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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從者是艦娘

第一百三十九章-黑夜前的風平浪靜(下)

我的從者是艦娘 神頌 3549 2018-06-22 10:05:00

  “啊,你準時來了?!?p>  “時間剛好?!?p>  毫無意義的對白。

  張莜攤開手,兩手掌中頓時出現(xiàn)了一道紫色的火焰。她靜靜看著紫焰燃燒,恰似其無有溫度,臉上沒有絲毫不適。

  “沒有人跟蹤,還不錯”,張莜眨眨眼。

  “謹慎是我的準則。”

  往前走的人帶著黑禮帽,深黃的大皮衣上不停地向下滴水,仔細一看,就能發(fā)現(xiàn)他是將衣服反穿著。后衣領與禮帽一挺一斜,正好把他整個臉給遮住,看起來相當怪異。

  張莜不禁瞥向窗外,整片天空烏云密布、瓢潑大雨。

  待來訪者完全坐下后,她才轉眼淡漠的說:“有什么要說的嗎?”

  “好消息,一切安好。壞消息,你說的那個女人確實失蹤了”,對方發(fā)出了如同被人扼住喉嚨時開口的混濁聲音。

  如果讓困在鐵箱子里的人說話,或許也能發(fā)出這樣的聲響。

  “?。俊?,接著張莜點點,頭無奈的附和道:“沒有任何線索,沒有任何征兆,天知道她去哪了?!?p>  “她不是在這里為你服務嗎,為什么還能在你眼皮底下溜走?”

  對于后者的疑惑,張莜不以為意的回答說:“首先,她不是奴隸。其次,我之前在她臉上看到了濃厚的死氣,簡直比剛入葬的死人還要濃。本以為當晚她要為她的男人殉葬,結果第二天就不見了蹤影。嗯……關鍵還偷走了我最愛的葡萄酒?!?p>  后者奇怪道:“葡萄酒?一個將死的人要葡萄酒做什么?我記得她不喜歡喝酒。話雖如此,那你為何不直接贈她一朵死亡之花,榨取她最后的價值?!?p>  張莜雙手一握,火焰霎時熄滅,她幽幽的說:“死亡之花……雖然我在這里居住,但我可沒有權利去左右這里的靈魂?!?p>  ‘死亡之花’并不是花,而是一種單方面的強制契約,能夠把人死后的靈魂直接劃歸于她。

  那聲音又響起:“可以,但沒必要?”

  “畢竟她為我做的夠多了。”

  “杯水車薪而已。”

  女人瞇起眼睛,沒有反駁。

  對方咳嗽幾聲,可以岔開話題道:“你的鐮刀和燈籠呢?她們去哪了?”

  張莜回答說:“一個保護我兒子,一個替我工作去了?!?p>  那人站在原地怔了一會,最后詢問道:“很有意思的決定,不過在你眼里,到底是兒子重要還是職責重要?”

  “當然是兒子”,張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簡直胡鬧。本先還贊嘆你的奇思妙想,現(xiàn)在竟然做出這種事!不可理喻……算了,隨便你吧,這是你的權利,不過要是出了什么簍子,麻煩可就大了?!?p>  他用手指敲打起桌子,原本兩件器物幫忙工作,總的來說還算應付得過來,不過現(xiàn)在只剩下一個……

  仔細想想,也不管他的事情。

  張莜打個哈欠,不耐煩的說:“那是當然,你還沒有資格對我指手畫腳。她們雖然不是我所生的,但一定程度上也算是我的孩子?!?p>  “呵呵呵。”他譏笑幾聲,晃腦繼續(xù)道:“有一點我不明白,為何她們兩人的性格會差這么大?”

  張莜看著天花板回答說:“殺人的兇器不需要具備感情。而回收靈魂的器物,則必須擁有承受人類感情的根基?!?p>  “就因為這樣?”

  “那你認為是什么原因?”,張莜皺起眉頭的反問。

  “利刃殺戮生靈,囚籠腐蝕靈魂。但她們都是用真正的血肉所承載起的意志……有言意志可以化為力量,而力量又將意志化為有形,若是她們都產(chǎn)生真正的靈魂,又當如何?”

  女人立刻否定:“這不可能?!?p>  “呵呵呵,在哥白尼提出日心說之前,人們眼里太陽可是圍著地球轉的。”

  張莜不明所以的問:“這兩者有什么聯(lián)系嗎?”

  那人回答:“沒有。但道理都一樣,你沒有見過,并不代表不存在。事實上,很多事情都不能絕對肯定。”

  “如果出現(xiàn)了,我肯定會第一個把你宰了。”

  “呵呵呵……”

  對方譏笑間,張莜注意到他陰影之中的臉有些異樣,不由得驚詫道:“你受傷了?”

  他停止了笑聲,默然摘下帽子,頓時便顯露出一張無面的臉。沒有眼睛、鼻子以及嘴巴,可以說除了蠟黃的皮膚外,什么也沒有。

  而本是左眉處的地方,留下一個深深的黑洞。

  男人回應道:“你知道,這里的人,向來對外來者不是那么友好?!?p>  因為沒有嘴巴,感覺聲音就像是從內部發(fā)出。張莜不是對他的臉驚訝,而是這個傷口,接著她說:“的確。但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攻擊你?!?p>  “這里的守護者可不這么想?!?p>  “你就不知道用分身過來嗎?”

  無面者重新戴上帽子,沒有回答,而是說了些別的:“話說今年冬木市的圣杯戰(zhàn)爭提前開戰(zhàn)了。迫不及待的想達到根源,魔術家族連這點時間都等不下去了嗎?”

  “你還關心這個?”,女人再次驚訝。

  “不。只是我馬上要去冬木市?!?p>  張莜釋然的點點頭,隨之解釋說:“那你可冤枉他們了,圣杯提前啟動似乎不是他們主動提前的?!?p>  “嗯?為何?”

  “你又不參加,關你屁事?!?p>  那人稍加思索,便道:“不……我其實對他們挺好奇的。圣杯戰(zhàn)爭的開端,冬之圣女,羽斯緹薩,記得是這個名字。她最初制定圣杯計劃,后面把自己作為祭品,成功召喚出了圣杯。最后又成為大圣杯的爐心,鎮(zhèn)座在大圣杯中樞,失去了人格,失去了自由。人類總是能給我們帶來意想不到的消息?!?p>  張莜伸出一只手做出阻止的姿勢,等對方注意力放到她身上后,才說:“等一下,‘羽斯緹薩’不是愛因茲貝倫的人造人嗎?她怎么又出現(xiàn)在大圣杯里面了?”

  無面者悶哼幾聲,道:“你沒有活這么長時間,有些事情并不清楚。

  羽斯緹薩只是第三魔法魔法使的弟子們,為了重現(xiàn)第三魔的奇跡,而弄巧成拙出的作品,啊……他們好像是想把第三魔法用來救濟全人類,還真是可笑,人類需要什么救濟?

  當然,到最后他們發(fā)現(xiàn)這種妄想并不可能實現(xiàn)。魔法使的弟子們近千年的努力,只造出了超越人類之物,卻不能造出救贖人類的存在。雖說也是奇跡,可并不是他們所要的。于是他們自暴自棄,屈服于自身的才能限制,有的離開了城堡,有的了結了性命。

  但他們造出的存在,卻從未停止思考。為了人類的救濟、奇跡的再現(xiàn),人造人們努力著。

  五百年后,第一位人造人,羽斯緹薩,她提出了‘第三魔法的廣域運作裝置的原型計劃’,也就是圣杯戰(zhàn)爭,為了讓第三魔法再現(xiàn),讓奇跡量產(chǎn)化。

  羽斯緹薩只有一個,對應的奇跡也只有一個。她是不老的存在,但并不是神,沒有神的能力她也會死去,一旦死去,這個奇跡也自然消失匿跡。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計劃成功實施了,作為儀式的圣杯戰(zhàn)爭發(fā)動了,大圣杯的燈火點亮了。

  啟動圣杯戰(zhàn)爭必須具備三方面的條件:魔力之源,打開魔法陣的鑰匙和魔力導出的流管。前兩個條件那些人皆有,最后羽斯緹薩自己升天化為管道,實現(xiàn)了一切。

  這個人造人用這樣的方式,來結束了自己的一生。也可以說是完成了她的使命?!?p>  “……”

  張莜沒有說話,默默地喝了口酒。

  她心中想到:你說了這么多,但和你又半毛錢關系嗎?

  無面者低下頭,喃喃道:“但我記得第三次圣杯戰(zhàn)爭時,大圣杯被人搬走了。冬木市現(xiàn)在的大圣杯僅是個仿品,這樣的話,奇跡還會再現(xiàn)嗎?或是說……那傳說中能實現(xiàn)愿望的小圣杯真能實現(xiàn)愿望嗎?”

  “我又不參加,關我屁事?!?p>  “你兒子不就參加了嗎?”

  張莜聞言一驚,沉聲問:“你怎么知道?”

  她很快又反應過來,對方何許人也,這種事怎會不知?張莜都還拜托他來尋找自己無法找到的人,雖然還是沒能找到。隨即她狠狠的道:“關你屁事?!?p>  那人聳聳肩:“呵呵呵……魔術家族想通過魔法的奇跡來探索根源,大圣杯真能讓他們接觸到根源嗎?還真是令人期待啊?!?p>  張莜說:“哼,人類所定義并掌握到的五大魔法,都幾乎涉及到禁忌與法則的領域,不如說已經(jīng)越線了。僅說其一的時空旅行,‘時間’是人類能干擾的嗎?”

  無面者愣了愣,心想:似乎這還有先例,老早就有人干了。

  張莜譏笑道:“魔術家族可真有膽量。就我來看,某些組織也不管管?!?p>  他顯然知道女人指的什么,只是笑著道:“呵呵呵……他們恐怕也很期待吧。不過達到根源后,魔術師們真能如愿以償嗎?就真能獲得全部的知識,可以透析世界運轉之源,掌控生命存在之理嗎?迎接他們的是全知全能?或是滅亡?你又怎么看?”

  張莜耐人尋味的看了對方一眼,說:“我?呵,我只知道,跨過死亡的邊界線,便是重生。我們都一樣,只需要履行自己的職責便好?!?p>  “不盡然。對于你來說,這也是個機會?!?p>  “你什么意思?”,女人皺起了眉頭。

  “曾經(jīng)那個男人,不就是為你而去的嗎?這份擔子,這個詛咒,要消除掉可不容易呢。”

  ……

  “提督?你醒了嗎?”

  “我還活著嗎……”

  “真是失禮的話,這樣可是會把得到的好感度全部逆轉喲,弟弟?!?p>  兩個不同那個的聲音傳入耳中,楚文眨眨眼,眼前的景象清晰起來。

  他猛然從床上坐起,除了肚子還有些不舒服外,感覺一切正常。少年撓撓頭道:“我睡了多久了?”

  楚婭看一眼床頭柜上的鬧鐘,回答道:“不久,只是快吃晚飯了?!?p>  “哦……?。。俊?p>  楚文驚出冷汗,不僅是因為嘆于自己睡了這么久,更是察覺到又要吃飯了。

  如果俾斯麥晚上又做了菜的話,自己還得把她做的全部吃完才行。

  不為了別的,就為了艦娘那一份心意。

  只是可能會死。

  嘶……自己還年輕啊。

  “您沒事吧?都冒出冷汗了”,俾斯麥關切的問候。

  “咳咳,沒事沒事,你……你……”

  你做了菜嗎?

  這種話怎么說得出口??!

  俾斯麥搖搖頭,訕笑著說:“我做的菜很難吃吧?萬分抱歉,讓您受苦了,其實你并不用全部吃……”

  “沒有的事。雖然不美味,但卻很好吃。”

  艦娘一奇:“欸?”

  楚婭立馬表示質疑:“有這種事?”

  少年清清嗓子,很快就意味深長的說:“我可不是勉強,有了這一份心意,就不僅是一道菜這么簡單。我很喜歡你做的菜,俾斯麥。”

  點名道姓的人頗為驚訝,不知不覺中,心中起了波瀾。

  楚文哈哈一笑,沒有在說更多。

  旁邊站著的少女細細品味著她弟的話,臉上陰晴不定,最后她將表情強行恢復如初,裝作不在意的說:“對了,弟弟你得好好感謝下莉莎。是她施法幫助了你,不然你那副樣子可就要去醫(yī)院了。”

  “是……是嗎?”

  那副樣子?是哪副樣子?

  不過還真是危險,下次再吃俾斯麥的菜,一定要把莉莎帶在身邊才行。少年如此想到。

  不然自己有多少條命都不夠吃啊。

  楚婭心中不快,真是見鬼了,自己為弟弟做了這么多吃的,他怎么沒有說這樣的話?

  反倒是這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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