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煉靈丹,效果比一般煉靈丹要高上幾倍。”楚雁山?jīng)]有絲毫隱瞞。
“小阿白和我提起過,與你交易之人是個不一般的小子,是嗎?”楚冰秋話鋒一轉(zhuǎn),十分有興趣地等待楚雁山回答。
“他確實很令人驚艷,年紀(jì)和大少爺相仿,修為卻更加出色。”楚雁山不知楚冰秋何意,回答卻很誠實,他拉攏鐘天羽,本來就是為楚家未來的發(fā)展考慮。
“連你都這么說,我倒是想見見他了?!背镯幸黄辽?。
楚昊山在旁聆聽,始終不動聲色,聞此言,低垂的眼珠微微轉(zhuǎn)動,垂在側(cè)身的雙手不自覺地捏緊幾分。
楚雁山心下一喜,很自然地偏頭看了一眼楚昊山,這才轉(zhuǎn)過視線:“母親若是想見,我派人將他請來便是,只是要費些功夫,不過也許二哥能知曉他的去處?”
楚昊山終于抬起頭,扭頭對上楚雁山的目光:“三弟說笑了,那位小友是你的人,要論他的去處,恐怕沒有人能比你更清楚了?!?p> 兩人的對視中隱隱有火藥味散出。
“行了,既然這孩子跟你們倆都有交集,把他找來便是,還分什么你我?!背锬抗馄降坪醪]有從這番爭論中聽出什么端疑。
楚雁山還想說什么,但話到嘴邊又咽下了,他不能確定鐘天羽和楚白是否真的落入楚昊山的手中。
萬一楚昊山還未察覺呢?
更何況,偷偷潛入對方的房間,本就不是能放在臺面上的事。
“雖然你們?nèi)值芊謩e管理楚家一部分產(chǎn)業(yè),但歸根結(jié)底仍是一家,為的也是楚家的興旺,不必因為一些利益?zhèn)撕蜌??!背镎f得語重心長,隱隱之中似乎在暗示什么。
雖然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過問家族產(chǎn)業(yè)的事情,楚冰秋卻不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三兄弟連忙應(yīng)是。
只不過除了楚長山,楚昊山和楚雁山的神色中都閃過一絲異樣。
又聊了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楚冰秋有些乏了,三兄弟紛紛告辭退下。
直到三人已經(jīng)遠(yuǎn)去,楚冰秋神情中多了一份鄭重,也許那天楚白在她耳邊說的那些話并不是無中生有。
隨著鐵門打開的聲音,厚重的腳步聲格外清晰。
鐘天羽坐倚在墻邊,雙眼緊閉,似乎對外界的動靜毫不關(guān)心。
“我母親想見你?!背簧降恼Z氣散在晦暗不明的空氣中,徒增幾分冷意。
“好啊。”鐘天羽睜開了眼,語氣沒有任何波動。
“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楚昊山停頓了一下,聲音陰沉了幾分,“你應(yīng)該清楚。”
緊接著,毫無征兆地,鐘天羽的身體開始劇烈地顫抖起來,盡管已經(jīng)咬緊了牙關(guān),忍痛的喘息聲在這寂靜的空氣中依舊無處可藏。
“咣當(dāng)!”
鐵門被重重合上,鐘天羽的痛苦隨之消失,整個后背緊緊貼在墻上,有些失神的視線落入驅(qū)散不開的黑暗中。
楚雁山去了一趟孩子們煉丹的院落,不出他所料,鐘天羽果然沒在這里。
吩咐屬下將一些煉丹材料和錢財搬進(jìn)屋內(nèi),楚雁山匆匆忙忙便離開了,這邊鐘天羽剛剛失蹤,王貫?zāi)抢镉謧鱽硪粋€不好的消息。
“什么?珍品閣的特效煉靈丹又有了?”丹香閣內(nèi),楚雁山緊皺著眉頭,壓抑不住的煩躁將王貫嚇了一跳。
“而且……每日供應(yīng)的數(shù)量比之前還要多,很明顯他們也有這種丹藥的穩(wěn)定來源了……”王貫差人進(jìn)珍品閣打探過,所以他很確定。
“比我們這里還多嗎?”楚雁山稍稍平緩了胸內(nèi)怒氣,這時候他不能亂。
“這倒沒有。”王貫的話讓楚雁山微微松了一口氣。
柳言風(fēng)?
楚雁山在平靜下來的第一時間就想到這個人,此人應(yīng)該在楚昊山手上,鐘天羽還曾請他幫忙打探柳言風(fēng)的下落。
昨晚鐘天羽的計劃也是奔著救柳言風(fēng)去的……
結(jié)果反倒讓柳言風(fēng)開始幫楚昊山煉制特效煉靈丹了嗎……
楚雁山越想越頭疼,如今的局面,似乎自己又處于下風(fēng)了,這一切更像是楚昊山算計好的!
好在,今日楚冰秋的一席話還能帶來一絲轉(zhuǎn)機(jī)。
隔日一大早,楚雁山的手下便帶來一個消息。
“三老爺,二老爺正在前往面見家主,鐘公子也在?!?p> 楚雁山微一挑眉,這速度可真快啊,果然先前鐘天羽確實落入了楚昊山之手。
遣退了屬下,楚雁山匆匆離開了書房,既然鐘天羽現(xiàn)身,那他一定要前去添一把火才行。
楚冰秋的居所門前,楚昊山和鐘天羽并肩而立,他們被告知家主正在洗漱,需要等待一些時間。
鐘天羽身上干干凈凈,看起來沒有絲毫異樣,只不過唇色有輕微的泛白,但并不明顯,旁人只會以為是他原本的唇色。
“鐘小友!”親熱的招呼從背后傳來,楚雁山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站在楚昊山身邊的鐘天羽。
鐘天羽側(cè)身,微微一笑,客氣地回禮:“三老爺,您怎么也來了?”
楚雁山有些詫異,因為他明顯感覺到鐘天羽的疏離,不過他的語氣沒有變化:“昨日母親說想要見你,我沒能找到你正要向母親匯報,沒想到是讓二哥先找到了?!?p> 楚昊山頷首,言辭很是和善:“說來也巧,我在街上恰好遇見鐘公子,便邀請他來我寒舍一聚,倒是讓三弟費心,我應(yīng)該差人通知三弟一聲的?!?p> “二哥確該如此,免得我還以為鐘小友落入某些居心不良的人手中。”楚雁山呵呵應(yīng)道,意有所指。
“二位老爺,還有鐘公子,家主有請。”盧良終于從屋內(nèi)出來,邀三人進(jìn)去。
“你就是鐘天羽?果然是少年英雄,我家小阿白經(jīng)常念叨你呢?!背镆荒樅吞@可親的樣子。
鐘天羽卻能感受到一股探查的氣息在自己身上掃了一圈。
“小子給楚家主請安?!辩娞煊鸸笆质┝艘欢Y,對方是靈皇強(qiáng)者,該有的尊敬還是要有的。
“聽小阿白說,你幫過他不少忙?”楚冰秋看似隨意地嘮起嗑來。
“也不算吧,互幫互助罷了?!辩娞煊鹦?yīng)道。
“最近那小子是不是都在你那里?你回去可要告訴他,抽空回來看看我這個老太太,別像上次一樣一走就是幾個月?!背镎{(diào)侃道,似乎有點怪鐘天羽把她的寶貝孫子拐跑了。
鐘天羽剛想答話,卻被楚昊山搶先了:“母親,大少爺似乎在前幾日出城了,也不知道何時才會回來?!?p> 楚冰秋這才將視線投到楚昊山身上,語氣不咸不淡:“是嗎?”
楚昊山忽然覺得頭皮發(fā)麻。