去準(zhǔn)備馬車,之后匆匆的往陳府那兒去了。
許富站在馬車行過的路上,怎么也想不通許大官人究竟在憂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