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心之所在(終)
“真要這么做?”
“這是御主的命令”,Rider冷冷的說。
?“噢,沒錯,可機(jī)會就在你眼前,為什么不繼續(xù)刺下?”
??間桐櫻見美杜莎遲遲沒有落下手中的利刃,露出了困惑的表情呼喚道:“Rider?”
??“……”
美杜莎的手顫抖著,她的視線在兩人臉上來回徘徊,卻無法得出答案。
“不要違背你的本心,Rider,殺掉我沒有任何意義不是嗎,或是說你又能從中得到什么?”
美杜莎眉頭一挑,不自信的問:“難道你也在賭?”
“提督說過,他需要盟友,我們需要盟友”,俾斯麥從容不迫的看著櫻,溫和的說:“我且問你,Rider的御主,就算我死了以后,你依然不會去參加圣杯戰(zhàn)爭,我猜的沒錯吧,間桐櫻?”
俾斯麥的語氣是那么的平靜,平靜得就像是止水一樣。櫻咬了一下嘴唇,回答道:“那又如何?”
“Rider不想讓你參戰(zhàn),但她卻有戰(zhàn)斗的理由?!?p> 美杜莎狐疑道:“我?我有嗎?”
“Rider?”
“不,櫻……我不是……我沒有……我到底……”,美杜莎開始動搖。
俾斯麥對Rider的話漠不關(guān)心,她深吸一口氣說:“確切的說,你的從者有想實現(xiàn)的愿望了?!?p> “唉?愿望?Rider你……有什么愿望嗎?”
間桐櫻不敢相信,就連束縛著自己的美杜莎都吃了一驚。艦?zāi)锛?xì)細(xì)琢磨,她明顯感覺到Rider的身體直直僵住了。心下不由得暗道:果真如此。自己還賭對了。
如此的話……她一邊偷偷開啟了雷達(dá),目標(biāo)鎖定住那個紫發(fā)少女,一邊又侃侃的說:“間桐櫻,依靠你這個毫無戰(zhàn)意的御主,Rider的愿望可是無法實現(xiàn)的?!?p> “Rider你的愿望是什么?”,紫發(fā)少女問。
美杜莎咬緊牙,這到底算是自己的愿望嗎?
俾斯麥幫她回答說:“難以言齒,并不代表沒有,反而那只能是奇跡才能實現(xiàn)的愿望。”
間桐櫻聞言眉頭一皺,手掌對準(zhǔn)了俾斯麥,小型紫色魔法陣出現(xiàn)在了櫻的身前,她用強硬口氣的說道:“說的好,若是我參戰(zhàn)呢!”
“你不會。嗯……雖然不清楚過去的你為什么不參加圣杯戰(zhàn)爭,但現(xiàn)在,理由便是你不想傷害到衛(wèi)宮士郎,不想與他為敵?!?p> “哎?你……”
間桐櫻紫色的眼眸微微失神,魔法陣應(yīng)聲瓦解,她輕聲問道:“你怎么知……你認(rèn)識前輩嗎???”
提到這個名字后,紫發(fā)少女的口氣明顯改變不少。俾斯麥淡然的回答說:“當(dāng)然認(rèn)識。那個愣頭青我這輩子都忘不了。”
艦?zāi)锖龅恼 ?p> 雷達(dá)探測出櫻的身體有些異常。俾斯麥好奇的輸出更多魔力加入到雷達(dá)中,霎那間數(shù)據(jù)變得清晰而詳細(xì)。
這是什么?
她發(fā)現(xiàn)間桐櫻體內(nèi)有太多乾坤,甚至給自己不愿研究的錯覺,最為驚人的便是少女那近乎無盡的魔力。
人類怎么會有這么多魔力量?就算世界上所有魔術(shù)師的魔力加起來,也不可能會有這程度吧,艦?zāi)镎ι嗖灰选?p> 還有這塊黑影……
嗯?她腹部里有什么……嘶!
俾斯麥瞳孔猛縮,雷達(dá)就像是X光一樣給她驚人的圖像,艦?zāi)飶氐资チ随?zhèn)定,這些東西……
蟲……蟲子?
這怎么可能?這么多蟲子?
“怎么了?”,美杜莎手中的匕首不禁向外移動少許,她還是第一次見到艦?zāi)锫冻鲞@樣驚愕表情。就算俾斯麥之前偶爾會生氣、驚訝,情感也從未改變她的氣質(zhì)。
“你……”
俾斯麥沒有回答Rider,她看向間桐櫻的眼神變得深沉、復(fù)雜,散發(fā)出的威壓與傲氣也完全收斂。
自己沒有多余的時間去了解真相,即使她很在意間桐櫻體內(nèi)蟲子的由來。
她努力平復(fù)心中的波瀾,難不成Rider是因為間桐櫻產(chǎn)生的愿望?她知道少女身體的問題?
俾斯麥坦然說道:“合作如何?我向你保證,我絕不會傷害衛(wèi)宮士郎,并且會在他有難的時候,盡力出手幫他一把。想必衛(wèi)宮敗于他人之手,恐怕就會喪失性命吧?!?p> “前輩……”,間桐櫻手上的紫色魔力也黯淡幾分,那個少年的身影頓時浮現(xiàn)在她的腦海中。
絕對不能讓前輩死去。
好想一直陪在前輩身邊。
間桐櫻回過神,瞇起眼說:“說得好聽,可我憑什么相信你?”
“我從不食言,更不屑于說謊,而你的從者更為了解我?!?p> 美杜莎幽幽的說:“向御主隱瞞事是好事?”
“你給我閉嘴?!?p> 櫻深吸口氣,好笑的說:“空口無憑,那若我不同意呢?我完全可以跟前輩合作,就讓Rider幫助他?!?p> “別想太多,傻女孩。Rider在他眼中已經(jīng)是一個惡人了,你認(rèn)為那個傻小子會放過Rider嗎?噢,不止是他,還有一位叫遠(yuǎn)坂凜的,她們都知道結(jié)界是Rider布下的。這個從者的手中沾滿了太多鮮血,絕不是可以被原諒的存在。而她本來的Master是你,知道了的話,他們會怎么想?”
“你……你在威脅我?這還不都是你的原因!如果不是你,Rider根本就不會做這種事!”,櫻歇斯底里的否定著。
聲音相當(dāng)有力,但她心中卻拿不定主意。櫻還真不確定前輩是否能放過Rider,而遠(yuǎn)坂凜的話……那就更不可能了。
“威脅?談不上吧。我只是在實話實說”,后者淡淡的回復(fù)道,“留給你思考的時間不多,小女孩?!?p> “別太囂張了,俾斯麥,現(xiàn)在你的性命可在我的手上,對我御主尊重點。”
美杜莎冰冷的警告道,似乎為了提醒她,手中匕首刺入了她的皮膚內(nèi)。
血液斷斷續(xù)續(xù)的滴落,冰冷的痛感讓艦?zāi)锬樕由n白,不過她依舊神色自若,沒有什么東西會讓俾斯麥退縮的。
并且自己勝券在握,俾斯麥繼續(xù)開口:“幸運的是,在你面前正有一只替罪羊。而你依舊可以若無其事的跟你的前輩在一起,與圣杯戰(zhàn)爭完全脫離關(guān)系?!?p> 間桐櫻默默無語的聆聽著,她不是不明白俾斯麥的意思,這個方案完全可行。
她害怕前輩知道自己的事情后,對自己的態(tài)度會發(fā)生怎樣的轉(zhuǎn)變。
而Rider……會成為導(dǎo)火索。
如果能寬恕Rider就好了。
但在答案之前,一切都是未知的。
……
“咳咳……”
俾斯麥坐在樹下劇烈咳嗽著,這個位置原本是美杜莎所坐的,現(xiàn)在她代替了紫發(fā)從者。
“原來你之前是裝出來的,沒想到你這家伙也有今天?!?p> 美杜莎嘲諷道,匕首在她手中飛速舞弄著,似乎正為俾斯麥的狼狽而感到高興。“話說如果櫻不答應(yīng),你不就死定了嗎?而且,你怎么知道她會答應(yīng)?”
“她那可不是算是答應(yīng),只是被逼無奈”,俾斯麥別過頭。
“也是被你逼的?!?p> ??俾斯麥喘了幾口大氣,沒精力在說話。自己受的傷太重,強行裝沒事這么久,身體早就吃不消了。
在沒裝備艦裝的情況下,自己的對魔抗性幾乎為零,又硬吃了那威力爆棚的螺旋箭,此舉實在太不明智。不過還是起到了相當(dāng)?shù)耐匦Ч?,那群人一定很驚訝吧。
“說起來……”
過了一會,美杜莎忽然想起什么便打破沉寂,她頓了頓說:“你剛才怎么了,對櫻的變化那么大。”
“我怎么了?噢,很奇怪嗎。你知道你御主身體中有什么嗎?”
是誰看到那些東西都會震驚吧,俾斯麥反感的閉上眼。
“有什么?櫻體內(nèi)有什么?”
嗯?
她不知道嗎?那她的愿望是什么!?
艦?zāi)镉直犻_眼睛,好奇的盯著美杜莎,在確認(rèn)對方?jīng)]有說謊后,又低頭想到:還以為她知道間桐櫻身體情況,想用圣杯改變什么,不是這個原因嗎?
“你先回答我,你的愿望是什么?”
“……”
紫發(fā)從者遲疑一下,最后還是說:“不是什么偉大的愿望,我只是想讓……讓櫻能夠幸福。當(dāng)然,這個愿望也是不久前才有的?!?p> “噗……”
Rider面頰瞬間變紅,她惱羞成怒的道:“混蛋!你在笑甚么?信不信我現(xiàn)在把你腦袋擰下來???”
“咳咳咳……我真慶幸你是在我身體有礙的情況下,說出這么愚蠢的話”,俾斯麥嘖嘖的搖頭,對于美杜莎的話沒有一絲怒火,她長嘆道:“你的愿望根本不需要圣杯來實現(xiàn),奇跡用來實現(xiàn)這么容易的東西,簡直是浪費?!?p> “你什么意思?”
“只要她能在衛(wèi)宮士郎身邊,這個愿望就算達(dá)成了?!?p> “可不能保證未來也是如此”,美杜莎強調(diào)說。
俾斯麥仍然搖頭:“沒有任何東西是永恒的,就連大海也會迎來干渴的一天?!?p> 美杜莎無言以對,她略微思索后說:“圣杯不是能實現(xiàn)一切愿望的奇跡之物嗎?只要許下……”
“她們需要的可不是奇跡!”,俾斯麥突然呵斥起來,但很快因虛弱而再次憔悴,她用盡了力氣,喃喃說:“如果是那樣的話,就太過于殘忍了……”
“……”
美杜莎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別過頭訕訕的說:“是我不對。那你有什么打算?”
俾斯麥已經(jīng)閉上眼,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說道:“我想守護(hù)提督……永遠(yuǎn)……可我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