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水馬龍,人員云集,眾多人員集中在臨時的田府門口。
八抬大轎已經(jīng)準備好,護衛(wèi)的士兵早就列好隊伍等待著他們心目中的田大人的到來。
“哇塞,看這樣子,田大人是要準備娶第四個妻子了”,當人們看到潤知挽著子璐的胳膊出現(xiàn)在八抬大轎前面時候,人們議論紛紛。
“下官等見過巡撫大人!”一隊穿著州府等級官府的官僚隊伍出現(xiàn)在八抬大轎前面,一邊和潤知作揖。
想來附近的州府層次官員已經(jīng)全員在此恭候許久了。
“慚愧,慚愧,叨擾各位大人前來!”,潤知和周邊的州府層次官員進行必要的寒暄和交流。
子璐在丫鬟的攙扶下在八抬大轎內(nèi)靜靜等待潤知。
此時此刻,子璐心里多少知道了潤知和田文鏡大人心照不宣的秘密,這是她從出生以來,幾乎是經(jīng)歷過的最離譜,也是最驚心動魄的事情了,但是不知為何,在如此情境下,她反而有種無與倫比的竊喜。
鑼鼓沖天,士兵開道,百姓爭相圍觀,所過之處,鞭炮陣陣。
“今天要庭審那個馬氏家的公子啦”
“聽說上次有姑娘狀告他強暴和暴力催租,這次看來這家人有好果子吃了!我們就等著看好戲吧,哈哈哈”
“誰說不是呢,這家人這次完蛋啦!”
公堂之上,潤知穿上官服,官服是由田文鏡之前就給潤知準備好了,每每穿上朝服,潤知都在內(nèi)心提醒自己青天觀的核心理念,那就是青天之下,唯百姓尊。
江湖兇險,官場復雜,唯有內(nèi)心有著一股信仰,腳下才可以一帆風順,即便不如意,那也是不再是一個人的事情了。
“開堂!”
“威····武···”
“帶犯人上堂”
“你們干嘛抓我,輕點,你們這群孫子!回頭老子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那個囂張男馬步肖被捆得結(jié)結(jié)實實的,幾乎是動彈不得,被兩個衙役強行推著上來。
“你們憑什么抓我,我犯了哪條國法,我哪里得罪你們了?是不是我平時送你們的錢還不夠多啊,你們這群鱉孫給我等著!”
“走,別廢話”,衙役們對他的叫罵裝作沒聽到的樣子。對于衙役們而言,如此這般的狡詐?;拇秩艘姽植还至?。惹大爺不高興了,等回了監(jiān)獄有你好受的!
“跪下!”衙役們將他壓得跪倒在地。
“傳原告秦氏上堂”
衙役帶著一個穿著黑絲麻布的女子上堂,一看還是上次在大明寺穿得那件,但衣服一干二凈,顯然是經(jīng)過精心洗滌過的。
“馬氏不肖,強暴婦人,為秦氏所告,今日在此對簿公堂”
一個判官宣讀了開判文書。
“馬氏,你可認得這個!”
這是一件被暴力撕碎的以灰色麻布衣物。
“我不知道,我就不知道,你們敢奈我何?”
潤知揮了揮手,躺下衙役們?nèi)砹藥追菸臅际悄涿呐e報信,舉報馬步肖強暴秦氏的暴力犯罪書信。
這些書信足足有一疊,這讓馬步肖感到一絲驚慌失措,因為這和之前的庭審完全不一樣,在大堂之上坐著的有三個官員,在大堂還作者六個穿著州府官員官府的朝廷命官。
如果想賄賂,要賄賂這么一大批人可不是一件容易辦到的事情。
“宣讀每一封舉報奸淫犯馬步肖的信件!”
判官于是將所有的匿名舉報的信件一個接一個的讀著,在衙門之下,上百人在此聚集,聽到判官宣讀的匿名的信件,一個個感到氣憤不已。
“砍頭,砍頭,看他再如何欺負別人!”
“此賊實屬罪有應得!”
“把他爹一起調(diào)查清楚!”
‘有其父必有其子!’
“子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
圍觀的百姓們可謂是議論紛紛。
對于高堂之下的百姓而言,這實在是一次精彩絕倫的好戲,不看白不看,看了也白看!
“田大人吶,冤枉冤枉啊”,突然從朝堂之下來了一群農(nóng)民模樣的人,“馬公子是冤枉的,大人,我們聯(lián)名上書,馬公子是冤枉的??!”
一個老農(nóng)強行沖破封鎖,似乎想將他手中的剛才所稱的“萬民書”送給潤知過目。
潤知擺了擺手,一個衙役下去將老農(nóng)手里的聯(lián)名書取了上來,剛以打開,就發(fā)現(xiàn)了蹊蹺,居然所有的簽名都寫的工工整整,且字跡端正,怎可能是這些大老粗們寫出來的名字呢。
但考慮到此事對于民眾影響重大,想必在揚州府全境已經(jīng)傳開,坊間言論也各種各樣,尤其是各種流言蜚語盛行。
“因案情復雜,本官宣布,暫時休庭,此案待午后再審!”
突然出現(xiàn)在衙門之下的聯(lián)名書,讓原本順利的審判過程增加了隱形的難度。
畢竟田大人一直都在外自詡“風清氣正,頗得人心”,以“關(guān)心民情,體察百姓,見微知著”美譽聞名與世的田文鏡對于百姓的呼聲向來都是高度重視的。
“來人,在本官府邸設家宴,招待本次上聯(lián)名書的眾百姓!”
潤知向身邊的最大的管家下發(fā)了指令!
“是大人,大人真是愛民如子??!,老奴佩服佩服!請大人放心,老奴這就去辦”
畢竟是從眾多的最優(yōu)質(zhì)管家中選出來的職業(yè)管家,這個從小就被大戶人家以小奴才收養(yǎng)的管家,沒有名字,因其以忠心為主聞名與當?shù)?,故當?shù)厝朔Q呼他為“老忠!”
“本官今日邀請諸位,諸位可在此大飽口福!”,潤知對進入府邸就餐眾多穿著破爛的麻布衣服,到處是補丁的農(nóng)民說道。
“真是一個好官??!”
“竟然宴請我們這些草民”
“果然是傳說中的在世包拯啊,今日一見此官到底是名副其實!”
眾人喜滋滋的在田府享受著他們一輩子也吃不到的大餐,這對于他們而言,以前可是可望不可即的事情。
“田大人該不會是想讓我們吃飽喝足之后給關(guān)起來吧,聽說之前的那些聯(lián)名上書的不是被判死刑,就是被關(guān)在監(jiān)獄毒打致死呢,沒有幾個有好下場的!”
“你胡說八道什么,田大人能和那些貪官污吏比么,這才是我們老百姓的父母官??!”
微風習習,空氣中帶著幾分美酒濃郁的芳香,在這座奢華的行宮一角,一群衣衫襤褸的貧民在大快朵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